第404章 路遇避暑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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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軍大軍陣前,李承烈將軍站於木塔高台,披重甲,腰懸長刀,十一境武夫的氣勢霸氣外露。他遠望齊國京城,玉京劍樓在夕陽下清晰可見。此時,京玉城的城牆上旌旗獵獵,齊軍嚴陣以待。
    李承烈抬手,沉聲下令:“弩車出列!”
    數十架巨弩應聲而動,弩弦繃緊,箭矢粗如兒臂。
    “射!”李承烈一聲令下,巨箭劃破長空,直奔城樓。空氣被撕裂,發出尖銳呼嘯聲。
    齊軍城牆上,數名修士躍出,動作迅捷。兩名劍修揮劍,劍氣縱橫,斬斷三支巨箭,木屑飛濺。一名刀客踏空,刀氣應上,硬生生劈開兩支箭矢。另一名符師拋出黃紙符籙,符文燃起青焰,化作光幕,擋住四支巨箭,箭頭撞上光幕,震出悶響。
    盡管如此,仍有一支巨箭突破攔截,狠狠釘入城牆,石屑飛揚。
    隋軍陣中,兵卒哄笑:“齊狗不過如此,城牆都保不住!”“廢物!等著我軍踏平玉京!”
    齊軍城頭,士兵怒罵回應:“隋賊囂張,敢來送死?”“有種爬上來,老子一刀剁了你!”
    李承烈冷笑,揮手道:“擂鼓!”
    鼓聲震天,隋軍陣中戰鼓齊鳴,士兵士氣高漲,齊聲大喊:“大隋必勝!殺!殺!殺!”
    齊軍城牆上,士兵緊握長矛,修士們掐訣備戰,現場氣氛十分凝重。
    李承烈高舉手臂,一聲令下:“攻城!”
    巨弩再度發射,箭矢呼嘯,投石機甩出巨石,劃弧砸向城牆,石塊撞上城頭,碎石四濺,砸死數名齊兵。隋軍步卒呐喊,盾牌高舉,潮水般衝向城下。雲梯、撞車隨行,鐵鉤抓地,殺氣騰騰。
    齊軍城頭,巨弩回擊,箭頭貼“爆炎符”,飛入隋軍陣中,轟然炸開,火光衝天,兵卒血肉橫飛。
    隋軍陣中,立即作出反應,李承烈大喝一聲:“八境武夫,截箭!”
    數十名八境武夫衝出陣列,身形矯健。有人揮拳,震飛巨箭,箭矢墜地炸開,泥土翻飛。有人騰空,飛踢巨箭,箭矢倒射,釘回城牆,炸飛數名齊兵,慘叫聲連綿不絕。
    隋軍先遣隊率先逼近城下,盾牌高舉,箭雨落下,依舊勇往直前。盾牌縫隙中,士兵偷運雲梯,迅速靠近城牆,一時間,數十架雲梯架起。
    城頭的齊軍見狀,紛紛拋下巨石,石塊滾落,砸斷雲梯,順帶壓死無數隋軍兵卒。也有六境修士投擲“響雷符”,引動雷光,一大批隋兵焦黑倒地。
    以高打低,齊軍占據著防禦優勢。
    然而,隋軍卻緊戰不退,一名六境武夫踏著城磚而上,腳下借力,攀牆如履平地,“齊狗,你爺爺來了!”
    武夫翻身上牆,揮刀砍殺,一時間,周圍的齊兵頭顱飛起,血噴三尺。也有人不甘示弱,雙掌拍牆,借力躍起,拳風震退了守兵,撕開了一小道缺口。
    地下的隋兵見狀,雲梯趁勢架上,鐵鉤咬牆,一擁而上。
    城頭的齊兵見狀,立即圍堵。
    “他娘的,叫你上來!”一名隋軍武夫手持一把燃燒的火刀,連斬三名齊兵,剛爬上城牆的隋兵,猝不及防,皆被火刀斃命,跌落城下,摔成肉泥。
    第一名登上城牆的武夫拳破長矛,然而卻被十餘城頭上的持槍武夫圍殺,瞬間被刺成篩子。
    突破口處,隋軍蜂擁而上,齊兵拚死反撲,長矛刺穿隋兵胸膛,修士劍氣斬斷敵臂,屍首堆積,血流成溪。齊軍占據地理優勢,援兵源源不斷,隋軍缺口很快被堵住,登城士兵盡數殲滅,城牆一角重歸齊軍掌控。
    李承烈站在高台,眺望戰局,臉色陰沉了下來,“難打。玉京劍樓的長劍尚未出鞘,齊軍就已如此頑強。”
    副將李玄戈,九境修氣士,提刀而立,撫須道:“將軍不急。大齊命數已盡,京城遲早陷落。先耗他們一波,磨其銳氣。”
    李承烈搖頭:“消耗戰不利我方。圍城方損兵折將,城內糧草耗盡前,我軍恐先疲敝。還需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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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京劍樓頂,田有為站在高台,俯視城下血肉橫飛的戰場,神色凝重。
    馮何記站在他身側,皺眉道:“齊王,依眼下局勢,隻要風雨樓的魏懿衡不出手,咱們應能撐到秦軍來援。五日雖然艱難,玉京劍樓的陣法足以拖延隋軍。”
    田有為沉聲應道:“但願如此。”
    他抬頭望向城外,隋軍的第一波進攻就如此凶猛,日後的幾日,估計會戰況估計會更加慘烈。
    田有為心底隱隱不安,風雨樓的動向難測,若魏懿衡真是倒戈了,齊國危矣。更讓其擔心的是,齊國雖然割地求饒,但秦軍未必會遵守約定。萬一他們趁機反水,京城馬上就淪陷了。
    如今,田有為有些後悔,當然是否不應該和秦國妥協,而是奮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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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獨孤行與白紓月沿山道繼續趕路。二人來到一處小河旁,這裏的河水清澈,映著兩岸青草。河邊,一名出家小道士正蹲著打水,灰布道袍袖口卷起,露出瘦削的手腕,看上去應該是名貧窮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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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行對此並不奇怪,大驪宗門林立,他們時不時就能遇到道士和修仙的,很多時候,少年都選擇回避,因為他知道,現在不是該惹麻煩的時候。
    不過,今天天氣並不是很好,獨孤行決定找個地方歇歇腳,他自己淋雨不要緊,可白紓月還有傷在身,還是避免淋濕為好。
    獨孤行回頭對白紓月說道:“我去問問路。”
    白紓月點點頭,“小心一點。”
    獨孤行嗯了一聲,便走上前,拱手打招呼,“那個...小道長,附近可有落腳的地方?”
    小道士抬頭,年紀不過十五六,眉眼清秀。他放下木桶,擦了擦手,答道:“往前走三裏,有座避暑山莊,那山莊今日正宴請賓客,應該挺熱鬧。”
    “避暑山莊?宴請賓客?”獨孤行重複一遍,眉頭微挑。
    小道士點頭,“對,是為前往劍敦山的修士餞行。聽說劍敦山惹了大禍,截殺商船,官家都大怒了,說要派兵出鎮壓劍敦山!”
    獨孤行與白紓月對視一眼。劍敦山的事竟傳得如此之快,連這偏僻山道的小道士都知道?事情惡化到這地步,劍敦山這事恐怕難以善終了。他壓下不安,問:“山莊在哪個方向?”
    小道士指著東北方:“順這條道,翻過山坡就到。”
    獨孤行謝過,回到白紓月身旁,低聲道:“要不咱們去瞧瞧?說不定能找到同行的修士,多個幫手。”
    白紓月點頭,輕緩道:“好。”
    二人沿山道前行,走著走著,獨孤行發現白紓月好像有些不對勁,因為他留意到她時不時在皺眉,動作雖然細微,但在獨孤行眼裏,格外刺眼。
    少年停下腳步,皺眉問:“你怎麽了?”
    白紓月臉頰一紅,低頭掩飾:“沒事,就是……背上傷口結痂,有點癢。”她抬手想撓,又強行忍住。
    獨孤行撓了撓頭,有些尷尬,提醒道:“別撓,傷口破了就麻煩了。”
    白紓月輕咳一聲,“我知道,這點小事,不用你提醒。”
    又走了一段路,獨孤行看著她皺眉的樣子,還是心底一軟,歎道:“要不,我幫幫你?”
    白紓月定住身子,慌慌張張道:“不用了吧,男女授受不親。”獨孤行尷尬得要死,但話都說出口了,總不能吞回去。
    “嘶...”,白紓月又感到一陣刺癢,十分難受,這感覺,就好像她當年身上六境之時,蛇身脫皮一樣難受,感覺身上有螞蟻在爬,卻又不能抓。
    獨孤行歎了口氣,緩緩抬起手,掌心凝聚一縷柔和真氣,輕輕拍打在她背上,力道恰到好處,卻又不會太過無理。
    白紓月頓時舒了口氣,道謝道:“謝了,舒服多了。”說完,她就慌慌張張地撇過臉。
    獨孤行一邊輕拍,一邊歎道:“白紓月,當初若你我在那山洞分離,估計也不會有如今那麽多破事了。”
    白紓月扭頭看向獨孤行,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隻是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一絲不被他人關心的失落。“你是不是覺得我累贅?給你闖了那麽多禍。”
    獨孤行頓時愣住了,不知道如何作答,他隻覺得自己很沒用,但從來沒認為身邊的人有多累贅,哪怕給對方給自己帶來了不少麻煩。
    “沒有誰是誰的累贅,人不過是相互依賴罷了。”獨孤行收回手,淡淡道:“走吧,別耽擱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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