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威脅盧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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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青紓轉頭看向白紓月,她知道姐姐對獨孤行的情意,若真要站陳塵這邊,她雖不甘心,也隻能認了。
    白紓月卻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我站盧師父這邊。”
    青紓一愣,感到有些意外,她原以為白紓月會選獨孤行。莫黎琪也微微側目,懷裏的言卿甚至叫了一聲“嚎”,似在回應這突如其來的決定。
    盧秉文更是意外,白紓月這個記名徒弟,平日裏對自己愛搭不理,關鍵時刻竟選了自己。
    白紓月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認真道:“獨孤行若知道我背叛師父,定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人的。他有他的底線,我也有我的。”
    陳塵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笑聲在後院回蕩,驚得院內樹上停留的鳥雀撲棱棱飛起,“好好好,怪不得你和那小子好上了,性子上還真有點像那丫頭!罷了,罷了,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與我無關!”
    他笑聲未落,就忽然轉頭看向盧秉文,眯起眼道:“矮冬瓜,幫我做件事。”
    盧秉文立馬警惕起來,“憑什麽幫你?你這言而無信的小人!”
    陳塵斜了他一眼,眼神忽然冰冷了下來,“你當初也沒履行我的承諾,憑什麽說我言而無信?”
    盧秉文一聽,火氣蹭地竄上來,瞪著陳塵道:“你讓我殺一個快要病死的人,這怎麽殺得了?那人我找到時,已經病入膏肓,拖不了幾天就咽氣了!就算我沒下手!這也能算我做到了!”
    陳塵冷笑,“那我也殺不了一個老死的人啊。你的事是你的事,少跟我扯。”
    “你!”盧秉文氣得胡須亂顫,指著陳塵罵道:“你這是在詭辯!你讓我殺的人,最後雖是病死,可我費盡心思才找到他,算我一份因果!你卻不同,故意撒手不管,等宋長庚壽終正寢,你說什麽都行!”
    陳塵哼了一聲,“那是你的賬,少在這兒耍嘴皮子。”
    盧秉文怒不可遏:“哎呀呀!你休想讓我幫你!”
    陳塵突然神色一冷,緩緩道:“你不想幫也得幫,除非你不想要命了。”
    “你!”盧秉文勃然大怒,再次掏出玉簡,準備和陳塵決一死戰。
    就在這時,獨孤行氣喘籲籲地衝進後院,站在門口一看,愣住了:“這什麽情況?又要打起來了?”
    盧秉文一見獨孤行,冷笑一聲,轉頭看向陳塵:“這小子是你徒弟吧?好,我今天就先拿下他!”
    站在獨孤行身旁的陳十三見狀不妙,大喊一聲:“快跑!”
    獨孤行反應極快,轉身就往外衝,可書肆虛垣陣內,盧秉文如主宰一切,抬手一抓,虛空生力,獨孤行身形不由自主騰空而起,朝盧秉文倒飛而去。
    陳十三急得大喊:“拔劍!”
    獨孤行想也沒想,反手去抓腰間的大河劍。盧秉文冷哼,手指一彈,虛垣陣光芒微閃,大河劍瞬間虛化,獨孤行抓了個空。
    可下一刻,出乎所有人意料,大河劍竟突然化作劍氣,然後瞬息凝實在獨孤行手中,最後連拔劍的動作都省了。獨孤行自己也愣了一下,但來不及多想,體內真氣湧動,劍氣凝聚,一劍揮出。
    咻!劍光如水,瞬息飛至盧秉文身前,速度快得驚人。
    陳塵嘴角微揚,露出一絲興味。
    盧秉文也沒料到這少年劍速如此之快,眉頭一皺,身形虛化,劍氣毫無阻礙地穿過他,徑直斬向後院的水缸。水缸應聲裂成兩半,缸裏的水嘩地撒向兩邊,濺了青紓一身。
    “嗯?”劍氣揮出極其順暢,連獨孤行也微微一愣。
    “還愣著幹嘛,快跑!”陳十三又喊。
    獨孤行回過神,撒腿就跑,腳下生風,眨眼衝出後院。
    盧秉文反應過來,抬手就要再抓,可陳塵卻在這時開口了,“矮冬瓜,別費力氣了。就算你抓了他也威脅不了我。”
    盧秉文一愣,皺眉看向陳塵:“你說什麽?”
    陳塵淡淡道:“字麵意思。獨孤行這小子,我早沒興趣管了,而且也不認他做徒弟了。他把我的劍弄丟了,那賬我還未和他算呢。”
    獨孤行剛跑到院門口,聞言腳步一頓,回頭看了陳塵一眼。
    陳十三立即催促道,“別想了,快點跑!”
    獨孤行咬了咬牙,不再猶豫,繼續往外跑,眨眼間消失在街巷中。
    白紓月聽了這話,心頭微沉,忍不住道:“你怎能如此待他?獨孤行敬你如師!就算你幹那麽多壞事,他依舊認你做師父!”
    陳塵斜眼看她,嗤笑道:“可惜我不認啊!”
    陳塵沒理會白紓月的眼神,反而轉頭看向盧秉文,“我不過讓你幫個小忙,何必鬧得跟天塌了一樣?先聽聽我要你做什麽,再發火也不遲。”
    盧秉文冷哼一聲,臉上的怒意絲毫未減,“你這妖人還能有什麽好事?說吧,又想讓我去殺誰?”
    陳塵嘴角微微上揚,“就你這十一境的能耐,還能殺誰?以前我不好露麵,才借你的手辦事。”
    “哼,不是害人,那就是坑人了!”盧秉文瞪著他,滿是不屑。他可太清楚陳塵的為人了,外表溫潤如玉,內心卻陰險狡詐,翻臉比翻書還快。
    陳塵沒接這話,抬頭望向頭頂的棗樹。樹梢上,一個小小的鳥巢裏,幾隻雛鳥正探頭探腦,嘰嘰喳喳叫著,似察覺到下方的威脅。
    陳塵笑了笑,慢悠悠道:“鳥兒護巢,天性使然。人不也一樣?盧秉文,我要你辦的事不難,幫符氏拿下南宮氏。”
    盧秉文皺起眉頭,“你到底想幹什麽?”
    陳塵沒直接答,反問一句:“你可知杜鵑鳥為何總將蛋下在別家巢中?”
    盧秉文一愣,沒接話。陳塵自顧自道:“省心省力,孵蛋育雛的麻煩都丟給別人,自己的雛鳥卻能安穩長大。我如今也是一樣,想借符氏的巢,培育我的蛋。拿下南宮氏後,你再順手安插幾個人進南宮氏的碼頭,當然符家也少不了。”
    盧秉文冷笑一聲,算是聽明白了,“你是想在大驪安插大秦的暗探,慢慢控製碼頭要職,將來好把整個大驪水運捏在手裏!”
    陳塵不置可否,坦然道,“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麽?”
    盧秉文追問道:“那你為何不直接用南宮氏?南宮氏這些年勢頭正盛,碼頭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何必還要如此拐彎抹角,牽扯符家。”
    陳塵輕笑,搖了搖頭,“水雲城四大家,江氏、符氏、南宮氏、盧氏,論底蘊,盧氏最深。隻可惜...嗬嗬,南宮氏這些年發展快,但能用的人就那麽幾個,手底下亂七八糟,成不了大事。況且……”他故意停頓,瞥了盧秉文一眼,“你不是跟符氏有點老交情嗎?辦事總該方便些吧?”
    盧秉文臉一沉,哼道:“若我不肯呢?”
    陳塵收起笑意,語氣變得冷淡,“年初的時候,你好像回過一次老家,去看你的孫女了吧?”
    盧秉文心裏咯噔一下,死死地盯著陳塵,“你怎麽知道的?”
    陳塵假裝漫不經心道:“我到水雲城那天,就跟城裏的大秦探子換了點情報。這種小事,還不至於瞞得過我。”
    盧秉文沉默了,他沒想到陳塵連這種私事都查得一清二楚,恐怕他的底細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了。
    院子裏的氣氛頓時沉重起來,青紓和白紓月對視一眼,都沒敢吭聲。莫黎琪的神色變化更是複雜。
    “卑鄙!”盧秉文終於憋出一句,“你拿我孫女威脅我?”
    陳塵依舊輕描淡寫,“我隻是提醒你,幫我做事,大家都好。不幫……那你就是敵人了。我的敵人是什麽下場你應該知道吧。”說著他輕輕把手按在腰間的養劍葫蘆上。
    盧秉文一動不動地盯著陳塵的動作,玉簡在手裏微微發光,隨時準備催動雷陣。但他終究沒動手,他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打得贏陳塵,特別是他年輕時候的樣子。
    盧秉文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意,沉聲道:“你讓我幫符氏奪南宮氏的碼頭,再安插人手,我可以考慮。但你要保證,我孫女平安無事。”
    陳塵點了點頭,笑道:“好說。隻要你辦事妥當,我保你孫女無憂。”陳塵剛想轉身離去,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道,“盧秉文,獨孤行那小子,是不是將那名單交予了給你。”
    盧秉文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