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青蓮觀和白蓮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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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行拍了拍孟懷瑾的肩,“行了,別愣著了。我們上山找王姑娘吧。”
    孟懷瑾點了點頭,二人便沿著山路往上走。山道不算陡峭,可彎彎繞繞頗為費時。獨孤行見天色漸晚,不願拖延,便對孟懷瑾道:“上來,我背你走快些。”
    不待孟懷瑾回話,他已蹲下身。孟懷瑾愣了愣,隨即爬上獨孤行的背,小聲道:“獨大哥,那我可抓緊了。”
    獨孤行嗯一聲,雙腿微屈,氣息一沉,下一刻便施展出“衝步”身法,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山風在他耳邊呼嘯而過,樹影飛快倒退。他的速度快得驚人,背上的孟懷瑾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嚇得緊緊摟住獨孤行的脖子,哇哇大叫起來:“獨大哥,太快了!慢些,慢些啊!”
    “我還未開始發力呢。”獨孤行非但不減速,腳下步伐還愈發輕靈。
    “哇啊啊!救命!!!”孟懷瑾一個勁地叫。
    不多時,山頂已在眼前。獨孤行一個急刹,穩穩停下,將孟懷瑾丟下。
    “怎麽樣?夠快吧!”
    此時孟懷瑾已經被嚇得哆哩哆嗦,兩腿發軟,站定後心裏還發虛,嘀咕道:“怎麽有人跑得比天上飛的道士還快,我差點以為要摔下去了呢。”
    獨孤行未理會他的抱怨,轉頭看向不遠處。王清荷正盤坐在湖泊旁,背對他們,衣袂被山風吹得輕輕飄動。她周身散發著淡淡水汽,絲絲縷縷,宛如輕紗薄霧,緩緩升騰。那水汽並非散亂,而是隱隱聚成一朵水蓮形狀,瓣瓣分明,柔光流轉,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
    山頂清風徐來,蓮瓣隨風微動,似真似幻。
    此刻的王清荷白裙飄然,宛若畫中仙子。
    獨孤行站在不遠處,見此情景,心想:這道姑練的什麽功,氣象不俗啊。怎麽我練功就沒那麽大水汽,難道她得了蓮花觀內的真傳,與道家水行之術有關?
    獨孤行不想打擾她清修,便衝孟懷瑾使了個眼色,示意離開玉簪空間。
    可剛轉身,王清荷卻睜開了眼,眸中清光一閃,水蓮散去,化作一縷清風。她起身,轉過身來,緩緩道:“練完了,找我有什麽事?”
    獨孤行尚未答話,王清荷就瞧見獨孤行赤著上身,肩背滿是瀑布衝刷的紅痕,不由微微皺眉,眼神也不自在地瞥到一邊。
    “你幹什麽呢,快把衣服穿上。”
    獨孤行察覺到不妥,急忙道:“上半身衣服被瀑布水流衝爛了,沒來得及換。”
    王清荷沒接話,纖手一翻,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木牌,方寸物微光一閃,她從中抽出一件灰撲撲的道士服,丟向獨孤行:“這是道觀學徒的服飾,換上吧。快點!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獨孤行接過道袍,攤開一看,眉頭皺起,“怎麽是女裝?”
    王清荷哼了一聲,“你還嫌棄上了?你不穿道服,怎麽進蓮花觀?”
    獨孤行歎氣,拎著衣服左看右看:“我可不想男扮女裝。你就沒有什麽易容道術?障眼法之類的?”
    王清荷麵無表情道:“有是有,不過低級的障眼法容易被人識破,道觀裏那麽多修士,難免會出錯漏。高級的,我不會。當然也有其他辦法,那就是用人皮麵具。但你也知道,人皮那玩意兒,隻有邪修會用。”
    獨孤行嘴角抽了抽:“我可不想男扮女裝,再說聲音怎麽辦?”
    王清荷從袖中又掏出一張灰色符籙,遞過去:“這是仿音符,本來是仿鳥鳴的,我改了改,能模仿女聲。”
    “你怎麽會有這玩意?”獨孤行好奇地接過符籙,貼在嗓子眼,試著開口:“這樣行嗎?”聲音果然變了,帶點女音,可嗓子沙啞,像鴨子叫,刺耳得很。他皺眉:“這聲音也太難聽了。”
    孟懷瑾憋著笑,在一旁插嘴:“那我呢?我怎麽辦?”
    獨孤行瞥他一眼:“你就老實待在這兒。”
    孟懷瑾頓時不樂意了,嚷道:“憑啥?我好不容易來蓮花道觀一次,也想去看看啥模樣!”
    獨孤行無奈,“不就是個破道觀?有啥好看的?”
    王清荷聽這話,輕咳一聲,語氣變得不太高興:“蓮花道觀可不是什麽破道觀,那是蓮花福地第一大道觀。”
    獨孤行笑了起來,“這福地裏就這麽一個道觀,不當第一還能當第二?”
    王清荷冷笑:“誰告訴你這兒隻有一個道觀?”
    獨孤行一愣,略感驚訝:“還有別的道觀?”他扭頭看孟懷瑾,孟也是一臉懵,顯然沒聽說過。
    王清荷見二人吃驚,嘴角微微上揚,便有些得意,“很久以前,蓮花福地有兩個道觀,一個白蓮觀,隻有女道姑;一個青蓮觀,隻有男道士。後來蓮花道君現身,才將兩觀合而為一,成就如今的蓮花觀。”
    獨孤行若有所思,“蓮花道君是外來之人?
    王清荷眉梢一挑,“你倒猜得準。蓮花道君對福地來說,確實是個天外人,昔日他不稱真君,自號摘星人。隻因統合兩觀,福地之人敬其德行,大家才開始方尊他為蓮花道君。”
    獨孤行感慨:“原來這兒是世外桃源啊。”
    “世外桃源?”王清荷皺眉,不解。
    獨孤行笑了笑:“外頭很亂,你們在福地可能感覺不到。”
    王清荷卻不信,哼道:“你少騙人!若外頭真亂,怎麽還有那麽多人來福地交流學習?”
    獨孤行笑而不語,隻覺這道姑雖修道有成,卻對世事所知甚少。或許這就是這片福地之人的樸素吧,就如當年的爛泥鎮人一樣,也不知道天外有天,也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小鎮。
    “也不知道爛泥鎮的人怎麽了?”獨孤行心中感慨,還莫名想起了宋大叔他們。
    王清荷見他這副模樣,心裏更不痛快,瞪了他一眼:“你自顧自笑什麽?有話直說!”
    獨孤行擺擺手:“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在這福地待久了,挺樸素的。”
    王清荷皺眉。
    獨孤行沒再多講,隻是說道:“你真要出去,你一個姑娘,以後得多加小心,外頭的世道比你想象的要驚險。”
    王清荷有些詫異,這妖人,真有那麽好心?過了一會兒,她抬頭道:“你說你要去找人,到底找誰?”
    獨孤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情:“一個名叫李詠梅的姑娘,她是敬賢居的儒生,可能會跟著來蓮花觀。”
    王清荷一聽獨孤行要找一名姑娘,隻是眉毛輕挑,“敬賢居?你找她幹啥?”
    獨孤行沒細說,隻道:“舊友,許久沒見,想確認她是否安好。”
    王清荷狐疑地打量他,像是想看出點什麽端倪。
    “嗬,別看了,你看不出什麽的。”獨孤行趕緊岔開話題:“不說這個了。咱們現在就出發去蓮花道觀。你帶我去清虛台,我帶你離開這裏。”
    王清荷哼了一聲:“你最好說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