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反水的王清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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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王清荷的臉色愈發蒼白,身子也開始搖搖欲墜,幾欲昏厥。就在她幾乎支撐不住之際,身後忽有一道劍氣破空而至,劃破夜空,直奔王清菡。
王清菡一驚,身形急退,劍氣擦身而過,斬斷她鬢邊一縷青絲,落在青玉台上,激起一串火花。
咻!
“誰!”王清菡循聲望去,隻見一道灰袍身影自夜色中疾掠而至,身後還跟著一群提燈持劍的蓮山道士,喊聲震天,場麵十分混亂。
獨孤行邊跑邊罵,“你們這些道士有病不成?怎麽還追著我!”
道士們怒喝:“抓住那賊人!別讓他跑了!”
王清菡氣得咬牙切齒,精心策劃的奪功計劃,竟被這半路殺出的少年攪得一團糟,還壞了大事!她冷哼一聲,殺意驟起:“既壞我好事,今日便叫你血濺清虛台!”
言罷,她雙掌一合,掌間水汽凝聚,化作一朵晶瑩剔透的水蓮花。蓮瓣層層綻放,散發淡淡寒光,仿佛月下盛開的仙葩。這水蓮掌蘊含柔勁,但卻柔中帶剛,若被擊中,恐怕不死也要筋骨盡斷。
獨孤行見狀,暗道不妙,“不好,是之前的瘋婆!!!”他心念急轉,準備拔劍硬接這一擊。
就在此時,耳邊傳來了陳十三的急喝:“俯身!用奇門八步,往前衝!”
獨孤行一愣,脫口道:“我不會啊!”
話音未落,少年腦海中就突然閃過一片記憶,清晰無比。那是他師父陳塵往日施展“連步”之術,將“衝步”與“天元八步”融匯疊加的場景。那記憶十分深刻,仿佛他親身經曆一般,步法奧妙全部刻印在腦海中。
“這是什麽?”
“別廢話,快施展!”
電光火石間,獨孤行心領神會,足下微動,依記憶施展起奇門八步。
王清菡冷哼一聲,掌中水蓮脫手而出,直奔獨孤行麵門而來。就在蓮花近身刹那,陳十三突然大喝一聲:“閃!”
獨孤行身形驟然一側,施展出奇門八步第一段!下一瞬間,整個人仿若虛化了一般,瞬間消失原地,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水蓮的後方,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什麽!”王清菡大驚失色,這什麽身法,簡直快得離譜,遠超她的想象。
王清菡急運真氣,嬌喝一聲:“給我回!”那水蓮竟在空中一折,如有靈性一般,逆轉飛回,直追獨孤行後心。
獨孤行猝不及防,眼見水蓮逼近,下意識想轉身硬擋。
陳十三怒喝:“蠢貨!”一股無形力量湧入,瞬間附身到獨孤行身上,止住了他的動作,強行催動奇門八步。
獨孤行身不由己,連續施奇門八步第二、第三、第四步。一瞬間,他身影閃爍,宛如瞬移,拖出道道殘影,速度遠超水蓮。等他施展出第八步時,他就已經直突到王清菡身前。
“什麽!”王清菡花容失色,獨孤行突然間好像換了個人一般,速度快得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她慌忙凝氣,企圖再次出掌,然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
“給老子死!”陳十三借獨孤行之口大喝,手中大河劍倏然出鞘,無拔劍之勢,長劍如流水般出現在他掌心,寒光一閃。
啾~!一劍封喉!
“不要!”關鍵時刻,側方忽然飛來一朵水蓮,正中獨孤行腰側。獨孤行猝不及防,悶哼一聲,身子如被炮彈擊中般,橫飛而出,重重撞上清虛台的石柱上,口噴鮮血。
“王清荷,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獨孤行捂腰怒喝,抬頭望向顫顫巍巍起身的王清荷。
王清荷搖著頭,眼中淚光閃爍:“對不起,我不能眼睜睜看姐姐死去!”
此時此刻,就連獨孤行也有些怒上心頭,“你知不知道,她差點殺了你,你居然還對我動手!”
王清荷低頭,淚水滴落青玉台麵,“我知道……可她是我姐姐,我不能……”
王清菡看著自己的妹妹,心中百味雜陳,有驚愕,又有不甘。王清荷方才舍身相救,寧願自己真氣盡喪,也不願讓她命喪獨孤行劍下。而自己在幹什麽,居然還想奪取她的白蓮印。這姐妹情深,怎能讓她不心亂?
可盡管如此,王清菡麵子上仍硬撐著,冷笑道:“清荷,你還是這般心軟,這便是你永遠比不上我的地方!”
說完,她再度抬手,掌間水汽凝聚,化作一朵寒光閃爍的水蓮,準備朝獨孤行拍去,意圖將他徹底斬殺!
“姐姐,住手……求你了。”王清荷想要掙紮起身,死死地抱著姐姐的大腿。
王清菡充耳不聞,水蓮掌力蓄勢待發。
獨孤行捂著腰,掙紮著站起身,盯著王清菡的動作,腦中飛快思索對策。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道士們的呼喝聲:“王師姐,殺了他!”
獨孤行回頭一看,清虛台已經被包圍,身後追來的道士越聚越多,現在形勢已經岌岌可危。
就在這時,陳十三開口道:“拖住!我幫你打通天衝脈!”
陳十三的話給了獨孤行帶來了活下去的希望。
......
與此同時,蓮雲殿上空,白鶴真人盤坐雲端,俯視蓮山夜色。他身為山神,方才山中一切盡收眼底。清虛台的姐妹相殘,方月樓的雷光驚山,他皆了然於心。
“唉,今天怎麽出了那麽多事。”
白鶴真人之所以沒出手,皆因他無意中察覺到道君的氣息就在附近,可無論他如何用神識搜尋,就是沒有發現道君的蹤跡,所以他才一直沒有出手。
忽然,一道青影踏空而至,落在白鶴真人身旁。
程玄清拱手行禮,恭敬道:“師父,我回來了。”
白鶴真人捋著胡須,慢悠悠道:“玄清,那幾個叛徒抓到了嗎?”
程玄清點頭:“抓到了,林少衡等人已被押回牢裏審問。如今隻剩那名神秘少年,他現在在清虛台附近,我這就派人去抓他。”
白鶴真人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不必急著抓他。”
程玄清一愣,皺眉問:“師父,為何?那少年潛入道觀,擾亂清虛台,定非善類,為何還要放他一馬?若是他今天逃了,弟子恐其後患無窮啊。”
白鶴真人眯起眼睛,望向清虛台方向,淡淡道:“我沒說要放他一馬,隻是...那小子不一般,貿然動手,恐怕可能會引來麻煩。”
程玄清皺眉,“師父,難道那少年身後還有靠山?”
白鶴真人沒答,而是說道:“你隨我去清虛台,勸他歸降,或許能化幹戈為玉帛。”
程玄清雖有疑惑,但不敢違師命,恭聲道:“是,弟子遵命。”
話雖如此,但程玄清心中依舊暗自揣測:“那少年究竟何方神聖,竟然能讓師父謹慎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