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聖子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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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灘伯尼薩聯軍指揮使帳篷內,渾身血汙的大蓋爾四仰八叉在躺椅中,用左手舉起個牛角杯灌了口烈酒,愈發傲慢不遜地環視著其他十幾名領主。
    苦艾穀朗通家族的聖力德·朗通冷眼瞟著大蓋爾,向盧魯·巴赫道,“咱們該怎麽處置他?”
    盧魯·巴赫環顧各位沉默不語的領主,又看著滿不在乎正在往開解繃帶的大蓋爾道,“勇猛先生,您這次到底損失了多少人馬?”
    大蓋爾打量著自己那隻剩下三根指頭、殘破如雞爪的右手,又看看完好無損的左右,依舊四仰八叉呢喃道,“幸虧還有一隻!”
    “他的一時衝動葬送了咱們六千精銳騎兵,按照以往慣例是被絞死!”老列夫無奈地搖搖頭道。
    “但他是個勇士,是在和厄姆尼人浴血奮戰後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所以不應該重罰!”安克緹·侖尼道。
    盧魯·巴赫看著其他默不作聲的領主,起身背手踱步道,“各位還有什麽意見,畢竟眾望所歸才能順應人心,就像巨石城曾經的的元老院!”說完微微向人們身後的泊弗·萊德使了個眼色。
    “按照我們土堡的慣例,所有事情必須按照法例執行,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泊弗·萊德略帶怯懦道。
    攸丘·克勞茲冷笑道,“這個毛頭好像是在背誦!”
    苦艾穀的聖力德·朗通不屑道,“將所帶軍隊折損過大半,如果是還有些虔誠之心,就應該自我了結!”
    安克緹·侖尼道,“沒損失那麽多,現在凜條克的騎兵至少還有五千,盡管是陸續趕到長灘的,但他們也歸蓋爾爵士管轄!”
    格瑞·帕夏起身道,“這些騎兵壓根就沒參與追擊,所以不能算,損失確實過半,準確來說損失了五千九百七十二人,活著回來的隻有六百三十五人。”
    “你們不就是想吞並凜條克的騎兵嗎?可以,但你們得有種!”大蓋爾突然起身,並伸出傷手陰笑道,“誰能生吃下我這隻手,我就讓所有騎兵都聽他的!”
    看著大蓋爾那隻血肉模糊又扭曲的右手,盧魯·巴赫撇撇嘴道,“如果我不是聯軍指揮使,真想和你賭一把!”
    大蓋爾笑著搖搖晃晃起身走上前,將那隻手伸到盧魯·巴赫麵前,咬牙切齒道,“那個無所謂,我倒想見識下巴赫家到底多獸血!”
    “哈!”盧魯·巴赫臉脖漲紅、青筋暴起,又忙自控地壓製道,“現在是我們審判你,沒你說話的份兒!”
    滿臉擦傷的大蓋爾輕佻地打量著盧魯·巴赫,再次冷笑著低聲挑釁道,“你和霍亨·巴赫一樣懦弱?就像他曾經眼睜睜看著我叔父用鐵鉤招待他的小心肝兒!”
    “你最好閉嘴!”角落裏的巴塞爾突然輕聲道,但看著盧魯·巴赫臉色鐵青盯著自己,忙撇清道,“我覺得要以大局為重。”
    “哈..哈哈”盧魯·巴赫脖子青筋暴起地狂躁症發作道,“來人,取下勇敢先生的這隻手,我要讓他親眼看著我用餐!”
    早已把披風脫了的小恰走上前,將個碩大銀餐盤交給盧魯·巴赫,又使著眼色讓兩名小奧古斯塔士兵抓著大蓋爾胳膊,自己拔出腰間短刀抓起大蓋爾左手。
    大蓋爾頓時麵露緊張道,“你他媽拿錯了!”
    小恰卻邊切割大蓋爾手腕邊嬉笑道,“反正都是手,主要我們領主飯量大!”
    看著盧魯·巴赫這個貼身保鏢神情專注尋筋剝骨,開始要切下大蓋爾的左手。
    “你痛快點兒!”大蓋爾難掩慌亂道。
    “放心!”小恰眉頭緊鎖握著刀切割著,用烏鴉嗓道,“我從小宰羊剔骨。”
    十幾名領主目瞪口呆,年輕的泊弗·萊德開始反胃作嘔,忙用手捂住了嘴。
    “就怕你砍下來不吃!”攸丘·克勞茲卻冷笑著慫恿道。
    “隻要你做的沒錯,聖靈也會寬恕你的!”苦艾穀的聖力德·朗通也神經質地催促道。
    狂躁症徹底被激發的盧魯·巴赫一把推開有些磨蹭保鏢小恰,搶過士兵的利劍高高舉起要砍。
    小恰忙上前抱住大蓋爾收回的胳膊,將其手掌抻出等待著利劍落下道,“對準了!”
    “住手!”坐在人群中間的培歌驚駭嗬斥道,“獸行備受唾棄!”
    盧魯·巴赫收住即將落下的利劍,扭臉怒視。
    “不可如此!”培歌神情堅定地呢喃道。
    盧魯·巴赫漸漸額頭青筋消散,又扭臉看著呼呼喘氣、臉色蠟黃的大蓋爾,突然哈哈哈大笑道,“開個玩笑而已,畢竟我還是一軍統帥,怎能因小失大!”說著扔掉了利劍,並讓人上前薄柵大蓋爾手腕。
    眾人鬆了口氣,卻又不知所措地呆在那裏。
    老列夫撓撓鼻子道,“你們眼裏就沒有聖子,居然在他麵前要行血腥之事!”
    十幾位領主開始紛紛抱怨道,“行事就會暴露內心”、“不虔誠必會遭受厄運”、“羞辱聖徒會世代為奴”、“心懷邪念的人還不如女人的陰部潔淨”“豬狗也知道懸崖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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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人們群起而攻之的言論越來越難聽,盧魯·巴赫猛地回頭製止道,“好了、好了,諸位兄弟,我們隻是開個玩笑,最後還得聖子來決斷!”說完摟著兩隻手纏滿繃帶的大蓋爾用力晃了晃。
    看著眾人將目光齊刷刷望向自己,培歌無奈地起身道,“人人都要有憐憫之心,尤其考驗人性的時候!”
    眾人紛紛點頭,有人突然道,“聖子就是聖子,說話都帶著光輝,如果能保佑我們次次旗開得勝就好了!”
    有人道,“是啊,聖子拯救了那麽多人,要是能治好我的蛇皮瘡就行了,哪怕讓我戰死沙場!”
    有人道,“最好把死在壕溝裏的凜條克兄弟們都能救活,這樣就更好了!”
    有人道,“你說幹什麽聖子就幹什麽嗎?救活後也讓他們坐在湖邊發呆?”
    有人道,“無論如何,救活信徒也是莫大的德行!”
    有人道,“你們目光太短淺,也許聖子是想等攢夠了一起救,不然一次又一次很麻煩!”
    “閉嘴!”聽著人們說的越來越離譜,盧魯·巴赫怒道,“是不是還有人想把痔瘡擺出來給聖子看,都聽聖子的發落!”
    人們忙虔誠地向培歌行禮致歉,又偷偷抬眼瞟著。
    培歌縮縮脖子道,“我覺得既然已經作戰負傷,就應該養傷治療,所有人均等,其他等戰事結束以後再做商議!”
    “對對!”人群中的奧德賽響應道,“療養對於受傷戰士來說很重要!”
    培歌思索片刻,抬手建議道,“前段時間巴賽爾爵士曾經提過些建議,咱們後方的壕溝存在隱患,可以派這些傷者去後方防守...某些不軌之徒,從以往經驗來說,這些人對付他們應該足夠,不知道諸位有沒有其他看法!”
    人們紛紛搖頭道,“聖子聖斷,這樣簡直太好了!”
    盧魯·巴赫環顧眾人,勉強點頭道,“既然聖子都不計前嫌,願意寬容某人利刃抵胸的惡行,那...就派咱們的巴賽爾公爵和蓋爾爵士帶領一萬人去填埋壕溝,免得有人引入湖水斷了咱們的後路!”
    躲在人群後的巴賽爾上前行禮道,“謹遵聖命,我們馬上動身!”說著向大帳外走去。
    奧德賽也忙道,“我也服從!”說完跟著巴賽爾向外走去。
    看著兩人步伐一致瘸著腿走路的樣子,盧魯·巴赫不禁失笑又眼珠轉轉道,“特拉蘇修士也一同前往吧,畢竟有隨軍修士在,兄弟們幹活會更賣力!”
    巴賽爾偷偷瞟了眼大蓋爾,尷尬笑道,“您放心,有特拉蘇大修士在,我們肯定會提前完工!”
    “好吧!”特拉蘇也無奈地聳聳肩,站到巴賽爾身邊。
    “記住!”盧魯·巴赫略帶威脅道,“要保護好特拉蘇修士,他可是聖子摯誠的教友,另外千萬別回巨石城,聽說那裏已經饑荒到了開始人吃人!”
    等巴賽爾和奧德賽再次向培歌行禮後走出帳篷,盧魯·巴赫盯著還站在原地的大蓋爾道,“你為什麽還不走?”
    “你剛才輸了,我要帶著所有凜條克騎兵去!”大蓋爾冷冷道。
    盧魯·巴赫頓時呆愣在原地,隨即輕輕撣了撣大蓋爾肩頭的泥土道,“你不僅喜歡蠻幹還盲目,這事你得先問聖子!”
    培歌忙推脫道,“我不參與你們的軍事決策,不過讓士兵們自己選比較合適!”
    大蓋爾慢慢回過頭,緊盯著帳篷中幾個騎兵首領,卻隻有一個親信站到了自己身邊,而其他人卻慢慢走到培歌身後。
    大蓋爾苦笑著搖搖頭,帶著這名親信走出了大帳。
    “哈!”盧魯·巴赫大笑一聲,向培歌挖苦道,“您才是聯軍統帥!”說著也氣呼呼離開了大帳。
    長灘的濠溝前,人們熱火朝天用鐵鍬鏟子往壕溝中扔著土。
    坐在遮陽傘下的巴賽爾眉頭緊皺發著呆,奧德賽拿著個水袋走到近前彎腰討好道,“這是甘甜的泉水,您喝點消消暑!”
    醒過神的巴賽爾拿過水袋送到嘴邊,又突然打量著這個鼓囊囊的皮水袋,並疑惑地望向奧德賽。
    奧德賽忙拿起水袋喝了兩口道,“您放心,我沒下毒!”
    巴賽爾嫌棄地歎了口氣,擺手讓幾名侍衛站到遠處,勾手將奧德賽喚到麵前道,“哪來的泉水?”
    奧德賽向身後指了指道,“就在那邊,也奇怪,壕溝中原來沒有水,但現在濕漉漉的,士兵們挖了幾鏟子就冒出泉水了,我估計攸丘老賊前段時間就是靠這個!”
    “這些壕溝都是咱們挖的,原來沒有發現嗎?”巴賽爾道。
    奧德賽搖搖頭,又壓低聲音道,“我有種感覺,是沼澤人在搗鬼!”
    看著奧德賽玄秘的神情,巴賽爾點點頭道,“有道理,你繼續說!”
    奧德賽湊近巴賽爾耳朵道,“我以前的姑媽是個神婆,她說隻要施法得當,懂得咒語就可以呼風喚雨,甚至可以山搖地動泉水四溢......”
    “打住!你剛才說什麽?”巴賽爾忙抬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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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德賽忙解釋道,“真的,我親姑媽是個神婆,你應該也認識,她家就在咱們溪鎮最北邊的林場,咱們小時候還去偷過她家雞蛋,我帶的路...”
    “不不!倒數第二句!”巴賽爾道。
    “懂咒語!”奧德賽瞪大眼睛道。
    “再往後!”巴賽爾道。
    “泉水四溢!”奧德賽道。
    巴賽爾死死盯著奧德賽道,“再往前一點!”
    奧德賽道,“地動山搖!”
    巴賽爾凝固般盯著奧德賽眼睛,良久之後道,“為什麽你總是把握不住要點,隻差那麽一點點!”
    “你怎麽知道,鼠尾巷那些蕩婦也這麽說,就差那麽一點點,但我確實努力了!”奧德賽滿頭大汗道。
    巴賽爾歎了口氣,鬆了口氣苦笑道,“算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你快去催促他們幹活,還有很多壕溝需要填埋!”
    奧德賽悻悻起身要離開,又扭回頭低聲道,“可以告訴我嗎?我到底差在哪一點兒,免得回去以後她們再取笑我!”
    “什麽?回去後和她們地動山搖到泉水四溢?”巴塞爾不悅道。
    正當奧德賽摘帽行禮,尷尬地笑著向遠去而去,巴賽爾卻驚訝地發現他的禿頂竟長滿了濃密的頭發,於是剛想要將這個一瘸一拐的扈從喊回,大蓋爾和特拉蘇帶著幾十名凜條克騎兵從湖邊疾馳而來。
    巴賽爾謹慎地扶著椅子站起身,左手扯著韁繩、右手插在懷中的大蓋爾已經來到他麵前道,“公爵大人,您可真是悠閑,我剛才和特拉蘇修士去岸邊巡查了一番!”
    看著這個自己苦心支持多年的凜條克領主落魄模樣,巴賽爾不禁有些憐憫道,“辛苦了,以後很多事還得多仰仗您!”
    大蓋爾斜著臉望向巴賽爾,竟然眼眶紅潤道,“我是來和您告別的!”
    巴賽爾驚道,“你要去哪?現在正是最...”
    大蓋爾滿帶滄桑打斷道,“無論最什麽,我已經被廢了,而且我在湖邊想了很久,咱們暫時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就連盧魯·巴赫我也鬥不過,更何況巨石城裏那些老鬼!”
    巴賽爾臉色難看地走近勸道,“那個小獸血確實厲害,畢竟他十六歲就開始帶人和烏匪作戰,所以不僅善戰還很凶殘狡猾,咱們隻是暫時...”
    大蓋爾苦笑道,“算了,我本來還對失去騎兵控製權耿耿於懷,但現在明白了,聖子收走騎兵是保護我,而且臨行前他勸我多行善,不要沉迷於殺戮!”
    “你要回凜條克?萬一是咱們的對頭拿到堊德羅人頭,那你我...”巴賽爾繼續苦勸道。
    大蓋爾眼珠轉轉,說著向身後努努嘴道,“你最好去湖邊看看!”說完扯馬向北而去,又回過頭道,“放心,我還一千多騎兵,會給你除掉心頭大患,而且我也會照顧好特拉蘇修士。”
    騎在馬上的特拉蘇驚愕地望著大蓋爾,又勉強笑道,“我...我需要留在長灘...”
    大蓋爾不屑地瞟了眼特拉蘇,冷笑道,“您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特拉蘇剛想扯馬逃離,幾十名凜條克騎兵已經手提長矛將他團團圍住,並用繩索套在他馬鞍橋上。
    特拉蘇求救地望向巴賽爾,但大蓋爾已經打著呼哨將不遠處那群騎兵喚來,不理不睬地向盧卡斯森林方向而去。
    “你...你不能傷害修士大人!”巴賽爾忙喊道。
    但大蓋爾頭卻回頭大聲道,“您最好還是自己去湖邊看看吧!”說完帶著騎兵們疾馳而去。
    看著這些凜條克騎兵劫持著特拉蘇消失在遠方,巴賽爾忐忑不安地帶著十幾名衛兵向湖邊走去,清涼的湖風吹來,讓岸邊的燈芯草、千屈菜不停搖曳,看著湖岸邊緊挨壕溝的這片繁盛水草,巴賽爾向前揮手示意。
    可剛等幾個士兵剛走到水草前查看,幾十名隱藏的沼澤人冒出身,並死死盯著這幾名帝國士兵。
    巴賽爾上下打量著這些身體強壯、滿眼敵意的沼澤人,忙上前用半生不熟的魯姆圖語道,“自己人,我和你們的安坦是好朋友!”
    但沼澤人們卻突然舉起長矛,死死盯著巴賽爾和他的侍衛。
    巴賽爾愈加疑惑地往那些水草中瞟了眼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這些驚慌失措的沼澤人互相使著眼色,慢慢挪著步子似乎想要圍住巴賽爾幾人。
    察覺不妙的巴賽爾忙往後退著,並抬手安撫道,“我杜布拉克和卡薩是最好的朋友!”
    幾十名沼澤人卻不依不饒,迅速將巴塞爾幾人圍在當間,又扭臉望了望那些還在填埋壕溝而渾然不知的伯尼薩士兵,刹那眼中閃過絲寒光,將手中的長矛高高舉起。
    眼看自己即將被這些沼澤人撲殺,巴賽爾慌忙要拔長劍。
    “住手!”突然渾厚的大喝聲傳來,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軀一瘸一拐邁步而來,並壓了壓遮臉的帽簷向這邊而來。
    “奧德賽?”巴賽爾看到救星般道。
    沼澤人忙收住長矛,快步上前將奧德賽也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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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德賽卻不慌不忙在帽簷下露出半邊臉道,“你們知道正在冒犯誰嗎?你們的長老賽恩斯會宰了你們!”
    雖然聽不懂撒語,但沼澤人們聽到賽恩斯這個名字,不禁露出冷笑地再次舉起長矛。
    “住手!”湖邊燈芯草田中突然駛出艘獨木舟,船上的卡薩·普帕姆怒斥道,“不可冒犯爵士!”
    幾十名沼澤人忙收起長矛,怯怯地退到湖邊草叢中。
    卡薩·普帕姆涉水來到巴賽爾麵前,皮笑肉不笑道,“誤會了,卡姆部族這些族人真是不知好歹,居然不認識您!”
    巴賽爾鬆了口氣,也假意敷衍道,“沒事,語言不通,有些小衝突也難免!”
    卡薩·普帕姆幹笑幾聲,又扭臉望著填埋壕溝的伯尼薩大軍道,“唉?他們在這裏做什麽?”
    巴賽爾忙解釋試探道,“我們的聯軍指揮使大人擔心一旦天降大雨,這些壕溝將會影響軍隊的調動,所以讓我們來稍做填埋!”
    “喔!原來如此!”卡薩·普帕姆仰起下巴道,“確實應該留些後路,不過伯尼薩聯軍是厄姆尼殘餘的十倍有餘,而且還有我們做盟友,這樣也有些多慮了!”
    巴賽爾敷衍道,“是啊,我也覺得,大戰在即不應該分散兵力做這些無謂的事情!”
    卡薩·普帕姆從褚衣懷中掏出幾枚寶石戒指,偷偷塞到巴賽爾手中道,“其實我們的人還想用這些壕溝做捕魚之用,現在洄遊的魚最喜歡在尹更斯湖尋找小溪小河聚集,不知道您是否可以留下一兩道給我們!”
    巴賽爾看著手中那幾枚還有血跡的厄姆尼貴族戒指,不禁打了個寒戰,又假意收起道,“魚洄遊的這個習慣我知道,更何況給人方便自己方便,那我就讓他們隻填埋一小段做做樣子,剩下部分給你們引流捕魚。”
    卡薩·普帕姆欣喜道,“好好,也不需要太多,就留三四條壕溝就行!”
    巴賽爾笑道,“好,那您就把那些濠溝前的族人都撤走,免得誤會引發衝突,等填埋好了您帶我看看如何捕捉入溝洄魚!”
    卡薩·普帕姆應允道,“好好,等填埋好了咱們一起去!”說完帶著那些沼澤人登舟離去。
    看著這幾十艘獨木舟消失在湖麵,巴賽爾忙回頭向奧德賽道,“快,分派人手先去填埋壕溝緊鄰尹更斯湖那頭,所有壕溝,填埋得離湖水越遠越好!”
    奧德賽茫然道,“您不是還答應給他留捕魚的地方嗎?”
    巴賽爾脖子漲紅剛想發怒,又微笑著壞笑道,“當然,但我又沒說留哪頭!”
    《虔經》:子生於繁崢,予愛予泣,容影從形又默守至臻,但是世事相逢花草隨風,全然不可久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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