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第三次交鋒—打成平手

字數:10045   加入書籤

A+A-


    初升的太陽在東邊的契卑洛山露出紅邊,盧魯·巴赫又將銅號舉在手中,仰著頭用力吹響,疲憊不堪、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士兵們懶洋洋站起身,又都紛紛扭臉向南望去,似乎想起了昨天的慘敗,不禁都沮喪地收拾自己包裹裝備。
    盧魯·巴赫卻亢奮地來回騎著馬大喊道,“傳令所有隊伍,按照昨天你們領主的命令,各自尋找位置!”
    幾十名傳令兵騎馬在聯軍中穿梭呼喊,民兵們看看還沒丟棄的武器,開始向指定的地方而去,整個伯尼薩混雜聯軍仿佛變成了個巨大的螞蟻窩。
    “敵人可能馬上就要來,按照我說得做就能保命,還能搶到戰利品!”盧魯·巴赫大聲呼喊鼓勵道。
    十幾名前哨騎兵隨即馳騁而來,向盧魯·巴赫道,“厄姆尼人已經再次開拔,估計很快就會到來!”
    “別慌,他們沒有苦力扈從,重甲在身,跑不了那麽快!”盧魯·巴赫仰臉寬慰著,又大聲傳令道,“命令所有士兵原地駐防,準備迎擊厄姆尼人,戰車打頭,別浪費了咱們帝國元老送來的好東西!”
    隨著命令的傳遞,幾十萬伯尼薩聯軍又開始躁動,鐵甲方陣開始搜羅搶奪著民兵們的大型盾牌;背著長弓、腰上掛著短斧的民兵們慌亂地向兩翼跑去;趕著厚實壘車、鐵鐮戰車的馬夫大聲叫罵,甩著鞭子開辟著通道,手推的衝車緊隨其後,經過半天的混亂移動,各領地軍隊終於各就各位,二十多輛手推衝車、三十輛鐵鐮戰車、四十輛壘車也緊挨排列在軍陣前方。
    盧魯·巴赫催馬上前指揮道,“橫過來,擋住敵人,戰車要擾亂他們的方陣,每輛戰車留下些空隙!”
    馬夫們忙將車輛都橫擺在陣列前,盧魯·巴赫用手猛拍自己的嘴,大罵道,“你們這些蠢貨,壘車橫著,帶刀的刃車正對他們!”
    渾身大汗的車夫們罵罵咧咧又將戰車擺正,留下豎起閘板的壘車橫在那裏。
    “弓箭手上車,待會兒在車裏打擊厄姆尼人!”盧魯·巴赫喊道。
    但人們卻好像聽不到指揮,都磨磨蹭蹭不願上車,有人喊道,“弓箭手都去兩翼了。”
    盧魯·巴赫吼道,“不要找借口,那些不怕死的景真兄弟會呢?你們的聖子命令你們為了聖戰而赴湯蹈火!”話音剛落,人群中漸漸走出些穿著簡易皮甲的教派民兵,卻都是手持釘錘和短戟。
    “一看就是聖麥斯和盎格坦的好漢!”盧魯·巴赫滿意地點點頭,又將自己馬上的弓弩扔給他們道,“所有人把弓箭都給他們,另外把壘車和鐮車上的馬都牽走,免得待會兒碾壓自己人!”
    等每輛壘車陸續登上六七名教派民兵,馬夫們解開馬軛套索,人們又將收集來的弓箭、投矛遞上車,盧魯·巴赫看著壘車上這些麵無表情、一語不發的教派民兵,不禁也心生敬意地拍拍胸口致意。
    人們也開始大聲呼喊著鼓勁道,“聖子與我們同在,伯尼利亞!”
    人們紛紛跟著開始呼喊,整天動地又響徹雲霄,仿佛在挑釁中向厄姆尼人發出震懾。
    就這樣士氣再起的同時,伯尼薩帝國聯軍陣線再次整齊的跨列在長灘,百十輛戰車橫在陣前,身後是幾十萬擁集的武裝民兵,閃亮緊紮的盾牌盔甲,甚至還有各色領主氣質迎風飄展,士兵們一掃戰敗的陰霾,臉上再次露出堅毅和篤定。
    望著再次重整旗鼓的聯軍,盧魯·巴赫鬆了口氣,並向陣前的其他領主們揮手示意。
    “嗚嗚嗚!”警示的銅號聲響起,灰黃色的厄姆尼羅酆軍方陣再次出現在人們視野中。
    盧魯·巴赫不禁開始手心出汗,忙策馬來到攸丘·克勞茲身邊道,“不要逞強,不要潰逃!”
    攸丘·克勞茲冷冷瞟了眼盧魯·巴赫道,“最好你的辦法能讓那些民兵聽話!”
    “絕對沒問題!”盧魯·巴赫勉強笑笑,騎馬來到陣地前方打了個呼哨,等所有領主們都望向自己,盧魯·巴赫直指伸出胳膊,又像遊泳般張開雙臂。
    領主們似乎明白地打著呼哨回應,盧魯·巴赫忐忑地扯馬剛要往回走,“嗖嗖嗖嗖”一小波厄姆尼箭雨已經襲來,險些被射中脖子的盧魯·巴赫慌忙側身藏在馬身後,大罵道,“哨兵都死了嗎?”
    “箭雨來襲!”此時警告的喊聲響起,黑壓壓大規模箭雨從天而降,士兵們開始努力規避,箭頭射入盾牌的沉悶聲、撞在盔甲上的清脆聲密集響起,隨後又是此起彼伏的慘叫,不斷有人中箭倒地,有人忍不住跑上前藏到戰車後,卻被攸丘·克勞茲躍馬而上用劍砍倒。
    “頂住!”逃回軍陣前的盧魯·巴赫用盾牌上半身,向鐵甲方陣喊道。
    “嘩嘩嘩!”幾萬厄姆尼羅酆軍邁著整齊的步伐,舉著寒光四射的超級長矛,徑直向正中的伯尼薩聯軍鐵甲方陣而去,卻被那上百輛戰車阻擋,隻好分開繞行奔向鐵甲軍方陣。
    看到厄姆尼軍陣型變亂,盧魯·巴赫大喊一聲,“放箭!”攻擊的銅號聲響起,伯尼薩鐵甲方陣將暴雨般箭雨傾斜而出,站在壘車上的教會民兵也開始不停向車下的厄姆尼人擲著投矛,兩翼的民兵弓箭手們也開始猛拉拉弓,向分流的厄姆尼羅酆軍射去,將大批敵人射倒在地,但仍舊擋不住滾滾洪流般的厄姆尼羅酆軍衝向鐵甲方陣,長矛衝撞到那些重型盾牌上迸濺出火星,又滑過縫隙刺入鐵甲兵的身體,躲在盾牌後伯尼薩鐵甲軍投出一波波短矛,將一個個厄姆尼士兵釘在地上,壘車上的教會民兵開始往下拋灑鐵蒺藜,在赤腳的厄姆尼羅酆軍紛紛倒地時,壘車上的教派民兵又不停扔出點燃的油包,將一片片厄姆尼士兵燒成火人,看到這些沉重的壘車難以掀翻,厄姆尼羅酆軍士兵攀爬著將火把扔進車內,而壘車中的教徒民兵索性放下閘板,用長矛居高臨下猛刺,卻接二連三拉被超級長矛捅死在著火的壘車內,而其他壘車也漸漸被厄姆尼士兵引燃,幾十輛厚重的壘車騰起熊熊大火,上麵教會民兵們被燒得慘叫不已,伯尼薩聯軍鐵甲方陣前仿佛燃起了堵火牆,炙烤的鐵甲方陣不停後退,也逼迫著圍攻的厄姆尼羅酆軍也向兩邊逃去,伯尼薩陣列兩翼的民兵聽著那撕心裂肺的慘叫,不禁往前聚攏著用弓箭、投槍、彈弓猛攻厄姆尼軍團,但受到啟發的厄姆尼羅酆軍也開始向鐵甲方陣投擲著火的油袋,將那些複合重型盾牌燒得吱吱作響,皮肉燒焦的味道到處彌散,鐵甲方陣終於崩潰地丟下盾牌向後潰逃,而想上前的盧魯·巴赫用劍格擋著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的厄姆尼超級長矛,向身邊的老列夫和攸丘·克勞茲使了個眼色,幾個領主調轉馬頭向後逃去,伯尼薩聯軍整個陣線宛如坍塌般再次潰敗,厄姆尼羅酆軍超級長矛頓時猛衝而入,將大片鐵甲軍士兵貫穿,其他鐵甲兵紛紛扔掉了盾牌,丟盔卸甲向後逃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在旁邊策馬狂奔的盧魯·巴赫環視著整個戰場,看著厄姆尼人追擊追擊鐵甲方陣將聯軍陣線擠壓成凹形,而兩翼的民兵們因沒有受到正麵衝擊而還在原地射擊,於是這個指揮使猛地打了個呼哨道,“鐵甲繼續後退,民兵包圍他們!”
    鐵甲方陣士兵聽到繼續撤退的信號,索性扔掉了手中的長矛、利劍開始狂奔,而兩翼擁擠的厚實民兵軍團迅速分散兩邊推進,像鳥翼般伸展開始包圍厄姆尼羅酆軍,並保持距離的用彈弓、長弓、十字硬弩攻擊,但厄姆尼羅酆軍卻渾然不覺地繼續猛追,想要徹底擊垮鐵甲方陣,等發現鐵甲軍越跑越遠回過頭時,卻發現幾十萬伯尼薩民兵聯軍已經將自己團團圍在中央,於是慌忙開始收住腳步重新組織整列,並在原地開始組織防守,發現厄姆尼人也開始猶豫不前的伯尼薩民兵們卻開始興奮,不停尖叫呼喊,並不時佯裝攻擊地一點點靠近。
    徹底被圍困的厄姆尼羅酆軍試圖突圍,但這些伯尼薩民兵組成的包圍圈卻像有彈性般來回拉扯,始終不與厄姆尼長矛方陣接戰,卻又時時刻刻將他們圍在中央。
    遠處觀戰的盧魯·巴赫狂喜道,“蘭德·考爾的那一招我也會!”說著帶著那些領主和騎兵們掉頭返回,並在包圍圈外向厄姆尼軍團揮手致意地調侃羞辱,被激怒的厄姆尼羅酆軍開始向折返的鐵甲軍猛衝,包圍圈瞬間被打開,而那些已經丟掉盔甲的鐵甲軍士兵又轉身而逃,等厄姆尼人衝刺的速度減緩並最終原地休整,聯軍民兵們又再次遠遠將他們圍在中央。
    “就這樣,拖死他們!”盧魯·巴赫興奮地在馬上大喊道,傳遞命令的號聲開始再次響徹長灘。
    包圍圈的民兵們似乎也得到了要領,開始不急不慢用十字硬弩和長弓遠距離攻擊,在這樣精準又不斷打擊下,厄姆尼羅酆軍隻好緊鎖整列,並勉強用弓箭回擊,又無奈派出僅有的兩千騎兵衝破包圍圈殺向盧魯·巴赫等幾位領主,但早已等候多時的幾千凜條克騎兵迎麵而上,片刻便將兩千多厄姆尼騎兵悉數圍殺。
    望著似乎徹底絕望並且原地不動的幾萬厄姆尼羅酆軍,盧魯·巴赫揮手將遠處的培哥喚到麵前,興奮異常道,“你或許懂厄姆尼語,讓他們放下武器,興許我能繞他們一命!”
    一直觀戰且神情複雜的培歌向盧魯·巴赫彎腰行禮道,“如果能拯救這數萬生靈,我願意去試試!”
    盧魯·巴赫驚訝地望著培歌打趣又好奇道,“難道經書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您現在還真是聖心聖靈...”
    培歌卻抬手打斷盧魯·巴赫,徑自催馬向厄姆尼軍隊而去。
    清風吹過,包圍圈中依舊排列整齊的十幾個厄姆尼羅酆軍方陣仿佛中了魔咒般立在原地,沉默地望著前方。
    培歌通過伯尼薩士兵們讓開的通道進入包圍圈,硬著頭皮騎馬靠近厄姆尼方陣,環顧良久後喊道,“我們可以和談,不需要繼續殺戮!”
    但厄姆尼方陣卻依舊紋絲不動,猶如石化在了原地。
    培歌無奈隻好繼續向前,直到距離厄姆尼人十幾步遠,前排的厄姆尼士兵突然將立著的超級長矛舉起,戰馬受驚地騰身而起不停嘶鳴,險些墜地的培歌忙摸著戰馬安撫道,“驚擾毋急,躁影虛風!”
    “好一個噪影虛風!”突然羅酆軍方陣中傳來渾厚磁性的聲音,一條通道被讓開,隨即一名穿著潔白長袍、神采奕奕的高大男人徑直走出。
    培歌打量著這個肌膚淺褐、短發卷曲又明顯有些跛腳的厄姆尼男人,不禁愕然道,“你是...堊德羅?”
    堊德羅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牙齒,點頭行禮後用流利地撒語道,“正是鄙人!”
    培歌驚慌往後扯了扯馬,但發現堊德羅依舊笑容可掬、毫無惡意的模樣,便試探地問道,“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厄姆尼王?”
    堊德羅詫異地揚揚眉毛,撥弄著手中那串晶瑩剔透的赤紅瑪瑙念珠道,“好像暫時唯獨鄙人有這樣的稱號!”
    聽著堊德羅打趣的話語,本來手腳發麻的培歌鬆了口氣道,“你的腳怎麽了?”
    堊德羅輕輕提起潔白的長袍,露出鎏金藤條拖鞋道,“我的腳沒事!”說著將感染的大腿露出來道,“隻不過腿疾又發作了!”
    看著堊德羅因傷口感染腐爛而露出黑色骨頭的腿,培歌驚悸地臉色蒼白道,“你們軍隊中沒有軍醫嗎?”
    堊德羅搖搖頭道,“這個傷口非一般利刃所傷,因為最高名的醫師已經幫我看過,估計永遠也難以愈合!”
    培歌忙安慰道,“他們說您博古通今,應該對醫學也很有見地,等戰事結束後應該可以治愈。”
    堊德羅表示欣慰地微微點頭,又抬臉問道,“您怕不單是來為我診療傷口的吧?”
    培歌尷尬笑笑,將手放在胸前行禮後自我介紹道,“我現在已經不再是貴族,而是虔世會溫頓斯特主教任命的侍從修士,我......”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聖子培歌!”堊德羅微笑著道。
    培歌驚訝地眨眨眼,又忙解釋道,“我也隻是虔世會的侍從修士,其他稱號隻是信徒們篤教之言!”
    堊德羅讚許地點點頭道,“果然是有修為的人,即使是在大戰之時也不忘悲憫人間疾苦!”
    培歌憨笑道,“早就聽說您慧心巧思、通情達理,果然名不虛傳!”
    堊德羅謙恭地再次彎腰行禮道,“承蒙您美言,鄙人受寵若驚!”
    培歌再次打量著身材異常高大,言行舉止和藹可掬的堊德羅,不禁感歎道,“如果所有人都能像您這般謙讓和善,就不會有那麽多塗炭的戰事了!”
    堊德羅哈哈笑道,“我們西摩納教有句諺語,苦痛就像清風,吹拂起波痕後才能留下安詳!”
    培歌頓時來了興趣道,“西摩納教?我在《虔世小紀》中看到過,還有一個叫東摩納教,好像也是你們厄姆尼的宗教!”
    “不不!”堊德羅輕輕搖頭道,“我們厄姆尼人隻有西摩納,所謂的東摩納教是外界的揣掇之名,其實全名叫摩努米,而且主要是曼丁人膜拜,當然也有部分坦霜部族信仰,尤其那些和曼丁人接壤的地方,但摩努米和我們的西摩納差異很大!”
    “哦!”培歌點點頭,又好奇道,“你們西摩納好像有大祭司,就像我們的虔世會的主教!”
    堊德羅眼露些許苦澀道,“對,不過我們的大摩納也執掌軍事,而且目前就是本人兼任!”
    培歌驚訝地不住點頭,又忙要下馬道,“恕您見諒,我都忘了馬上不宜行等禮!”
    堊德羅伸出雙手好似要接住培歌般勸阻道,“隻要有禮,哪裏都一樣,即使是風雲突變的戰場!”
    “啊,對!”培歌心領神會地又安坐在馬上,又伸出手比劃著堊德羅的身高道,“您比我騎在馬上還要高,也算合禮!”
    正當培歌不停詢問著堊德羅關於西摩納教義的事情,包圍圈外的盧魯·巴赫眉頭緊皺,又看看滿天聚集的陰雲道,“這倒是聊天的好時候,不必受烈日當頭之苦!”......
    “你那個聖子不會是要投降厄姆尼人吧?”攸丘·克勞茲冷嘲熱諷道。
    “咱們就去看看!”盧魯·巴赫突然扭臉盯著攸丘·克勞茲,又大聲道,“厄姆尼人已經成了網中雞,咱們去勸他早點投降,所有領主都去,無論如何也得迎回聖子!”
    十幾個領主們撇撇嘴,無奈跟著盧魯·巴赫騎馬奔入包圍圈,又慢悠悠來到離厄姆尼幾十步的距離觀望。
    堊德羅掃了眼那些探頭探腦的伯尼薩領主,將手放在腰間行禮道,“聖光永恒卻總是流轉不定,看來有人想要和我談談關於戰爭的事情!說著走向盧魯·巴赫等人。
    幾乎忘卻血腥戰事的培歌渾身放鬆道,“果然是淵博的大摩納,如此有氣度,等戰事結束後我再向您請教!”說完跟隨跛腳的堊德羅來到盧魯·巴赫對麵。
    盧魯·巴赫驚訝地望著站在堊德羅身後的培歌,脫口而出道,“攸丘爵士的預言成真了?”
    培歌滿頭霧水道,“什麽?”說完恍然大悟地催馬來到盧魯·巴赫身邊。
    “橋歸橋,路歸路,煙塵之後留箴書!”堊德羅向十幾位伯尼薩領主行禮道。
    盧魯·巴赫聽得懵裏懵登地眨眨眼道,“你撒語說得很溜,但這打油詩可一般!”
    堊德羅微微點頭笑道,“小奧古斯塔領主盧魯·巴赫?”
    盧魯·巴赫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你簡直著霍亨·巴赫一模一樣,另外我與他還有些交情,當然主要是貿易上的!”堊德羅依舊露著潔白的牙齒微笑道。
    “你意思比我大一輩兒?”盧魯·巴赫油裏油氣道,“廢話少說,你們是想馬上投降,還是全部長眠在這泥灘上?你隻需回答我這個問題!”
    堊德羅詫異地撇撇嘴,扭臉看看覆蓋滿烏雲的天空道,“看來要下雨了,既然您想速戰速決,那我也願意奉陪,不過總得讓我們心服口服!”
    盧魯·巴赫撓撓鼻子,指著幾十萬人的包圍圈道,“難道這個還不夠嗎?”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堊德羅道,“而且好像你們的箭矢和糧食也不是無窮無盡,所以長時間耗下去,散沙終究磨不過磐石!”
    盧魯·巴赫快速眨眨眼,摸摸自己下巴抬起臉道,“你有什麽條件?”
    堊德羅攤攤手道,“隻要我的士兵心服口服就什麽都好說,我知道你們聯軍中有很多虔誠的信徒,他們有必死之心,但我的羅酆軍團全部是西摩納教徒,全部有必死之心!”
    “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威脅我?”盧魯·巴赫臉色漲紅道。
    堊德羅低頭苦笑,突然滿臉怒氣地側轉身體,怒視著偷偷騎馬繞行想要偷襲的攸丘·克勞茲,但攸丘·克勞茲已經躍馬來到他近前,並咬牙切齒將寒光閃閃地長劍劈下,堊德羅不慌不忙張開合攏雙掌猛擊,將攸丘·克勞茲戰馬腦袋拍得粉碎,攸丘·克勞茲頓時跟著猝然而亡的戰馬跌落在地。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猝然發生的事讓十幾位伯尼薩領主們慌忙扯馬後撤,又紛紛拔出長劍。
    堊德羅卻麵容如常地笑笑,用手撣了撣長袍上的骨血渣,向盧魯·巴赫笑道,“好像你有的手下不太禮貌,不過有的人本性難移!”
    盧魯·巴赫摸摸濺到自己臉上的馬血腦漿,又掃了眼幾乎整個腦袋都不見蹤影的那匹戰馬,咽了口唾沫強裝鎮定道,“好像我也應該聽聽你的建議!”隨即狠狠瞪了眼狼狽逃回的攸丘·克勞茲咒罵道,“你他媽一錯再錯。”
    堊德羅微微點頭道,“平等的交流彌足珍貴,在戰場上也一樣,所以我建議你們派出幾個軍團,我們派出幾個軍團,就在這個包圍圈中,咱們進行公平的對陣,勝者為王,敗者為奴!”
    盧魯·巴赫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又忙搖頭道,“不不不,你們的長矛那麽厲害,主要是太長,我們根本夠不著你們,所以沒有公平可言!”
    “我們的士兵隻用彎刀!”堊德羅微笑著道,“您也能看出來,無論作為厄姆尼王還是西摩納的大祭司,我是個誠實守信的人!”
    盧魯·巴赫再次瞟了眼堊德羅那雙沾滿血跡的大手,點點頭道,“這樣還可以,而且這樣蔭涼的天氣也很適合大家觀戰,以作旁證!”
    “嗬嗬!”看著盧魯·巴赫威脅中帶有強撐的模樣,堊德羅好像鬆了口氣道,“一言為定,我現在就讓他們準備!”說著一瘸一腿向自己的方陣走去。
    盧魯·巴赫慌忙扯馬,帶著一眾領主與培歌快速逃出包圍圈,又額頭冒汗地打量著安然無恙‘聖子’懊悔道,“幸虧堊德羅還算老實,我就不該讓你孤身前往!”
    攸丘·克勞茲卻憤憤不平道,“如果剛才咱們一起宰了他,厄姆尼人就會群龍無首!”
    盧魯·巴赫詫異地盯著攸丘·克勞茲,隨即惡狠狠道,“蘭德·考爾放過你一次,這次是堊德羅,不會再有第三次了!”
    “你剛才差點害死我們!”老列夫嘟囔道,“剛才堊德羅要是動手,咱們都會被拍成肉餅,他簡直就是個怪物!”
    安克緹·侖尼忙打圓場道,“那就組織幾個方陣擊敗他們,反正他們在包圍圈裏,也免得夜長夢久!”
    盧魯·巴赫再次抬頭看看密布的陰雲,又回頭望了眼湖麵那些監視戰場的沼澤人獨木舟道,“是得快點,主要有些家夥看似忠厚,卻可能包藏禍心!”
    《摩納喆訶》:拯救之途無規、無法、無懼!
    喜歡墟萸請大家收藏:()墟萸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