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葛洪仙蹤傳奇之抱樸子續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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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靈能藤蔓將那片金屬葉片送到每個被控製者的身邊,讓搖籃曲的頻率滲透進他們的意識;薇爾,你同步接入主控製器的數據庫,把小女孩關於母親的記憶碎片擴寫成完整的影像——我們需要用最柔軟的東西,撞開他們被封鎖的情感閘門。”
三十分鍾的倒計時像沙漏裏的沙,簌簌落在每個人的心跳上。露娜讓靈能藤蔓分裂出上千條細枝,每條枝椏都裹著一層微光,像捧著易碎的星火,小心翼翼地穿過空間站的通風管道。金屬葉片在藤蔓頂端輕輕震顫,隨著搖籃曲的節奏發出細碎的嗡鳴,當第一條藤蔓抵達小女孩身邊時,她正在把一顆螺絲釘擰進指定位置,手指的輕點突然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一絲極淡的茫然,像蒙塵的鏡子被擦出一道細紋。
薇爾的意識星鏈此刻正像遊魚般鑽進主控製器的防火牆,數據庫裏全是冰冷的指令代碼,“起床時間600”“工作時長12小時”“誤差允許值0.01秒”,密密麻麻的數字壓得人喘不過氣。她在代碼的縫隙裏搜尋,終於找到被壓縮成光點的個人記憶庫,小女孩的那團光點是最亮的,裏麵浮著半首模糊的搖籃曲旋律,還有一個女人模糊的輪廓——那是她母親的虛影,正抱著她坐在星空下搖晃。薇爾指尖劃過虛影,星鏈突然迸出溫暖的光,她把自己記憶裏母親哼歌時的溫柔語調嵌進去,又補全了旋律裏缺失的後半段,當完整的搖籃曲在星鏈裏流淌時,小女孩記憶庫的光點“啪”地裂開,湧出更多畫麵:母親教她用金屬片刻音符,母親在空間站的花園裏摘一朵紫色的花別在她發間,母親說“音樂是會發芽的,藏在心裏就永遠不會枯萎”。
卡爾的編年史懸在控製台前,書頁翻飛間織出一張能量網,網眼精準對應著主控製器的信號節點。白矮星的磁場波動還有三分鍾到達峰值,他突然發現控製器深處藏著一個備用能源匣,匣子裏閃爍著遺忘教派的徽章——那是防止主能源被切斷的後手。“洛卡,他們有備用能源!”卡爾的聲音急促起來,“需要有人手動拆除,位置在控製器底層的三號艙!”
洛卡抓起工具箱就衝向登陸艙,登陸艙穿過灰白色的星雲時,舷窗外突然飄來幾片金屬碎片,那是被遺忘教派銷毀的舊空間站殘骸。他想起小女孩記憶裏的花園,突然心口一緊——這些被剝奪情感的人,曾經或許也有過愛唱歌的母親,有過會在花園裏摘花的孩子。登陸艙停靠在中央塔樓的艙門時,白矮星的光芒突然變亮,磁場波動像浪潮般拍過來,主控製器的藍光瞬間弱了半分。“就是現在!”卡爾大喊著,編年史的能量網猛地收緊,控製器的信號發出刺耳的雜音,空間站裏的人動作齊齊一頓,包括那個小女孩,她手裏的螺絲刀“當啷”掉在地上,眼神裏的茫然更重了,像在努力回想什麽重要的事。
洛卡撬開三號艙的艙門,備用能源匣正在發出紅光,匣口纏著幾根金屬線,線上印著不同顏色的標記。他剛要伸手剪斷,匣體突然彈出幾根針管,針管裏的液體泛著灰光——是濃縮的遺忘素。洛卡側身躲開,針管紮在艙壁上,灰色液體瞬間腐蝕出幾個小孔。他看清金屬線的顏色對應著能源回路,藍色是主線路,紅色是警報線,手指懸在藍色線上時,突然聽見空間站裏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是露娜的靈能藤蔓在發揮作用,金屬葉片被送到了每個人身邊,搖籃曲的旋律透過葉片擴散開,有人開始無意識地跟著哼,有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快剪!磁場波動要過了!”卡爾的聲音帶著電流聲,能量網在信號的衝擊下開始顫抖。洛卡深吸一口氣剪斷藍線,備用能源匣的紅光瞬間熄滅,主控製器的藍光跟著閃爍起來,像風中的燭火。就在這時,空間站的警報突然響起,紅色的警示燈照亮了每個房間,遺忘教派的守衛從通道口湧出來,他們的額頭沒有芯片,眼神裏全是冰冷的狂熱——這些是教派的“執行者”,專門負責清除試圖喚醒記憶的人。
“露娜,用藤蔓擋住守衛!”洛卡一邊往回跑一邊大喊,登陸艙的引擎已經啟動,舷窗裏能看見靈能藤蔓突然瘋長,在通道裏織出綠色的牆,守衛用激光槍掃射,藤蔓被打斷的地方冒出白色的光霧,卻又立刻重新纏繞起來。露娜的臉色蒼白,靈能藤蔓的震顫透過星艦傳來,她咬著牙說:“撐不了太久,他們的武器有反靈能塗層……”
話音未落,空間站裏突然響起一陣清晰的歌聲,是那個小女孩在唱搖籃曲。她站在房間中央,手裏緊緊攥著金屬葉片,聲音還有點抖,卻唱得很認真,“星子轉呀轉,媽媽的手暖呀暖……”周圍的人停下了動作,紛紛看向她,有人的眼角開始發紅,有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像是想把那塊黑色芯片摳下來。一個穿著灰色工作服的男人突然捂住臉,喉嚨裏發出嗚咽聲,他記憶裏閃過一個畫麵:他也曾這樣抱著自己的女兒,在花園裏唱這首歌。
薇爾的意識星鏈抓住這個瞬間,把小女孩的記憶影像投射到空間站的每個屏幕上——母親的輪廓越來越清晰,花園裏的紫花一朵接一朵綻放,金屬葉片上的音符在屏幕上跳著舞。黑色芯片開始發燙,有人受不了疼,直接把芯片扯了下來,芯片落地的瞬間“滋啦”一聲冒了煙,那人猛地晃了晃頭,眼神裏的麻木像潮水般退去,露出震驚和痛苦:“我……我是工程師馬克……我女兒叫莉莉,她最喜歡紫花……”
“馬克叔叔!”小女孩突然朝著男人跑過去,馬克愣了愣,眼淚瞬間湧出來,他蹲下身抱住小女孩,“莉莉……我的莉莉……我怎麽會忘了你……”更多的人開始扯掉芯片,記憶像決堤的洪水湧回來,有人想起自己是醫生,有人想起自己是老師,有人想起家裏的窗台還擺著愛人送的盆栽。他們看著周圍一模一樣的房間,看著自動喂食的機械臂,突然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麽——失去了選擇的權利,失去了愛與被愛的記憶,失去了作為“人”的溫度。
守衛的激光槍還在掃射,卻沒人再躲閃,一個曾經是廚師的女人撿起地上的金屬盤擋在莉莉身前,她的眼神裏有了憤怒:“我們不是傀儡!憑什麽要被你們抹去記憶!”更多的人圍過來,用工作台上的零件、工具當武器,朝著守衛衝過去。洛卡駕駛登陸艙回到星艦時,看見空間站裏的紅光正在被綠色的靈能和金色的記憶光流覆蓋,那些重新找回情感的人,眼裏的光比白矮星還要亮。
主控製器徹底熄滅的時候,艾拉星雲的灰白色開始褪去,露出底下淡淡的藍紫色,像被洗幹淨的畫布。露娜的靈能藤蔓上結出了新的果實,這次的果實裏藏著搖籃曲的旋律,還有馬克抱著莉莉在花園裏的畫麵。薇爾的意識星鏈上又多了一串光點,這些光點不再是整齊劃一的閃爍,而是各有各的節奏,像不同的心跳聲。卡爾的編年史裏,艾拉星雲的標記變成了綠色,連接網絡的光帶延伸過來,把這裏和澤爾星係、賽洛斯星係連在了一起,像一條發光的項鏈,掛在宇宙的脖頸上。
莉莉把那片金屬葉片送給了露娜,葉片上的音符被她用指甲刻得更深了:“露娜姐姐,媽媽說音樂藏在心裏會發芽,現在它真的發芽了。”露娜把葉片貼在靈能藤蔓上,藤蔓立刻開出一朵帶著音符紋路的花,花瓣隨著搖籃曲的節奏輕輕晃動。洛卡看著那朵花,突然想起卡爾說過的話——遺忘教派害怕文明的連接,因為連接會讓記憶流動,讓情感傳遞,讓每個文明都不再是孤立的孤島。
星艦駛離艾拉星雲時,身後傳來一陣歡呼聲,那些重新找回自己的人正在拆除空間站裏一模一樣的房間,有人開始在空地上種紫花,有人用金屬片做樂器,有人圍在一起講自己被遺忘的故事。莉莉站在舷窗邊朝他們揮手,手裏的金屬葉片反射著光,像一顆小小的星星。
“下一個據點在‘迷霧回廊’,”卡爾調出星圖,那裏的標記是深紫色的,“遺忘教派在那裏建造了‘記憶監獄’,把不願意被抹除記憶的人關在裏麵,用幻覺讓他們永遠困在痛苦的回憶裏。”
薇爾的意識星鏈接入迷霧回廊的信號,星鏈上浮現出一片扭曲的光影,光影裏有人在哭,有人在尖叫,有人一動不動地坐著,眼神空洞——他們的意識被鎖在過去的創傷裏,無法掙脫。“那裏的能量場能放大負麵情緒,”薇爾的聲音發沉,“痛苦的記憶會像藤蔓一樣纏住他們,越掙紮纏得越緊。”
露娜的靈能藤蔓輕輕發抖,她能感受到那些痛苦的情緒,像冰冷的水順著藤蔓爬上來:“共情之花在那裏可能會被負麵情緒汙染……但如果不去,他們會永遠困在幻覺裏。”
洛卡摸了摸手掌的齒輪印記,印記此刻正微微發燙,像是在回應那些被困的意識。“痛苦也是記憶的一部分,”他想起老洛卡日誌裏的話,“逃避痛苦和抹除幸福一樣,都是在切斷過去的橋。我們要做的不是消除痛苦,而是讓他們知道,痛苦之外還有別的東西。”
星艦進入迷霧回廊時,周圍的星光都變得扭曲,像隔著一層晃動的水。薇爾的意識星鏈小心翼翼地延伸,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拽住,星鏈上浮現出一段破碎的記憶——一個女人抱著死去的孩子跪在廢墟裏,天空在下雨,她的哭聲像針一樣紮人。“這是記憶監獄的‘誘餌’,”薇爾猛地收回星鏈,額頭滲出冷汗,“它會捕捉路過的意識,把人拖進最痛苦的回憶裏。”
卡爾的編年史突然自動翻開,書頁上出現一幅古老的星圖,圖上標記著迷霧回廊的一個隱蔽入口。“這裏曾經是共時教派的‘療愈站’,”卡爾指著星圖上的光點,“裏麵有‘平衡水晶’,能中和負麵能量,或許能對抗監獄的幻覺。”
洛卡駕駛星艦朝著入口飛去,沿途能看見漂浮的牢籠——那是用能量構成的透明球體,每個球裏都關著一個人,他們閉著眼睛,臉上是痛苦的表情。有個牢籠裏的老人正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胸口,嘴裏念著“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他們去的……”,薇爾的意識星鏈探進去,發現他的記憶裏全是一場戰爭,他的戰友為了保護他犧牲了,這個記憶被無限放大,讓他永遠困在自責裏。
“平衡水晶在療愈站的底層,”卡爾的聲音有些急促,“但入口被遺忘教派的‘痛苦屏障’擋住了,屏障會吸收負麵情緒變強,隻有用正麵的記憶才能削弱它。”
露娜看著那些牢籠,突然輕聲說:“我試試用共情之花。”她讓靈能藤蔓伸向最近的一個牢籠,藤蔓頂端開出一朵白色的花,花瓣上浮現出牢籠裏女人的另一段記憶——不是抱著死去的孩子,而是孩子第一次叫“媽媽”時的樣子,孩子咯咯地笑,把沾著口水的玩具塞進她手裏。女人的眉頭輕輕動了動,臉上的痛苦淡了一點,痛苦屏障的光芒也跟著暗了暗。
“有用!”露娜眼睛一亮,讓靈能藤蔓繼續延伸,每朵共情之花都帶著不同的溫暖記憶:老人和戰友年輕時在星空下喝酒的畫麵,一個年輕人和愛人第一次約會時的羞澀笑容,一個孩子在花園裏追蝴蝶的笑聲。這些記憶像微光,一點點照亮迷霧回廊,痛苦屏障上開始出現裂痕,裂痕裏透出療愈站的輪廓。
就在這時,記憶監獄的看守出現了——那是一艘艘小型戰艦,艦體上刻著扭曲的人臉,它們朝著星艦開火,炮彈裏裹著黑色的霧氣,霧氣落在星艦的護盾上,護盾立刻浮現出眾人最痛苦的記憶:洛卡想起本源意識消散時的光芒,薇爾想起意識星鏈被強行切斷的劇痛,露娜想起靈能藤蔓被燒毀的灼痛。
“別被幻覺影響!”洛卡猛地握緊方向盤,把主炮對準戰艦,“卡爾,定位戰艦的核心!”卡爾的編年史投射出戰艦的結構圖,核心就在那些扭曲人臉的眼睛位置,洛卡按下發射鍵,金色的光流射出去,正好擊中一艘戰艦的眼睛,戰艦瞬間炸開,黑色的霧氣散成碎片。
薇爾的意識星鏈突然鑽進另一艘戰艦的係統,她發現這些戰艦是靠吸收痛苦記憶驅動的,係統裏存著無數被提取的負麵情緒。她把莉莉的搖籃曲和澤爾人、卡隆族重歸於好的記憶灌進去,戰艦的引擎突然發出異響,扭曲的人臉開始變得模糊,像是在困惑——痛苦的記憶裏突然闖進了溫暖的東西,齒輪般的運轉出現了卡頓。
露娜抓住機會,讓靈能藤蔓穿過痛苦屏障的裂痕,直達療愈站的底層。平衡水晶就在那裏,它被遺忘教派用黑色的鎖鏈捆著,水晶裏的光芒很微弱,像快要熄滅的蠟燭。藤蔓纏繞住鎖鏈,露娜閉上眼睛,把共情之花裏的溫暖記憶渡進水晶裏,鎖鏈上的黑色開始褪去,水晶的光芒一點點亮起來,從微弱的白變成溫暖的金。
當平衡水晶完全掙脫鎖鏈時,它突然發出一道耀眼的光,光像水一樣漫過整個迷霧回廊。那些能量牢籠瞬間消散,被關著的人慢慢睜開眼睛,他們臉上的痛苦還沒完全褪去,但眼神裏多了清明。那個抱著孩子記憶的女人,此刻想起了孩子笑著撲進她懷裏的樣子,她抹了抹眼淚,輕聲說:“我不能一直困在這裏,我要記住他的笑。”那個自責的老人,看著遠處的星空,想起戰友拍著他的肩膀說“活下去才是對我們最好的交代”,他歎了口氣,挺直了腰杆。
看守的戰艦在平衡水晶的光芒裏開始融化,黑色的霧氣被光芒淨化,露出裏麵生鏽的金屬骨架——那是用被摧毀文明的殘骸造的。洛卡看著那些骨架,突然明白遺忘教派為什麽執著於“修剪”記憶,他們怕痛苦,更怕痛苦裏藏著的力量——痛苦能讓人沉淪,也能讓人記住教訓,能讓人在廢墟上重新站起來,而這種力量,恰恰是“純粹秩序”最害怕的。
療愈站的大門重新打開,裏麵的儀器雖然陳舊,卻還能運轉。那些被解救的人走進療愈站,有人開始修複儀器,有人互相講述自己的經曆,有人在牆上畫下自己珍貴的記憶——痛苦的、溫暖的、遺憾的、慶幸的,一筆一筆,組成了一幅完整的畫。平衡水晶懸浮在療愈站的中央,光芒裏流淌著各種顏色的記憶光流,像一條小小的銀河。
卡爾的編年史把迷霧回廊的標記改成了綠色,連接網絡的光帶又延伸了一段,這次的光帶裏混合著淡淡的紫色,那是平衡水晶的顏色。薇爾的意識星鏈上,那些剛剛被解救的光點正在慢慢變得明亮,它們和澤爾星係、賽洛斯星係、艾拉星雲的光點交織在一起,不再孤單。
離開迷霧回廊時,那個曾經困在自責裏的老人送給洛卡一塊小小的金屬牌,上麵刻著他和戰友的名字:“小夥子,謝謝你們讓我記起來,他們不是我的負擔,是我的光。”洛卡把金屬牌放在控製台前,金屬牌反射著平衡水晶的光芒,溫暖而堅定。
“還剩三個據點,”卡爾調出星圖,手指指向最邊緣的黑暗區域,“最後一個就是遺忘教派的總部——靜默深淵。那裏沒有星光,沒有信號,連接網絡的光帶也延伸不過去。”
薇爾的意識星鏈試圖探測靜默深淵,卻像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那裏的能量場能吞噬一切信號,”她擔憂地說,“我們可能無法用意識星鏈連接裏麵的人,也無法投射記憶影像。”
露娜的靈能藤蔓垂了下來,頂端的水晶失去了光澤:“我的靈能在那裏可能也會被壓製……”
洛卡看著星圖上靜默深淵的標記,那是一片純粹的黑色,像宇宙的傷口。他突然想起澤爾星係重建的石碑,賽洛斯星係共生的花朵,艾拉星雲的搖籃曲,迷霧回廊的平衡水晶——那些被喚醒的記憶,那些重新連接的意識,不是早就組成了一張網嗎?這張網或許無法直接延伸進靜默深淵,但網的光芒,總能照亮一點黑暗吧。
“我們還有連接網絡,”洛卡輕輕敲了敲控製台,屏幕上顯示出連接網絡的光帶,它們已經連接了四個顯示,光芒越來越亮,“遺忘教派怕的就是這個,怕文明之間的連接,怕記憶的流動,怕我們知道——沒有誰是一座孤島。”
卡爾的編年史突然翻到最後一頁,那一頁原本是空白的,此刻卻開始自動書寫,寫下澤爾星係的和解,賽洛斯星係的共生,艾拉星雲的搖籃曲,迷霧回廊的平衡水晶。書寫的字跡越來越亮,最後化作一道光,射向星圖上的靜默深淵,在那片純粹的黑色裏,點出了一個微弱的光點。
“那是……共時教派留下的最後一個信號塔,”卡爾的聲音帶著驚訝,“它一直在靜默深淵裏,隻是被遺忘教派的能量場掩蓋了。”
洛卡的手掌突然發燙,齒輪印記與那個光點產生了強烈的共振,他仿佛聽見了無數聲音在低語,那些被遺忘的記憶,那些渴望連接的意識,都在黑暗裏等著一束光。
“出發去靜默深淵,”洛卡調整星艦的航向,引擎發出從未有過的響亮轟鳴,“去把最後那座信號塔點亮,讓連接網絡的光帶,照進那裏。”
星艦朝著靜默深淵飛去,舷窗外,連接網絡的光帶在身後延伸,像一條越來越長的路。洛卡知道,這場和遺忘教派的戰爭還沒結束,但隻要還有人記得要連接,要回憶,要愛,這條路就會一直延伸下去,直到所有被遺忘的角落,都被光芒照亮。而那些藏在記憶裏的溫暖與力量,那些文明與文明之間的連接,終將像澤爾星係的螺旋紋路,像賽洛斯星係的共生之花,像艾拉星雲的搖籃曲,像迷霧回廊的平衡水晶,在宇宙裏,開出永不凋謝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