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吐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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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李長風從睡夢中醒來,隻覺神清氣爽,呼吸都比往常通暢了許多。
今天王叔沒來,他隻能獨自幫陳奶奶清理積雪,好在院子不大,即使是一個人也能輕鬆搞定。
“長風啊,哎呦,看上去比前兩天又精神多了。”
房門打開,陳奶奶走了出來,仔細打量著他,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像是看見了自己的親孫兒一樣,她發現李長風原本慘白的臉上有了一些血色。
“嗯,昨天還感覺有些頭昏來著,可能是受到了老天的眷顧吧。”李長風笑著說道。
在這個偏遠的山村裏,教育非常落後,隻有村長認識幾個字,村民們也都比較迷信,尤其是老人,對上天十分敬畏。
“好好好!真是老天開眼了。”陳奶奶連連點頭,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
“對了,今天怎麽不見王叔啊?”
平時不管多忙,王虎每天都會來幫陳奶奶清理積雪,今日不見他來,李長風關心的問道。
“哎,昨夜風雪太大,他的房子被大雪壓垮了,正在忙著修補呢。”陳奶奶歎了口氣,麵露擔憂之色。
村子裏的房子都是用石塊堆砌而成的,牆壁還算牢固。
隻是由於資源匱乏,屋頂隻能用木條固定,上麵鋪的則是豆杆,若是木條鬆動或是積雪過多,就很容易被壓垮。
從陳奶奶家裏出來,李長風頂著狂風暴雪朝巷子盡頭走去,王虎的家就在對麵的巷子裏,若是不下雪,離老遠就能看到。
李長風來到時,牆壁已經堆得差不多了,幾個村民正在忙著搭建房頂。
好在倒塌的隻是一間堆放雜物的偏房,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李長風熱情的和他們打個招呼,立刻投入其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房子雖然不高,但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修補,依然需要多加小心。
風雪實在太大了,稍有不慎就可能跌落下來,給身體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好在有驚無險,在大家的同心協力下,房子很快就修繕完畢了。
從外麵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了,說來也怪,今日他並未覺得十分寒冷,身體始終暖洋洋的。
小猴子正趴在火爐邊上取暖,見他回來,迅速起身跳到了他的肩頭。
“你也該餓了吧?”李長風笑著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有些寵溺的說道,然後便開始準備午餐。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有了小猴子的陪伴,李長風變得開朗了許多,身體也在一天天好轉,每天起床時胸口也不再發悶,呼吸變得非常順暢。
這天,李長風簡單煮了些土豆,吃完以後剛要躺下,卻見小猴子跳到他身邊,吃力的把他拉起來,口中“吱吱”叫著。
李長風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小猴子揮舞著兩隻小爪子在他麵前一通比劃,但是,由於無法溝通,李長風並不知道它想表達什麽。
他誤以為是想要和自己玩耍,於是說道:“毛毛別鬧了,讓我歇會好嗎?”
說著就要躺下,最近幾天,李長風一直在為食物發愁,小猴子的到來讓他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僅僅一個月時間,家裏的土豆隻剩下十斤了,陳奶奶送來的肉幹早已吃完,豆粉也已所剩無幾。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家裏就要斷糧,可是距離春季到來還有差不多兩個月時間呢,若是解決不了食物問題,接下來的日子他就真的隻能喝西北風了。
小猴子並不知道這些,正在努力的搬動他的右腿。
“哎呀,毛毛,你究竟要幹什麽啊?”李長風有些不耐煩的把它推到一邊。
小猴子歪著腦袋,一雙大眼睛快速轉動著。
過了一會,它似乎想到了什麽,學著人類的樣子盤膝坐了下來,然後對著李長風“吱吱”叫了兩聲。
“你是要我跟著你打坐?”李長風疑惑的問道。
小猴子衝他點了點頭,又開始比劃了起來。
“別鬧了,我們馬上連吃的都沒了,打坐有個屁用?”李長風說著躺了下去。
可是,小猴子卻不依不饒,跳到他身上又蹦又叫,鬧個不停。
李長風不知道它今天又在發什麽瘋,實在被它鬧得受不了了,隻得妥協道:“好吧,今天就依著你,不過以後可不許再胡鬧了。”說著,盤膝坐了起來。
見他妥協,小猴子臉上竟咧開嘴露出了笑容,跳到他身上,認真的幫他擺好姿勢,並將他的手掌翻轉過來。
準備就緒以後,小猴子在李長風對麵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慢慢吐納起來。
李長風覺得好奇,便跟著它的節奏慢慢做了起來。
他學得很快,僅片刻時間就掌握了節奏,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呼一吸間大腦漸漸變得一派清明。
不知過了多久,李長風突然感覺到小腹間升起一股暖流,跟著他的呼吸在緩緩流動,頓覺十分舒爽。
他驚奇的睜開眼睛,那種感覺瞬間消失了,“這是怎麽回事?”
李長風想要問個究竟,卻見小猴子雙眼微閉,像是一尊小小的雕塑一般,隻有胸口在輕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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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重新閉上了眼睛,卻再也無法靜下心來,用了很久才慢慢找到那種狀態。
時間在飛速流逝,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已是深夜了,李長風起身,活動了一下酸麻的身體,隻覺得體內精力充沛,竟無半點倦意。
小猴子正在爐邊翻動著火中的土豆,見他醒轉,衝他咧了咧嘴。
李長風湊了過來,坐在它身邊沒有說話,心中一直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那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吃過東西以後,他便迫不及待的盤坐在火炕上繼續吐納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的悟性很高,很快便意識到,隻有心無雜念才能快速進入那種狀態。
外麵狂風呼嘯,李長風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意,隨著不斷地呼吸吐納,他明顯感覺到體內那股暖流在不斷壯大,如細絲一般在小腹間緩緩遊動。
小猴子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趁李長風入定之際,它伸出小爪子向前一指,一道金色光束驀地從指尖射出,沒入其眉心之中。
李長風的身體猛地一震,體內那股暖流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開始向他四肢百骸中遊動,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掌在他身上輕柔的撫摸。
他並不知道小猴子對他做的事情,急忙放鬆身體,試著用自己的意念去操控這股力量。
經過幾次嚐試,他終於成功了,體內的暖流開始跟隨他的指引流淌,並在逐漸壯大,最後慢慢匯入了丹田。
見他如此,小猴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趴在他的懷裏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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