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前因野心
    看著莉迪亞瞬間變成苦瓜臉的小模樣，他還故意壞心地提醒道：“不要擔心，莉迪亞。很快就會輪到你的，到時候可別哭鼻子哦。”
    這時，愛湊熱鬧的凱瑟琳，也從二樓的欄杆探出頭，一臉好奇地問道：“莉迪亞，西裏斯說什麽馬上就輪到你了？是什麽好事嗎？”
    丘比特小姐無奈地跟在凱瑟琳身後，朝樓下的海西和西裏斯點了點頭，似乎對他們的小把戲早已習以為常。
    凱瑟琳還沉浸在自己的好奇心中，大大咧咧地追問著：“海西，姐姐，到底有什麽好事？快告訴我嘛！”
    西裏斯輕輕地點了點海西的額頭，海西正憋著笑，低頭靠在西裏斯肩膀微微顫抖。西裏斯轉而對凱瑟琳說道：
    “當然是好事，親愛的凱瑟琳。丘比特小姐，請把凱瑟琳和莉迪亞最近的法語作業，讓仆人送到我的房間，我要親自檢查。”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讓凱瑟琳瞬間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
    “哦，不！莉迪亞，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凱瑟琳崩潰地抱住莉迪亞，聲音中帶著幾分絕望。
    莉迪亞則機靈地掙脫開來，朝著自己的房間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別廢話了，趕緊把作業找出來，不然西裏斯哥哥真的生氣了！”
    直到兩人走到屋後的山坡上，海西的笑意仍然沒有止住。
    西裏斯無奈地停下腳步，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有這麽好笑嗎？你這個小淘氣。”
    海西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揶揄地看著自己這位平時總愛板著臉的兄弟：
    “西裏斯，你知道嗎？如果不看你的年齡，你簡直比爸爸還像凱瑟琳和莉迪亞的父親。你總是這麽嚴肅，比起爸爸，姐妹們更怕你。”
    西裏斯捏了捏妹妹的臉頰，認真說：“我隻是希望她們能夠更好地成長，將來不會因為這個社會的不公而受挫。有你這個聰明的妹妹在，我當然也要努力做個好榜樣啊。”
    “哦，是的。那麽我們的西裏斯先生，有什麽要向聰明的海西小姐質詢嗎？”
    “是的，妹妹。不過故事有點長，也許你可以坐下來慢慢聽。”
    西裏斯拉著妹妹一起坐到樹下的秋千，他將關於愛德華此行的前因後果，對妹妹娓娓道來。
    “二十年前，英國的霍華德家族和法國的博思家族，再次聯姻。這次聯姻的對象是霍華德家族當時的族長諾福克公爵亨利.霍華德的三子查理，同博思家族族長路易.博思的小女兒瑪麗……”
    海西在得知瑪麗?博思那複雜而令人唏噓的身世後，心中確實湧起了一絲同情。
    她理解瑪麗因身世所限，在婚姻選擇上所麵臨的種種無奈與束縛，這無疑是令人同情的。
    然而，這份同情在海西心中並未泛濫成災，而是保持著一種理性的克製。
    或許是因為海西在漫長的人生旅途中，已經見證了太多的悲劇與不幸。
    在這個時代，貧窮、疾病、名譽如同陰影般籠罩著人們的生活，無數少女在苦難中掙紮求生，她們的命運往往比瑪麗更加悲慘。
    相比之下，盡管瑪麗出身於貴族家庭，背負著不可言說的秘密，麵臨著婚姻上的限製，但至少她擁有物質上的富足與一定的社會地位，這已經比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少女要幸運得多。
    “妹妹，這就是瑪麗?博思的身世，以及愛德華和表妹維多利亞陪同她到麥裏屯來的全部原因。”
    西裏斯一口氣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海西詳細闡述完畢。
    他緊張地觀察著妹妹的表情，卻發現海西的臉上波瀾不驚，這讓他不得不佩服妹妹強大的心理素質。
    海西低下頭，輕輕掩飾了一下眼中的嚴厲光芒，然後注視著遠處朗伯恩的燈火，幽幽地開口：
    “哥哥，對於瑪麗的複雜身世和未來，我深表同情。不過，請允許我把這段感情的抒發留到後邊。你還沒有把事情的全部細節交代完畢，不是嗎？”
    四周陷入了一片寧靜，西裏斯遲遲沒有開口。
    海西輕輕歎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這個最親密的兄弟。隻見西裏斯緊皺眉頭，一臉糾結的表情。
    她心中明了，輕聲問道：“哥哥，是覺得我太冷血，太沒有同情心了嗎？”
    西裏斯被妹妹的話驚了一下，隨即伸手緊緊抱住她，反駁道：“當然不是，海西。我知道你是心思細膩柔軟的人，隻是不像其他人那樣喜歡把情緒表露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將海西的頭輕輕按在胸口，“我隻是有些羞愧，害怕你會因此看低我，雖然我知道你不會。”
    海西心中了然，輕輕拍了拍哥哥的後背，以示安慰和鼓勵，讓他繼續說出心中的想法。
    西裏斯感受到了妹妹的理解和支持，終於鼓起勇氣繼續說道：
    “愛德華告訴我，諾福克公爵將為瑪麗準備一萬英鎊的嫁妝，這筆錢她的丈夫可以支配其中的一半。另外，諾福克公爵還會送給新婚夫妻一套位於倫敦諾丁山的房產，方便他們居住。”
    海西聞言挑了挑眉，心中暗自驚訝於諾福克公爵的大手筆。不過，這點金錢並不能打動西裏斯的野心。
    她毫不遲疑地點出：“哥哥，你是希望搭上霍華德家族這條線，趁機聯絡到更多的人脈，從而拓展自己的政治或商業事業嗎？”
    西裏斯點了點頭，眼中迸射出強烈的野心。“是的，妹妹。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霍華德家族在政界和商界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能夠與他們建立良好的關係，對我的未來無疑會有很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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