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我都看過了，也嚐了嚐，品質很好。”
    “廠裏的蔬菜，一共有多少畝？”
    視察過後，老領導問。
    “一共有三十畝。”林海回道。
    “喔，三十畝，還挺多的，夠廠裏人吃嗎？”老領導問。
    “夠的，有這三十畝菜地，廠裏就不用去外麵采購蔬菜了。”
    “挺好、挺好，雖然蔬菜不是主食，但三十畝蔬菜，可以很大的緩解糧食壓力。”
    “是這樣”，林海點了下頭，“蔬菜種植成功了，下一步，我打算種植紅薯和土豆。”
    “唔，還要種植紅薯和土豆？楊廠長沒給我說這事啊。”老領導有些疑惑，望向楊廠長。
    楊廠長一愣，趕緊回道：“我也不清楚。”
    “林海，到底怎麽回事，快給老領導解釋解釋。”
    林海笑了一下， 開口道：“老領導，這事楊廠長確實不知道，我之前沒跟他說過。”
    “之所以沒告訴楊廠長，那是因為我有自己的打算。”
    “蔬菜好種，一開始我是想的先種蔬菜。”
    “但是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清楚。”
    “蔬菜周期短，種植容易，我想的是，蔬菜要是種植成功了，再考慮種周期長難度大的紅薯和土豆。”
    “如今蔬菜種成功了，下一步就可以種紅薯和土豆了。”
    “你小子，還留得有後手啊。”聽了這話，楊廠長笑了笑。
    老領導也跟著笑了一下，“想法不錯嘛。”
    “蔬菜雖好，但不能當飯吃。”
    “土豆和紅薯就不一樣了，可以當主食。”
    “蔬菜供應得上的情況下，能種些紅薯、土豆，再好不過了。”
    老領導說完，林海點了下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要您老批準才行。”
    “這個簡單”，老領導揮了下手，“以後你想種什麽就種什麽，不用再層層報批。”
    “謝謝老領導支持。”林海笑了笑。
    “應該的”，老領導默了一下，“別的廠，要是也能種農作物，自給自足就好了。”
    “老領導，除了種農作物，其實我還想搞養殖。”
    “搞養殖？”
    “是啊，我想在廠裏養豬。”
    “這……老楊，這事你知不知道？”
    楊廠長點點頭，“這事我知道，之前林海說過，但我覺得不現實，給否決了。”
    “嗯”，老領導想了片刻，“種蔬菜種土豆紅薯我支持，搞養殖的話難度太大。”
    “步子邁大了容易出事，我也不讚同在廠裏搞養殖。”
    “小林啊，養殖的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老領導，給個機會！”林海據理力爭。
    “種蔬菜之前，廠裏不少人也覺得不靠譜，不看好。”
    “說軋鋼廠是生產鋼材的地方，種蔬菜簡直是胡鬧。”
    “結果呢，蔬菜種出來了，解決了廠裏吃菜的問題，緩解了糧食帶來的壓力。”
    “既然蔬菜能種成功，養殖的事，我覺得也可以試一試。”
    “不成功我擔責，萬一成功了，可以解決廠裏的吃肉的問題。”
    “廠裏的工人兄弟，每天幹重活，需要吃肉，補充優質的蛋白質。”
    “但眼下，別說吃肉了，就連豬都見不到。”
    “光景好的時候，廠裏的工人半個月一個月能吃兩三次肉。”
    “而如今，廠裏好幾個月沒提供肉類了。”
    “吃不到肉，沒有油水，工人幹活沒力氣。”
    “我聽廠裏的工人師傅說，因為吃得不好，他們的工作效率，比以往降低了不少。”
    “工人兄弟身體素質普遍不錯，短期扛一扛沒問題，長期吃不好，肚子裏沒油水，幹活沒力氣，遲早會出問題。”
    “咱們軋鋼廠是重點單位，要是出點問題，會影響社會建設的。”
    “老領導，不是我危言聳聽誇大其詞，是我切切實實看到問題，想為廠出一份力，徹底解決廠裏的吃飯問題，才這樣說的。”
    林海說完，現場鴉雀無聲。
    一個個的，都望著老領導，等他拿意見。
    老領導默不作聲，想了一下，隨後緩緩開口：“你說的這些都是實情，並沒有危言聳聽，也沒有誇大其詞。”
    “我去過別的廠視察，別的廠的情況，跟你們廠的情況差不多。”
    “因為吃飯的問題，生產效率都下降了。”
    “你提的這個法子，在我看來有些風險，有些冒進。”
    “本來，我是不答應的。”
    “但一席話聽下來，覺得有幾分道理。”
    “你堅持要試一試，就讓你一下好了。”
    “不讓你試，你會不甘心的。”
    “謝謝老領導。”林海喜出望外，給老領導鞠了一躬。
    “哎，不用謝我，把事情辦好，比什麽都重要了。”
    “明白，我一定全力以赴。”
    老領導點了下頭，轉過頭去，望著楊廠長。
    “小林有幹勁，他想試，咱們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行，您老說了算。養殖的事，我會全力支持他，回頭我就把審批文件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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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領導擺擺手，“按流程審批，得花幾個月時間，耗不起的。”
    “特事特辦，不用審批了。”
    “那行，回頭我就讓林海著手養殖的事，爭取在最短的時間，養一批大肥豬出來，到時候，您老一定要來嚐嚐味道。”
    “不要給小林太大壓力，養殖的事，催也沒用，得按自然規律辦事。”
    “豬跟人一樣，你催它，它就急，心一急，就長不快。你不催它，它該吃吃該喝喝，吃飽了睡，睡飽了吃，自然就長得快。”
    老領導這番話說完，下麵的人哈哈大笑。
    楊廠長也跟著笑了兩聲，笑完說道：“老領導啥都懂，沒想到，對豬也這麽了解。”
    老領導嗬嗬一樂，“小的時候，我養了好幾年豬，這些道理，都是我母親告訴我的。”
    “領導，照照相吧。”
    視察得差不多了，隨行的一名秘書說道。
    “行啊。”
    老領導應了一聲，挪了下位置，站到大棚蔬菜前。
    “小林，你站領導旁邊。”
    老領導站好位後，其中一名隨行秘書吩咐一聲。
    林海點了下頭，站到老領導左側。
    隨後，楊廠長站到老領導右側。
    李懷德見狀，趕緊上前。
    但下一秒，就被老領導的另外一位秘書拉住。
    “我也是負責人。”李懷德臉有慍色，頗為不滿。
    “就在這站著。”秘書表情嚴肅，不容置疑。
    老領導的秘書，李懷德不敢頂撞。
    悻悻地，退到後麵去了。
    連李懷德都沒有資格跟老領導合影，傻柱和許大茂倆人就更沒資格了。
    “哎，頭油白抹了。”
    拍不了照，就上不了報紙。
    倆人定定站著，表情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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