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中腦袋的李懷德，沒有立即去世。
    直挺挺躺在地上，大睜著眼睛，不停地抽搐。
    李懷德倒地後，槍聲戛然而止。
    另一頭的公安，不知出了什麽事，紛紛看向公安局長。
    公安局長觀察片刻，隨即舉起一個拳頭。
    見到拳頭，身後的公安心領神會，三人一組互為保護，舉著槍，迅速朝李懷德所在的方向奔來。
    幾秒鍾後，看到倒在地上的李懷德，公安均麵露驚訝之色。
    此時的李懷德，瞳孔開始渙散。
    瀕死的他，看到了一道光。
    光的另一頭，出現兩個人影。
    因為隔得很遠，李懷德隻看到人影，看不清麵容。
    隨著人影的靠近，李懷德逐漸看清楚了人影的麵容。
    女的是他媽媽，男的是他爸爸。
    倆人手裏端著盤燒雞，微笑朝他招手。
    “爸爸、媽媽……”
    李懷德高興地喊了一聲，朝他倆伸出雙手。
    他倆微笑著，拉住李懷德的手，把他帶進光裏。
    這個時候，李懷德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變小了。
    再低頭一瞧，發現自己變成了小時候的模樣。
    又回到小時候，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時光，真好啊！
    李懷德感慨一聲，蹦跳著跟著爸爸媽媽，朝光的深處走去。
    “死了！”林海嘀咕一聲。
    “他剛才嘰裏呱啦說什麽？”公安局長看著地上死透的李懷德，皺著眉頭問道。
    “沒聽清，好像在說粑粑。”林海回了一句。
    “粑粑？死前還要拉粑粑，真是莫名其妙。”
    公安局長搖了搖頭，眉頭皺得更深了。
    “懷德，懷德！”
    公安局長話音剛落，李懷德媳婦突然出現，撲到他身上。
    “嗯？不是叫你看好她嗎，她怎麽來了？”
    看守李懷德媳婦的年輕公安匆匆趕來，公安局長瞪了他一眼。
    年輕公安臉一紅，低下了腦袋。
    “他做錯了什麽，你們為什麽要殺了他？”
    哭了片刻，李懷德媳婦紅著眼問道。
    “他是殺人犯！”
    見他媳婦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公安局長便把李懷德所做的一切，簡單給她講了一遍。
    聽完公安局長的話，她頓時愣在了原地。
    她怎麽都沒想到，天天睡在一起，同床共枕多年的，自己的丈夫，品性竟是如此惡劣。
    竟會瞞著她，做出這麽多卑劣的事情。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媽媽、媽媽。”
    遠處孩子喊叫著，朝她跑了過來。
    聽到孩子的喊聲，她如夢初醒。
    趕緊站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孩子麵前，緊緊抱住他並捂住他的眼睛。
    李懷德雖然是個十足的混蛋，不值得憐憫，但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他媳婦不願讓孩子看到，自己的父親，慘死在街頭。
    “嗚哇嗚哇……”
    救護車刺耳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沒一會兒，便停在眾人麵前。
    車一停穩，車上下來一醫生倆護士。
    看了眼李懷德瞳孔，便用白布蓋住了他。
    蓋完白布，把他抬上車。
    抬完李懷德，醫生護士接著把那名受傷的公安也抬上了車。
    完事之後，車門一關，朝醫院駛去。
    救護車前腳剛走，一輛警用摩托車就停在了眾人麵前。
    車一停穩，一公安從車上跳下來，直直走到公安局長麵前。
    “局長，劉嵐那邊出事了。”
    不久前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一共出來兩隊人馬。
    公安局長帶隊找李懷德，副局長則帶隊去了劉嵐家。
    在李懷德謀殺許大茂、黃菊花的過程中，她在旁邊幫忙，充當了幫凶。
    因此，不僅要把李懷德抓起來，也要把她抓起來。
    副局長帶隊去抓劉嵐的時候，遭到了她丈夫頑強抵抗。
    他丈夫不明白，公安為什麽要抓她。
    但當他聽說，劉嵐是李懷德的姘頭，和李懷德謀殺他人的時候，她丈夫頓時就崩潰了。
    要知道，一直以來，劉嵐的丈夫都是很尊重李懷德的。
    沒想到，自己尊重的人，卻睡了自己的媳婦。
    換作是誰，不崩潰啊。
    一怒之下，他便劫持了劉嵐。
    用刀抵著她脖子，要公安把李懷德叫來，要不然的話，就一刀捅了她。
    聽了事情的經過，公安局長又皺起了眉頭。
    “這事鬧的。”
    “走，過去看看。”
    公安局長一揮手，其他公安便上了各自的車。
    臨上車前，公安局長看了林海一眼，朝他招了招手。
    “還愣著幹啥，上來啊。”
    剛才開了槍，林海一直處在懵逼狀態中。
    公安局長叫他，他才反應過來，“喔”了一聲，跟在局長身後上了警車。
    “要你跟著我們東奔西跑的，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林海衝局長點了下頭。
    “本來這事我們辦就成，不需要外人參與的，但你和倆犯罪嫌疑人都熟，有些情報信息需要問你，帶著你很有必要，就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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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的、應該的。”林海又機械地回了一聲。
    “第一次開槍吧？”
    見林海表情淡漠，公安局長問了一句。
    “不是，之前廠裏組織軍訓的時候放過幾槍。”
    “不是問這，問你是不是第一次用槍打人？”
    “肯定啊。”林海苦笑一聲。
    苦笑完，想起“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這個梗，又苦笑一下。
    “看你這樣子就第一次開槍，他是犯罪分子本該伏法，你做得很對，不要有心理包袱。”說著局長拍了拍林海肩膀。
    林海淡淡笑了一下，想到槍還在自己兜裏，於是把槍掏出來，交給了局長。
    局長接過槍，左右看了一下，接著把彈匣取了出來。
    看著裏麵空空如也的彈匣，頓時愣了一下。
    “你剛才一共開了幾槍？”局長問道。
    “一槍啊。”
    “啊，隻開了一槍嗎？”局長狐疑地望著林海。
    “是啊，就隻開了一槍，彈匣裏隻有一顆子彈。”
    “好家夥，我們打了那麽多槍都沒打中李懷德，你一槍就把他幹掉了，真不相信你隻在打靶場打過幾槍。”
    “主要是我偷襲他，趁他不備放冷槍才得手的，要不然正麵打的話，我也不是李懷德對手。”
    “不管怎麽說，你立了一功，回頭我讓你們廠表彰你。”
    “表彰就算了，要不是你們在正麵吸引李懷德注意力，我也偷襲不到他，這功應該你們拿。”
    “打擊犯罪分子，是我們應該做的，隻要兄弟們都平安，功不功的無所謂。”
    聊了一路，警車很快來到劉嵐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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