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藥無效，心如死灰難複生……
    恨積滿懷欲解難，命在旦夕死已定……”
    唱著唱著，柳戲蝶聲音愈發的低沉。
    神色痛苦的，坐到了地上。
    眾人沉浸其中，也不哭了也不鬧了，靜靜看著她。
    這一坐，便坐了一分鍾，期間沒有動作，也沒有聲音。
    眾人隻當是表演形式，依舊默默注視著。
    又過了兩分鍾，坐在地上的柳戲蝶還是沒任何表示。
    眾人不明所以，你望我，我望你。
    “好！”
    “好！！”
    “無聲勝有聲，好啊！”
    正當眾人疑惑不解時，閻埠貴突然拍手大聲叫好。
    眾人不解其義，但還是紛紛跟著叫好鼓掌。
    聽到叫好聲，聽到掌聲，坐在人群中央的柳戲蝶苦笑一聲。
    眾人隻當她戲唱得好，哪裏曉得這是生命的絕唱啊。
    苦笑兩聲後，流下兩行清淚，接著一張嘴，吐出一口黑血。
    一口，兩口，三口……
    血止不住的，往外吐著。
    眾人見了，先是一愣，以為吐血是唱戲的一部分，是戲曲的一種表現形式，是用的假血。
    可當黑血不停從柳戲蝶嘴裏湧出來的時候，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她吐的是真血不是假血。
    頓時，現場一片嘩然。
    “媳婦！”
    傻柱後知後覺，大喊一聲朝柳戲蝶衝了過去。
    離她還有兩步遠的時候，柳戲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媳婦，媳婦！”
    傻柱扶住柳戲蝶肩膀，把她扶了起來。
    “這是中毒的跡象啊！”
    林海跟了過來，看了柳戲蝶一眼。
    剛才他也以為，吐血是表演的一部分。
    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血本是紅的，卻變成了黑的，說明中毒了。
    “啊，中毒！怎麽會……”
    傻柱想不通，柳戲蝶怎麽突然中毒。
    “先別管中毒的事，救命要緊！”
    林海呼喊一聲，轉頭看向許大茂。
    “我這就去！”
    林海還未開口，許大茂就知道他要說什麽。
    一轉身，跑了出去。
    “我也去。”
    閻埠貴也想出份力，跟著許大茂跑了出去。
    他倆剛一離開，柳戲蝶就開始抽搐，同時嘴角滲出黑血。
    黑血沾了傻柱一身，傻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快點啊，快點啊！”
    傻柱哭喊著，咆哮著。
    “傻柱，冷靜一點！”
    林海手搭在他肩膀上，安慰道。
    離開了三分鍾，閻埠貴和許大茂就回來了。
    兩人一人扶著一個車把，把車推到傻柱跟著。
    傻柱抹了把眼淚，一個公主抱，把柳戲蝶抱起來，放到車上，隨後拉著車朝醫院奔去。
    擔心柳戲蝶安危，眾人見狀，紛紛跟了上去。
    李夢洛也想跟去，但被林海攔住了。
    “我去就行，你就別去了，帶著倆孩子東奔西跑的不方便。”
    “哎，怎麽會變成這樣子……”李夢洛一臉哀傷。
    “快回去吧，照顧好孩子。”林海說著，摸了摸李夢洛腦袋。
    李夢洛“嗯”了一聲，隨即帶著孩子回去了。
    李夢洛走後，林海跟在眾人身後，朝醫院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聽到抽泣的聲音。
    一回頭，發現是何大清在抹眼淚。
    看到這一幕，林海想到“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句話。
    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趕路。
    緊趕慢趕，眾人一路小跑來到醫院。
    快進醫院大門的時候，從板車上掉下一頁紙。
    因為心急，其他人都沒注意。
    拖在最後麵的林海看見了，上前把紙撿了起來。
    拿在手裏一看，歪歪斜斜兩行字，是柳戲蝶寫的絕筆。
    看完字句，林海皺著眉頭，把紙張收起來，揣進兜裏。
    林海停頓的這片刻，柳戲蝶已被送進急救室。
    林海把傻柱拉到一邊，悄悄把紙張塞到他手裏。
    傻柱不知道是什麽，愣了一下。
    隨即展開紙張，湊在眼前看了起來。
    “孩子沒了，身體壞了，你也另有新歡，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離開，倒也快活。”
    哎呀！！
    糊塗啊！！！
    看完紙上的內容，傻柱頓時悲憤交加。
    氣憤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媳婦，媳婦，我對不起你啊！”
    傻柱不明白，他和李夢的事，怎麽傳到了柳戲蝶的耳朵裏。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
    柳戲蝶知道他有新歡後，備受打擊。
    再加上失去孩子，無法懷孕的事。
    裏外雙重打擊下，讓她動了輕生的念頭。
    “媳婦、媳婦，我對不起你啊！”
    一時之間，傻柱心情難以平複。
    攥著紙張，喃喃低語。
    “出來了，出來了。”
    林海和傻柱在走廊這頭說著話，走廊那頭的人群突然嚷嚷起來。
    傻柱抬眼望去，看見穿白大褂的醫生從急救室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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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麽快！”
    傻柱驚呼一聲，急急跑了過去。
    林海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醫生，我媳婦怎麽樣了？”
    衝到醫生跟前，傻柱喘著粗氣問道。
    “來遲了，沒救過來，我們盡力了。”
    醫生說完，深深歎了口氣。
    聽到“沒救回來”幾個字，傻柱腦子嗡的一聲，眼前一黑，朝地上倒了下去。
    “傻柱！”
    林海叫喊一聲，衝到傻柱跟前，在他倒地之前，及時扶住了他。
    “柱子！”
    何大清扒開人群，湊到傻柱跟前，抱住他腦袋。
    “扶椅子上躺著！”
    走廊上有條長椅。
    林海招呼一聲，過來幾個人，七手八腳把傻柱抬到椅子上躺下。
    “傻柱、傻柱！”
    何大清一邊搖晃傻柱胳膊，一邊掐他的人中。
    林海見狀，皺了皺眉頭。
    “人碰到重大打擊，暈過去是為了自我保護，要不然精神承受不住會崩潰的。”
    “你別弄了，讓他休息會吧。”
    “這樣子啊。”
    聽了林海的話，何大清回了一句，接著鬆開了傻柱。
    林海“嗯”了一聲，轉頭看向醫生。
    “大夫，她中毒後我們第一時間就送來了，怎麽還是晚了呢？”
    “中毒太深，毒液已滲入五髒六腑，別說我們，就算是華佗再世也沒轍啊。”
    “哎，不過二十分鍾時間，什麽毒藥藥效這麽猛啊？”
    “這話我正想問你們呢”，醫生看著林海道，“她吃的什麽毒藥，你們不知道？”
    林海搖搖頭，“不知道。”
    “你們知道嗎？”
    林海轉頭問在場的人。
    “不知道啊。”
    “不知道。”
    “……”
    在場的人紛紛搖頭，表示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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