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處長真不好意思，不知道是您在敲門。”
    “對不起，對不起。”
    見了林海，許大茂低頭哈腰的道歉。
    林海沒搭理她，抬頭往屋裏看了一眼。
    此時屋裏的婁曉娥，手裏拿著隻手表，正一臉憤怒的盯著屋外的許大茂。
    “許大茂，吵架就吵架，扔東西幹嘛。”
    “你看地上一地的東西，都是花錢買來的，扔了不可惜嗎？”
    聽了林海的話，許大茂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碎掉的杯子和碟子。
    臉一紅，解釋道“不是我扔的，是她扔的。”
    “她瘋了，剛才用裝滿熱水的熱水瓶砸我呢，要不是我躲得及時，這會兒都到醫院去了。”
    “你才瘋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立馬惹惱了婁曉娥。
    婁曉娥說著手一揚，把手裏的表扔了過來。
    “砰”的一聲，表砸在門上，落到地上後，摔得四分五裂。
    “哎呀，我新買的表啊！”
    許大茂見狀，心疼不已，趕緊把表撿了起來。
    握在手裏仔細一看，表盤已經摔壞，時針分針不知飛哪去了，隻有秒針還孤獨的走著。
    “剛花了一百五十塊錢買的，就這麽摔壞了。”
    許大茂說著，欲哭無淚。
    要不是這麽多人看著，林海在場的情況下。
    他真想衝進去，狠狠的抽婁曉娥幾個巴掌。
    不就說她懷不上孩子，不下蛋的雞，有必要發這麽大的火嗎。
    扔杯子碟子也就算了，甚至扔溫水瓶他也忍了。
    扔他的手表，他忍不了。
    “活該，誰叫你罵我！”
    “你再敢罵我一句，別說手表了，你別的東西我也扔了。”
    一百塊錢的東西，就這麽沒了。
    婁曉娥非但不覺得有不妥的地方，心裏反而有種報複的快感。
    聽了她這番決絕的話，林海心裏頓時有些疑惑。
    婁曉娥性情一向溫和，不是會打砸的人。
    今兒怎麽一改常態，變得如此暴躁了。
    許大茂說了什麽話，惹怒了她。
    “許大茂，你罵她啥了？”
    想了片刻，林海湊在許大茂耳邊問了一句。
    “沒罵啥，她自己發瘋，不能怪我啊。”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許大茂不好意思把罵婁曉娥的話說出來，戰術性的撓了撓頭。
    “沒罵啥，她怎麽可能發這麽大的火，她又不是脾氣暴躁的人，你肯定說了什麽觸碰她底線的話。
    要不然，她不會發這麽大火的。
    快說吧，你都說了些什麽？”
    既然來了，林海就要把事情搞清楚。
    雖然許大茂已經解釋過了，但在林海看來，完全是敷衍搪塞的話。
    林海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低聲在他耳邊又問了一聲。
    林海一連問了兩次，許大茂不得不說真相了。
    擔心說的話被別人聽到，他湊到林海耳邊，用隻有林海能聽見，其他人聽不見的聲音，把罵婁曉娥的話複述了一遍。
    “怪不得她會發這麽大脾氣，如果是我婁曉娥，我也會發這麽大脾氣的。”
    “這事不怪婁曉娥，是你說話太過分。”
    “你是她丈夫，怎麽能說那種話呢。”
    聽了林海這話，許大茂臉色一變，隨後道
    “我就隨口一說嘛，誰曉得她會發這麽大的火。
    就算是我不對，她也可以發火啊，為什麽要扔東西。
    扔東西就扔東西吧，扔些杯子碟子啥的就行了，為什麽要扔我的表。
    我剛買的海鷗，花了一百五，哎呀，真是作孽啊。”
    許大茂不服氣，嘮叨了幾句。
    看他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林海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她扔東西固然不對，但你說那種話也不對。”
    “你要知道，你那些話說出來，如鋒利的刀片割在她心上，她肯定受不了的。
    你不僅說了讓她難受的話，還動手打了她。
    她又不是木頭人，肯定會有所反應的。
    這事啊，你也別解釋了，快去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收拾一下，給她道個歉吧。”
    “成吧……”
    林海這番話說下來，許大茂有所體悟。
    “去吧，以後別嘴賤啊，你啊，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張嘴。”
    “因為嘴賤，廠裏好幾個人給你穿小鞋。”
    “你要再不收斂一點，管住自己的嘴的話，你那副科長的職位，遲早會落到別人手上。”
    “還有一個月，副科長評選就要開始了。”
    “算你在內，一共五個人競爭一個職位。”
    “雖然副科長的職位早就內定由你來做，但在這個關鍵時候，你不表現好一點，被人抓住把柄的話，就算已經內定了的職位，也是可以撤銷的。”
    林海這話一出，許大茂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嘶……誰給我穿小鞋啊，我在廠裏沒亂說話啊。
    之前你叮囑我說話謹慎一點後，我沒亂講過話了。”
    “沒亂講話，別人為什麽要給你穿小鞋？”林海瞟了許大茂一眼。
    “那我不曉得啊。”許大茂回了一句。
    “你現在雖然比之前好了很多，但嘴上還是沒個把門的，一說高興了，就停不下來。
    說過什麽話，自己都記不住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你自己記不住的話，別有用心的人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別怪人家會給你穿小鞋，怪你自己管不住嘴。
    今天的事，就是因為你嘴賤造成的。
    你要不嘴賤，婁曉娥也不會亂扔東西。
    傻柱沒做副科長之前，跟你一樣，嘴上沒個把門的。
    但做了副科長以後，整個人都變了，說話做事都變得小心謹慎。
    你啊，你真得好好跟他學學。”
    說別的許大茂可能聽不進去，但一說起副科長的事，他立馬就聽進去了。
    他盼望當副科長，已經盼了很長的時間。
    眼看就要成功了，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為了能順利當上副科長，他懶得去管誰對誰錯了。
    等他當了副科長，手上有點小權力，婁曉娥自然會臣服於他的。
    想到這裏，許大茂低了頭。
    主動進屋，給婁曉娥道了歉，打掃了地上的碎玻璃。
    婁曉娥本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
    許大茂一主動，她也就原諒了許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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