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急匆匆地趕到紅星醫院，老遠就看見一大媽獨自一人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神情焦灼，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秦淮茹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這婆婆不會真的出了什麽大事吧？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一大媽跟前，喘著粗氣問道：“一大媽，我婆婆她……她怎麽樣了？”
    一大媽抬頭看了秦淮茹一眼，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擔憂，有無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可憐。
    她歎了口氣，說道：“淮茹啊，你可算來了。你婆婆她……她摔了一跤，情況不太好。”
    “摔了一跤？”秦淮茹一愣，隨即追問道，“怎麽會摔跤呢？摔哪兒了？嚴重嗎？”她心裏盤算著，這老虔婆平時身子骨不是挺硬朗的嗎？怎麽會突然摔跤？該不會是裝的吧？可別想訛我錢！
    “我聽到動靜過去一看，她已經從櫃子上摔下來了，當時就昏過去了，腿也折了。”一大媽搖了搖頭，“醫生說要做手術，但是……”她欲言又止，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但是什麽？”秦淮茹心裏一緊，她最擔心的就是錢的問題。
    這年頭，看病可是要花不少錢的，她家那點家底，可經不起折騰。
    “一大媽，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都承受得住。”
    一大媽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醫生說手術費加上藥費估計要一百多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秦淮茹一聽，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沒暈過去。
    她強撐著站穩身子，心裏飛快地盤算著。
    這老虔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出事，這不是存心要坑我嗎？
    她死了倒好，一了百了，可她要是成了殘廢，那可就麻煩了，這以後的醫藥費，還不都得我出？
    這可怎麽辦？秦淮茹越想越害怕，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一大媽，您……您知道大概要多少錢嗎？”秦淮茹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一大媽能幫她一把了。
    一大媽看著秦淮茹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裏也有些不忍。
    她知道秦淮茹家的情況，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還要養活一個癱瘓在床的婆婆，確實不容易。
    “具體的數字醫生還沒說，但是估計……估計得一百多塊吧。”一大媽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一百多塊？秦淮茹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啊！她家那點家底，加起來恐怕都沒有這麽多錢。
    這可怎麽辦？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賈張氏去死嗎？
    可是，如果真的救了她，那自己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雖然這段時間她從李懷德手上弄來不少好處，不過她可舍不得出錢給這個老虔婆。
    秦淮茹心裏亂成一團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大媽，您……您能不能幫幫我？”秦淮茹抓住一大媽的手，哀求道，“我……我實在是拿不出這麽多錢啊。您看，能不能先幫我墊上？等我以後有了錢，一定還您。”
    一大媽為難地看著秦淮茹，她知道秦淮茹的難處，可是她自己家的情況也不寬裕啊。
    這一百多塊錢，對她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淮茹啊，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家也沒這麽多錢啊。”“你也知道，你一大爺進去了，又賠償了那麽多錢出去，現在我也是。。。。。”一大媽歎了口氣，“要不，你再去想想辦法？”
    “一大媽，我……我能想什麽辦法啊？”秦淮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東旭沒了，我現在才剛剛頂班，一個月才掙幾個錢？我還要養活三個孩子，我……我真的沒辦法了啊！”
    一大媽看著秦淮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心裏也不是滋味。
    可是她也是有心無力啊。
    “一大媽，我……我再想想辦法吧。”秦淮茹擦了擦眼淚，說道。她現在還不想去動用自己的那點錢，她想再看看情況，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呢。
    “那……好吧。”一大媽點了點頭，“淮茹啊，你也別太著急了，總會有辦法的。你婆婆這邊，我會幫你看著的，有什麽情況我再通知你。”
    “謝謝您，一大媽。”秦淮茹感激地說道。
    “謝啥，都是街坊鄰居，應該的。”一大媽擺了擺手，“你快去忙吧，這裏有我呢。”
    “哎，好。”秦淮茹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手術室。
    秦淮茹走出手術室，心裏還是亂糟糟的。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誰是病人家屬啊？”
    秦淮茹回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朝她走來。
    “醫生，您有什麽事嗎？”秦淮茹問道。
    “你是賈張氏的家屬吧？”醫生問道。
    “是，我是她兒媳婦。”秦淮茹說道。
    “你婆婆的情況不太好，需要盡快手術。”醫生說道，“手術費和藥費加起來，大概需要一百多塊錢。你趕緊去準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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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多塊？秦淮茹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沒暈過去。她強撐著站穩身子，說道：“醫生，我……我能不能先欠著？等我以後有了錢，一定還您。”
    “欠著？”醫生皺了皺眉，“這可不行。醫院有規定，必須先交錢才能手術。你婆婆的情況很危急，不能再拖了。你要是再不交錢，出了什麽事，我們可不負責任。”
    “醫生，求求您了，您就行行好吧。”秦淮茹哀求道，“我……我真的沒錢啊。我男人死了，我才剛剛頂班，一個月才掙幾個錢？我還要養活三個孩子，我……我真的沒辦法了啊！”
    “我不管你有什麽困難，反正沒錢就不能手術。”醫生冷冷地說道，“這是醫院的規定，我也沒辦法。”
    “醫生，您就通融通融吧。”秦淮茹繼續哀求，“我保證，等我以後有了錢，一定還您。我給您打欠條，行不行？”
    “不行！”醫生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醫院從來沒有這個先例。你要是再不交錢，就趕緊把你婆婆接走，別耽誤我們搶救其他病人。”
    “醫生……”秦淮茹還想說什麽，卻被醫生打斷了。
    “行了，別說了。”醫生不耐煩地說道，“你要是沒錢，就趕緊走人，別在這裏耽誤我們工作。”說完，醫生轉身就走了。
    秦淮茹看著醫生離去的背影，心裏一陣絕望。
    她知道，醫生是不會幫她的，她隻能靠自己了。
    可是，她能怎麽辦呢？她去哪裏弄這麽多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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