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跟我裝傻！”秦淮茹有點急了，伸手點了點她的胳膊，“剛才許大茂咋咋呼呼的，說他要生兒子了！這事兒你不知道？”
    “啊？”秦京茹這才明白過來，臉一下子就紅了，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他……他是跟我說了……說弄了個啥方子……”
    “什麽方子？！”秦淮茹的心提溜到了嗓子眼，“打哪兒弄的？靠得住嗎？”
    “我……我也不知道，”秦京茹讓她問得有點慌，“他藏著掖著的，就說是找了個高人給的，花了不少錢呢，還拿回來一包藥麵兒，說……說讓我也跟著吃，調理身子……”
    “藥？！”秦淮茹聲音都變了調，一把抓住秦京茹的手腕，“藥呢？拿給我瞧瞧！”
    秦京茹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姐，你幹嘛呀……藥讓大茂好好收起來了，說得挑個好日子才吃……”
    秦淮茹看著秦京茹那懵懵懂懂，又帶點兒羞的樣子，心裏是又氣又急。這個傻妹子，讓人給賣了還得幫著數錢！許大茂真能生了，秦京茹是能母憑子貴，可她秦淮茹這麽多年的算計不就全完了！
    “京茹啊京茹，”秦淮茹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放緩了聲調，想勸勸她，“你怎麽就這麽實心眼兒呢？許大茂啥德行，你不清楚？那張嘴死的都能說活！他說能生就真能生了？萬一那藥是瞎掰的，或者吃了對身子不好，落下啥毛病咋辦？”
    “不能吧……”秦京茹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小聲嘟囔，“我看他挺上心的，說是問了好久才找著這個黃大夫，花老多錢了……”
    “上心？”秦淮茹哼笑一聲，“他為了堵傻柱的嘴，為了在院裏抬頭，啥事幹不出來？你忘了，他跟婁曉娥那麽多年都沒孩子，咋可能說好就好了？柱子那一腳，大夫咋說的你忘了？”
    秦京茹被她這麽一說，心裏也敲起了小鼓，臉都白了些。是啊，許大茂以前確實……婁曉娥家底子厚，啥好東西沒吃過，都沒用……這黃大夫的藥就那麽靈？
    “姐，那……那你說咋辦啊？”秦京茹沒了主意，又習慣看著秦淮茹，可眼神裏多了點慌張。
    秦淮茹看她沒了主心骨，心裏踏實了點。還好，這丫頭還聽她的。她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這樣，”秦淮茹湊到秦京茹耳邊，壓低聲音，“等許大茂讓你吃藥，你先別忙著吃。就找個由頭，說……說你這兩天不得勁兒，過兩天再吃，先把藥留下。”
    “等他不在家，你把藥偷偷拿給我，我找個懂行的給看看，那藥到底行不行，是啥玩意兒。咱不能拿自個兒身子鬧著玩，對不？萬一是虎狼藥，傷了底子，往後想懷都難了！”
    秦京茹聽見“傷了底子”，心裏打了個突，猶豫著點了點頭：“嗯……好，姐，我聽你的。可是……大茂他要是知道了……”
    “他咋會知道？你機靈點兒！”秦淮茹拍拍她的手，心裏鬆快了些。隻要藥到手，她就有法子讓它變成“沒用”的藥。許大茂想生兒子？沒門兒！她秦淮茹看上的“絕戶”，誰也別想添人！
    “行了，姐就是不放心你，來提個醒。”秦淮茹站起來，裝沒事人似的撣了撣衣服，“你自己心裏有個數。記住姐的話，凡事多長個心眼兒，別傻乎乎啥都信。”
    “嗯，我知道了，姐。”秦京茹應著，心裏亂得很。
    秦淮茹又交代了幾句，這才走了。一走出許大茂家門，她臉上的那點擔心立馬就沒了，換上了一臉陰沉。許大茂，黃智超……哼，想壞我的事？沒那麽容易！她得趕緊想法子，把那藥弄到手！
    秦淮茹前腳剛走，秦京茹一個人坐在炕邊兒上，心裏跟打鼓似的。姐姐的話讓她後怕，可許大茂那想要兒子的勁頭和許下的好話也讓她心裏癢癢。她摸了摸肚子，要是真能生個兒子……
    正瞎想著呢，門“吱呀”一聲開了，許大茂跟著就進了屋，滿臉喜氣，手裏還小心捧著個油紙包。
    “京茹，坐家琢磨啥呢？”許大茂心情好，說話都帶笑。
    秦京茹嚇一跳，趕緊站起來，臉上硬擠出個笑：“大茂，你回來了。”
    許大茂走到炕邊坐下，把油紙包跟寶貝似的放炕桌上，拉過秦京茹的手，眼神在她臉上一掃：“剛才我好像瞅見你姐急匆匆走了，她來幹啥了？”
    秦京茹心裏“咯噔”一下，眼神有點躲閃，支吾著說：“沒……沒啥，就過來看看我，問我缺不缺東西。”
    許大茂眯縫起眼，盯著秦京茹看了幾秒，看得秦京茹心裏發慌，趕緊低下頭。
    “是嗎？”許大茂的聲調聽不出啥，鬆開秦京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手背，停了下，才慢悠悠地說，“京茹，你現在是我許大茂的人了，有的事兒，你得明白。你姐心裏就她自己和賈家那攤子事兒，她的話，你聽聽得了，別往心裏擱。”
    秦京茹心裏一緊，知道許大茂在點她，趕緊抬頭，小心問：“大茂，你……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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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歎口氣：“我不是不高興，是提醒你。我知道你跟你姐好，可人心隔肚皮，尤其這種大事上。她巴不得我許大茂斷了香火呢，你能指望她真心為你好？”
    秦京茹沒吭聲，心裏有點委屈，又覺得許大茂說的也在理。姐姐剛才那著急忙慌的樣子，確實不像光是關心。
    許大茂看她不說話，接著說：“你現在頭等大事，就是放寬心，好好養著，爭取早點給我懷個大胖小子，給我老許家傳後！這才是頂要緊的！別的亂七八糟的事兒，你就少摻和，聽見沒？”
    秦京茹心裏亂糟糟的，一邊是姐姐，一邊是許大茂畫的大餅，還有點摸不清自己該咋辦。她輕輕點了點頭，小聲說：“我知道了，大茂。”
    許大茂這才露出笑模樣，又拉起她的手，聲音放柔了：“這就對了。你放心，隻要你踏踏實實跟我過，給我生個兒子，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風風光光，一輩子不受氣！”
    說著，許大茂拿起炕桌上的油紙包，小心地打開，一股濃得有點怪的藥味兒立刻飄了出來，屋裏灶上鍋裏的水還咕嘟咕嘟響著。
    “京茹，你看，這就是我從黃智超費老大勁弄來的秘方藥粉，專門調理身子的，一定可以生兒子！我跟你說，為了這藥，我老底兒都快掏空了，還欠了不少人情！”許大茂挺得意，眼睛裏全是生兒子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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