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主子出現在流浪多年的小狗麵前，小狗當然是搖著尾巴嗚嗚叫......”江落戲謔地瞧著墨雲高，手掌再次落在他的肩上。“墨師長能明白狗找到主人的心情嗎？”
    汪家洗腦的功夫絕不比東北張家差，在這群汪家人中，總有一些人愚蠢到完全忠誠一個從未出現過的“信仰”。
    而這個名為“小五”的男人，就是這一類人。
    他不是汪家核心人物，很多事情他根本不知曉，但也正是如此，他被家族所謂的信仰理念洗腦的很成功，也極為純粹。
    江落甚至隻是微微顯露一下皮肉上那該死的紫金鳳凰，就令他肝膽塗地，心甘情願地從一個人，變成一條狗。
    “墨師長，我很欣賞你，本來也想你成為我的狗的......”
    青年嗓音綿軟，就像對長輩撒嬌一樣，可說出的話卻極為惡毒。
    墨雲高捕捉到青年漆黑眼底漸起的瘋狂，心髒不禁狂跳，那是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
    他頭皮都開始發麻，然而不等他思索，就聽青年嗓音驟升。
    “但現在看來，墨師長怎麽也有梟雄之姿，你這樣的人哪怕是給我當狗，我心難安啊！”尖銳的聲音落下，青年眉目間出現極為鋒利的狠色。
    咚——
    一聲極重的悶響，仿佛隱藏著骨頭碎裂的聲音。
    墨雲高整個高大身軀被青年一隻蒼冷纖細的手按跪在地。
    他的那側肩膀以一種不正常的姿態低垂，整張臉慘白如蠟，神情扭曲，額間滿是冷汗，他緊咬著牙，齒間滿是鮮血。
    江落看著他因痛苦扭曲的臉龐，笑容愈加燦爛，就連眼尾眉梢都染上病態愉悅。
    他嬌笑著朝著一直站在原地的男人招了招手，“過來。”
    小五沉黑的眼睛猛然亮起，他走到江落身側，壓抑激動的嗓音，恭敬詢問：“聖子大人，您有何吩咐？”
    江落卻沒有理會他，反而躬下身，認真地瞧著臉色慘白的墨雲高，抬手溫柔地撫摸他的五官。
    “墨師長，有沒有人說過您其實長得很好看？哪怕您眼尾已經生了皺紋，卻也遮擋不住這副俊朗的好容貌。”
    墨雲高隨著那隻冰冷的手撫摸，牙齒都開始打顫，那是他遺忘許久的情感——畏懼。
    暗紅的燭光映著雪白指尖，猶如烈日下的即將消融的雪。
    江落看著顫栗不止的男人，如畫眉目竟浮現一絲悲憫。
    正是這絲悲憫讓他在暗紅燭光下，如一尊染血的玉菩薩，他握住男人的半側臉龐，歎息著說：“墨師長不必恐慌，我會留著你的命，至於你最終的命，那就要看你的運了......”
    “啊啊啊——”
    燭火浮動，哀嚎骨栗的慘叫聲不斷回蕩在這間密室內。
    那些泡的浮白發脹的殘肢斷手好似都激動的掙紮，猙獰的影子全部指向丟失了臉皮，頭部隻剩猩紅血肉的男人。
    墨雲高不斷在地麵痛苦翻滾，嘶啞嚎叫，鮮血浸濕了他的軍裝，再也看不出原本模樣。
    在這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中，青年笑意盈盈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手裏的觸感是一片溫熱軟膩。
    墨雲高的整張臉，被他完完整整的撕了下來。
    “小五，從此刻起你就是墨雲高了。”江落歪著頭，一派天真的看向身旁男人，“我的墨師長，快過來。”
    小五身軀開始顫栗，但他不是因為畏懼，而是激動，難以言表的激動，他跪在青年腳前，仰起頭，崇敬無比地仰望著他，聲音都在抖動：“聖子大人！”
    江落好似被他的態度取悅，笑的開懷，纖長細白的手指拎著那張血淋淋的麵皮覆在了他的臉上。
    從這一刻起，這個世間再無汪五，隻有成了狗的墨雲高。
    在狂戾的笑聲中，青年神情越發陰毒癲狂，原本清透的眼珠，在暗紅搖曳的燭火下竟顯得渾濁發紅，眼白處是驟生的紅色血絲。
    他精致到令人發毛的五官浸在燭光下，詭豔能殺人。
    他從不是什麽玉菩薩，他是輕易就能要人性命的閻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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