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是他親自搬到門口的，相框也是他擺放的，有一次大胖還因為這個事問過陸凡，畢竟放在這門口，多少有些滲人，不過陸凡沒有說話，他隻是覺得這樣回家就能看到家人的感覺很好。
    “媽，很久沒來看你了。”
    “也不知道你死後是不是也穿越了。”
    “你知道嗎，我穿越到一個叫萬妖大陸的地方，還穿越成一條蛇。其實當蛇挺好的，餓了就吃，困了就睡，沒事還能看看風景。”
    “我還遇到了一個我喜歡的女人，她很漂亮，也很溫柔，就是扭人腰軟肉有點疼，有機會真想帶她看看你。”
    “我今天第一次看到她吃醋，還挺有趣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喜歡她什麽，可能單純貪圖美色？”
    “媽，你說我是不是被人下套了，怎麽就莫名其妙喜歡上一個女人了。其實我感覺我有心理疾病，不過以前是沒錢看，現在是沒醫生，萬妖大陸那邊好像不流行這玩意。”
    “不過婉兒真的挺好的，雖然有時候會當謎語人，不過我也不會怪她，畢竟當謎語人也不是她的錯。”
    “媽，你說我如果變的越來越厲害，能不能穿越回來把你複活？”
    “我感覺有戲，媽，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厲害，這麽跟你說吧，要是我的本體過來，我都敢上國道！超級大號減速帶！超載的大卡來了都得把刹車踩冒煙。”
    “不過那些叼毛更強，現在想想，雖然在這邊很卷，但是在那邊更卷，隔三差五就感覺差點要被人打死。”
    “當然還是要感謝一下幽蓮神女，雖然不知道她怎麽把我給弄過來的，但是能見到你，真開心。”
    “媽，我想你了。”
    陸凡的眼睛早已濕潤，陸凡沒有去擦拭，不知看到了什麽，眼神不知不覺變得凶狠。
    “你看什麽看？”
    陸凡的目光轉移，盯著另一張遺像開口。
    “要不是我媽，早就把你骨灰給揚了！”
    “當時的那幾刀，太便宜你了。”
    “不過你也死了這麽久了，事情就算了，我也不想追究你太多，就這樣吧。”
    “啪”的一聲，陸凡將這張遺像扣在了桌上，環顧四周，低聲自語。
    “婉兒還在等我，該想辦法回去了。”
    “再真實的幻境也會有破綻，再真實的記憶也隻是記憶。”
    陸凡握了握雙手，雖是肉體凡胎，但他依舊隱隱感受到沉寂在體內的那股強大源力，哪怕四周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包括那張照片，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也阻斷不了他的感應。
    這些東西不可能是真實的，他隻需要等待一個破綻。
    長出了一口氣，躺在床上的陸凡沒有選擇好好睡一覺，而是開始思索起進入幻境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對話，一夜無眠，第二天陸凡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班級。
    普通人一夜沒睡是這樣的，合理，陸凡精神萎靡，無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大胖的聲音傳了過來，賤兮兮的開口。
    “凡哥，你是不是聽到今天有漂亮妹子轉學過來，興奮的做了手工活？”
    “你也太狠了，造成這樣，也不怕以後早泄啊……”
    “滾犢子，我眯一會……”
    陸凡沒勁搭理大胖，趴在桌上就睡了起來。沒一會，隨著上課鈴響起，老師領了一位女生走了進來，簡單的介紹了名字，就給女孩安排了個座位坐下。
    一班的男同學眼睛都亮了起來，如狼似虎的衝在了前麵，要幫忙搬座位，搬椅子什麽的。
    隻因為眼前這姑娘，太漂亮了！清純脫俗，蛾眉皓齒，膚如凝脂，麵如寒霜……
    怎麽就麵如寒霜了……
    女生掃過一群人，冷著臉，指了指陸凡的旁邊。
    “老師，我要坐那邊。”
    老師一愣，隨後看到了呼呼大睡的陸凡，不過她沒有生氣，心想這孩子肯定是昨晚做了好幾張試卷，太困了。
    “你倒是會挑位置，陸凡是我們班唯一一個有機會考上一本的學生，去吧。”
    其他男人頓時尷尬的縮回了座位，大胖拍了拍陸凡。
    “凡哥，別睡了，快出來接客了。”
    陸凡沒好氣的拍開大胖的手，迷迷糊糊的察覺到有人坐在自己旁邊，這才睜開眼。
    這一眼，整個人都精神了。
    他可以確定，這女生絕對並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雖然他那時候並沒有太過在意，但是眼前的女生分明就是小了一號的明洛婉！
    隻是缺少了那種成熟女人的淡雅，多了幾分青春的稚氣。
    “婉兒，是你嗎？”
    女生還沒開口，大胖已經一臉揶揄的笑了起來。
    “你剛剛果然在裝睡，名字都給你聽到了！你這上來就叫這麽親密，合適嘛？”
    女生冷著臉。
    “同學，如果你是在和我說話，麻煩你叫我全名。”
    “婉兒，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陸凡啊。”
    女生正從書包裏拿課本，聞言轉過頭來，盯著陸凡，眼神中滿是冷漠。
    “我應該認識你嗎？”
    丸辣，陸凡這時也被明洛婉的冷漠搞的清醒過來，心中有些急切。
    現在這情況，他多少有些看不懂，是因為他太在乎明洛婉，所以對方才會在幻境中出現？
    還是說自己所中的術法察覺出了明洛婉在心中的地位，所以讓其出現，然後通過某種變化，讓自己沉淪在記憶中？
    可是也不對，如果真要那樣的話，明洛婉沒必要冷著一張臉吧？難道不應該和自己轟轟烈烈的來一場校園戀愛，然後結婚生孩子，最後逐漸淡忘自己曾經的身份和實力，在幻境中老死嗎？
    陸凡以前還是看過不少小說的，那些幻術幻境大多如此，什麽記憶模糊，夢境之類的。
    但是很顯然目前所發生的一切，他都找不到能對應的情況。
    畢竟他的記憶還是非常清晰的，除了無法調動體內的能量，他甚至能清晰的記起神魂上的符文，妖丹上的紋路。
    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明洛婉，陸凡沒有再說話，不過此時也沒了睡意。
    當然也不是看書學習，他篤定眼前的一切是虛假的，而明洛婉很有可能就是這術法的破綻。
    不過看明洛婉如今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要麽是記憶被篡改，要麽是記憶被掩蓋，他一下子還真沒了辦法。
    至於直接殺了明洛婉破開幻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說他也不能確定明洛婉究竟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他也不一定能下得去手……
    餘光再次看向明洛婉，穿著校服模樣的明洛婉真是美的清新脫俗，雖說少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不過少女感滿滿。
    很快陸凡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得想辦法和明洛婉套近乎，熟悉後再試試能不能喚醒她的記憶。
    還不等陸凡找話頭搭訕，明洛婉直接瞪了過來。
    “你有時間看我，不如好好看書，還班級唯一一個能上一本的，我看也不過如此。”
    額……不擅長搭訕的陸凡頓時被噎了一下，悶悶不語。
    他活了兩世，就沒追過女人，哪裏會搭訕，還是睡覺吧……
    放學後，陸凡拒絕了好兄弟大胖的同行邀請，開始了尾隨跟蹤。
    記憶發生了改變，他依稀記得當時轉校來的女生還問過他題目，也許是一開始的開口太唐突，明洛婉對他沒給好臉，別說問題目了，一整天連話都沒說一句。
    陸凡也隻好出此下策，正當陸凡想著要不要刻意製造個英雄救美橋段的時候，機會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