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雲?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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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破,青雲峰頂的雲霧如紗般流動,林霄盤坐在院中青石上,雙手結印,周身纏繞著淡淡的青木靈氣。自突破凝氣境後期後,他對《青木玄元訣》的領悟愈發精深,甚至能在指尖凝聚出細小的靈葉,每一片葉脈都清晰如刻,蘊藏生機。
突然,天際傳來一聲悠長的鍾鳴,震得雲層四散。林霄睜開眼,見一道流光自玄穹宗主峰飛掠而來,懸停在外門廣場上空,化作一卷金紋密布的詔令。
“內門弟子聽令!”渾厚的聲音自詔令中傳出,“雲墟山脈有異獸暴動,禍及山下村落。凡凝氣境後期以上弟子,即刻前往雲墟鎮,協助鎮守修士清剿妖獸!”
林霄霍然起身,眸中閃過銳色。雲墟山脈是玄穹宗轄內險地之一,傳聞深處藏有上古遺跡,但妖獸橫行,凶險異常。此番任務雖危機四伏,卻也是磨礪修為的絕佳機會。
他迅速整理行裝,腰間懸上宗門令牌,卻在係緊玉佩時頓了頓——那枚自青石山得來的古玉近日愈發溫熱,玉麵隱現細密紋路,似有什麽呼之欲出。
半日後,雲墟鎮
鎮口石碑已斷作兩截,焦黑的裂痕中滲出腥氣。林霄隨三十餘名內門弟子禦風落地時,正撞見一隊渾身浴血的修士踉蹌奔來。為首的中年修士左臂齊肩而斷,嘶聲道:“諸位師兄!那畜生…竟能號令群妖布陣!”
白芷越眾而出,素白道袍不染纖塵:“詳細說。”
“是頭三眼雷猙!”斷臂修士麵露懼色,“昨夜子時突襲鎮東,口吐雷火破開護鎮大陣。我等結七星劍陣圍剿,誰知它第三目睜開時…”他喉頭滾動,“張師弟的劍,刺進了李師妹的後心。”
林霄瞳孔微縮。他聽說過這類凶獸,三目猙乃上古異種,第三目可惑人心智,但能操控修士互殘的,絕非尋常妖獸。
“結‘四象伏魔陣’。”白芷翻掌祭出冰魄劍,劍身泛起霜紋,“林霄,你掌東方青龍位。”
眾人應聲而動。林霄踏罡步掠至東位,忽覺懷中玉佩滾燙如烙。未及細想,遠處山巒轟然炸響,漫天雷火中躍出一頭巨獸——身似虎豹卻大如樓宇,通體紫鱗密布,額間豎瞳猩紅如血,所過之處焦土崩裂。
“陣起!”
白芷劍指蒼穹,四象虛影自陣中騰空。林霄將青木靈氣灌入陣眼,青龍虛影竟凝實三分,龍須拂過他腰間玉佩時,古玉突然迸發幽光。
三眼雷猙似有所感,豎瞳驟然轉向林霄,喉間發出震天咆哮。林霄隻覺神魂劇震,眼前幻象叢生:血海翻湧中,無數修士持劍自刎,而那豎瞳深處,竟浮出一枚與玉佩紋路相仿的符印!
“小心幻術!”白芷的清喝如冰泉貫耳。
林霄咬破舌尖,借痛楚掙脫幻境,卻見雷猙已衝破西方白虎位,兩名弟子被雷爪撕成血雨。他本能地並指劃向眉心,玉佩幽光暴漲,青龍虛影倏然凝成實質,一口咬住雷猙後頸。
白芷的冰魄劍趁機貫入妖獸豎瞳。淒厲嘶吼聲中,雷猙周身符文明滅,竟化作一團紫霧遁入深山。
“追!”有弟子欲騰空。
“且慢。”白芷拭去唇邊血絲,凝視林霄腰間尚未斂去的幽光,“你方才驅動青龍的手法,從何習得?”
林霄正要開口,鎮中突然馬蹄聲急。一列玄甲衛護著鎏金車駕衝來,車簾掀處,錦衣老者顫巍巍捧出玉匣:“仙長!這是商隊從雲墟古洞帶回的物件,那畜生…那畜生原是守著此物的!”
玉匣開啟的刹那,林霄懷中玉佩突然自行飛出。匣中殘破的青銅羅盤與玉佩嚴絲合縫,拚接成完整的星圖。白芷瞳孔驟縮——羅盤中心,赫然刻著玄穹宗禁地“天獄峰”的圖騰!
是夜,營火搖曳
林霄摩挲著複原的星圖羅盤,耳邊回蕩著白芷的警告:“三百年前,天獄峰鎮壓過一頭煉虛境魔猙。今日這妖獸的第三目…與古籍記載的魔猙瞳印一般無二。”
他望向雲墟山脈深處,那裏雷雲翻湧不息。手中星圖突然泛起微光,指向某個方位——而那個方向,既非玄穹宗,亦非天獄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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