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星沙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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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底岩漿映紅了饕餮島的夜空,林霄跪在弑神灶台前,看著白芷的琉璃尾在業火中蜷曲。三百粒星沙從灰燼中升起,島主的聲音混著海風飄來:"此乃初代食神精粹,食之可窺天道。"
    "林道友,接著!"
    佛門修士拋來玉淨瓶。林霄反手扣住飛來的星沙,掌心突然刺痛——這些晶瑩的顆粒竟在吸食瑤池心的血氣!他佯裝踉蹌打翻玉瓶,星沙墜入岩漿的瞬間,海麵浮現出三百個白芷的虛影。
    島主突然出現在灶台邊緣。
    他指尖挑著星沙凝成的絲線,線頭連接著每個修士的丹田:"此物能助諸位的本命法器晉升靈寶,隻需..."話音未落,接住星沙的修士突然僵直,瞳孔中浮現《山海經》活頁。
    "快扔掉!"林霄揮刀斬斷最近的絲線。
    被救的修士卻反手刺來匕首,刀鋒上沾著星塵蜜:"林道友莫壞我等機緣!"其餘人見狀紛紛吞下星沙,他們的本命法器開始變異——八卦鏡裏爬出蠱雕,拂塵化作朱獳群,就連佛珠都變成了旋龜卵。
    白芷的殘魂在此時蘇醒。
    她半透明的身影從灶火中浮現,指尖星塵勾勒出驚悚畫麵:吞服星沙的修士們丹田裂開,鑽出米粒大的初代食神胚胎!林霄的瑤池心突然絞痛,這才發現自己的心髒早已被星沙滲透——那些顆粒正在重組成袖珍版的初代!
    "用...用情火..."白芷殘魂握住林霄持刀的手。
    雙生刀突然迸發粉焰,刀光掃過之處,星沙胚胎發出嬰兒啼哭。修士們這才驚覺上當,但為時已晚——他們的皮膚正在琉璃化,骨骼透出《山海經》經文,有人試圖剜出星沙,卻抓出大把纏繞菌絲的情絲。
    饕餮島突然震動。
    初代顱骨的七竅中噴出星塵風暴,三百尊修士化作的琉璃像騰空而起,在空中組成《山海經》殺陣。林霄揮刀劈向陣眼,刀刃卻被菌絲纏住——那些情絲竟是他輪回百世寫給白芷的信箋!
    "小心頭頂!"
    白芷殘魂推開林霄。琉璃像砸下的重拳貫穿她胸口,星沙從傷口噴湧而出,凝成初代食神的少年形態。那少年抬手便招來文鰩魚群,魚眼中射出的光束將海麵切成棋盤格。
    "賣炭郎?"林霄震驚地發現,這少年與二十年前的自己容貌相似。
    初代食神輕笑,指尖星塵凝成青玉刀:"當年你用這刀剜她心,今日該還了。"刀光如銀河瀉地,林霄格擋的瞬間,刀身突然浮現西王母被丈夫背叛的畫麵——原來初代食神的本體,竟是西王母道侶的怨念結晶!
    海底火山在此刻噴發。
    林霄借岩漿催動三清火,烈焰順著雙生刀上的情絲蔓延。初代食神不避不閃,任憑火焰灼燒星沙軀體:"沒用的,你每燒毀一粒星沙,白芷的殘魂就虛弱一分。"
    白芷突然從背後抱住初代。
    她的殘魂綻放出最後的光華,業火順著星塵蜜的軌跡燒遍全身:"三百世了...該結束了..."在初代錯愕的眼神中,她拽著兩人墜向火山口,沸騰的岩漿裏浮現出弑神灶台真正的模樣——竟是西王母當年的陪嫁妝奩!
    "你瘋了?!"初代首次露出驚恐。
    白芷的殘魂在岩漿中重組,化作完整的西王母虛影。她伸手探入林霄胸膛,掏出那粒融合星沙的瑤池心:"夫君,當年你為編纂《山海經》墮入魔道,今日該歸位了。"
    岩漿凝成青銅鼎的瞬間,林霄福至心靈地將瑤池心按進鼎耳。饕餮島轟然崩解,初代顱骨化作粉塵,三百裏海域下起星塵雪。幸存的修士們突然跪倒,他們體內的星沙自動離體,匯聚成《山海經》真本。
    白芷的殘魂開始消散。
    她最後指了指林霄心口,那裏浮現出西王母的青銅發簪紋樣。雪花落在弑神灶台上,凝成行小字:「情火烹萬物,至味是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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