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萬靈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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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之塔第七層穹頂垂落萬丈血瀑,鴻鈞與初代融合的魔軀懸於虛空,左手托著的成仙天梯已染成暗紅,右手攥著的《飼天契約》滲出腥臭膿血。林霄的殘魂與建木幼苗徹底相融,枝幹化作人形虛影,根須紮入心火長河,河麵倒映著青石鎮眾生仰天怒目的麵孔。
“螻蟻聚沙,也敢撼天?”魔軀眉心赤紅晶石驟亮,血瀑凝成十萬饕餮獸影撲向建木。獸爪撕裂虛空的刹那,塔外傳來震天轟鳴——
野菊焚劫
寡婦橋頭,王婆跪地叩首,橋柱野菊突然瘋長。花藤穿透塔壁,金蕊噴出淨化粉塵,觸及饕餮獸影的瞬間,獸軀如雪遇烈陽般消融。
“青石鎮民,叩請天道!”王婆十指摳入青石板,鮮血滲入野菊根須。每一株野菊都綻放出魂晶之光,光中浮現鎮民最純粹的祈願:
樵夫李四將斷斧插入心口,以心血澆灌建木殘根
蒙童王小二撕碎《三字經》,用墨汁在塔身書寫「人心即道」
麵攤老張頭掀翻青銅鍋爐,黑焰中升起未被篡改的炊煙
心火長河突然沸騰,浪尖托起一尊青銅古鍾——鍾身刻著「鎮魂」二字,正是千年前人皇鎮壓天劫的至寶!
鎮魂鍾鳴
林霄虛影抬手叩鍾。
第一聲鍾響,塔內血瀑逆流,魔軀踉蹌倒退;
第二聲鍾鳴,成仙天梯寸寸龜裂,赤紅晶石滲出膿血;
第三聲鍾震,鴻鈞與初代的融合處突然撕裂,露出半張人皇麵孔!
“人皇伏羲……竟是你?!”白芷的斷尾掃開血霧,青丘殘焰照亮真相:初代編纂者不過是伏羲斬出的惡念化身,真正的飼天契約始於人皇補天時的貪念!
惡念化身狂笑,魔軀徹底撕裂。伏羲惡屍手持契約,善屍操控天梯,二者在塔頂形成陰陽死局:“本皇補天有功,以眾生飼天……何錯之有?”
薪火破局
建木幼苗突然暴漲,根係貫穿伏羲雙屍。林霄虛影在枝頭顯現,手中多出一柄由野菊花粉、建木靈髓、鎮魂鍾灰熔鑄的薪火之劍:
“補天之功,不是爾等永墮貪妄的借口!”
劍鋒刺入陰陽交界處的刹那,心火長河中升起十萬鎮民虛影。
王婆捧著亡夫骨灰灑向劍鋒
李四以斷斧為槌,叩響鎮魂鍾殘片
王小二蘸著心火血墨,在虛空續寫《真道經》
伏羲雙屍在眾生咆哮中崩解,成仙天梯炸成玉屑,契約膿血被野菊根須吸收。塔頂降下血雨,雨中卻混著未被汙染的靈露——
天道新生
建木幼苗的葉片突然脫落,在靈露中重聚為林霄肉身。他腳踏玉屑,手托殘存的契約灰燼,灰燼上浮現伏羲最後的懺悔:「貪天之功,反誤蒼生」。
白芷的斷尾卷住灰燼,青丘殘焰將其焚成無字碑。碑文由心火長河自然顯現:「天不自生,萬靈共主」。
孟極銀瞳徹底暗淡,化作幼崽形態蜷在林霄肩頭:“第七卷的劫……在碑文背麵……”
碑身轉動,露出歸墟海眼深處的終極戰場——
被飼天契約汙染的初代本體正在蘇醒
九幽冥河倒灌蒼穹,河底沉著萬古仙屍
建木根係在歸墟最深處結成「太初之門」,門縫滲出混沌始祖的氣息
終章餘韻
青石鎮外,野菊蔓延成海。王婆在丈夫墳前種下建木分枝,李四用斧柄雕出心火圖騰,王小二的新《三字經》被供奉在私塾神龕。
林霄撫過無字碑,碑麵突然浮出人皇伏羲最後的手記:「飼天非罪,罪在永不覺悔」。遠空雷雲翻湧,真正的初代本體即將破封——
而太初之門深處,一株與建木幼苗同源的混沌青蓮,正在緩緩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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