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域血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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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棺槨的粉塵在虛空中飄散,淨世靈主立於九重天域裂隙邊緣,鴻蒙始祖境的清氣如潮翻湧,卻在觸及天域壁壘時驟然凝滯。一道刻滿「無垢法則」的青銅巨門自黑暗中浮現,門縫中滲出的氣息讓她元神震顫——那並非噬道之力,而是比鴻蒙本源更古老、更純粹的「天域威壓」!
"下界螻蟻……也敢窺伺天域?"巨門內傳出冰冷低語,聲浪凝成萬千冰棱刺向淨世靈主。她揮袖引動鴻蒙始祖印,九重符印與冰棱相撞,竟爆出金鐵交鳴之聲。冰棱碎片濺落處,虛空裂開猩紅溝壑,溝底爬出渾身生滿骨刺的「噬道使徒」——其形如人卻無麵,掌心托著跳動的心髒,每跳一次便釋放出侵蝕元神的「噬魂波紋」。
淨世靈主暴退千裏,足下清濁雷霆炸開,卻見噬道使徒的心髒突然裂開,湧出漆黑黏液。黏液觸及雷霆的刹那,竟將其反轉為汙濁鎖鏈,纏住她腳踝拖向溝壑。"天域法則……可逆鴻蒙!"她瞳孔驟縮,混沌道域全力展開,黑白漩渦碾碎鎖鏈,卻駭然發現漩渦邊緣已被黏液腐蝕出缺口。
"賜汝……皈依噬道!"無麵使徒的胸腔裂開巨口,吐出猩紅長舌。舌苔上密布的眼球同時睜開,射出萬道「蝕神幽光」。淨世靈主引動狐嬰玉簡殘存的清氣,凝成蓮花護盾,幽光觸及蓮瓣的瞬間——
"嗤!"
護盾炸裂,一縷幽光貫穿她左肩。傷口處並未流血,而是浮現密密麻麻的蒼白紋路,紋路所過之處,元神如被億萬蟻噬。"天域蝕紋……"她咬牙斬斷左臂,清氣重鑄的斷肢卻比原先遲緩半分——天域法則竟壓製了鴻蒙始祖境的恢複之力!
青銅巨門突然洞開,門內踏出一名銀甲修士。他額心生著第三隻豎瞳,瞳內流轉星河,手中長戟纏繞的既非清氣也非穢氣,而是淨世靈主從未見過的「無垢流光」。"下界罪修……見無垢聖殿巡天使,還不跪伏?"長戟橫掃,流光化作銀河垂落,所觸之地的噬道使徒竟瞬間汽化!
淨世靈主暴退避開銀河,卻見那修士豎瞳鎖定自己:"身染噬道蝕紋……當誅!"。長戟刺出的刹那,她引動鴻蒙始祖印,九重符印凝成盾牆。戟尖觸及符印的瞬間,天域壁壘劇烈震顫,噬道使徒的殘軀被餘波碾成齏粉。
"咦?"銀甲修士輕咦一聲,豎瞳映出淨世靈主體內的清濁道紋,"下界竟有同修清濁的螻蟻……"。他收戟而立,流光凝成鎖鏈捆住她手腕:"隨我入無垢聖殿受審……或可免魂飛魄散!"。
淨世靈主正欲掙脫,天域裂隙深處突然傳來震耳轟鳴。漆黑巨手自虛無中探出,指節纏繞的鎖鏈刻滿噬道古篆——正是第八卷末撕裂鴻蒙的噬道真祖之手!銀甲修士麵色驟變,長戟調轉方向,無垢流光如瀑布傾瀉:"聖殿巡天衛在此……邪祟退散!"。
巨手無視流光,掌心裂開巨口,噴出腥臭血霧。霧中浮現億萬慘白麵孔,每一張都是淨世靈主在鴻蒙熟知之人——林霄、白芷、狐嬰道胎……甚至新生龍王的殘魂!"沉淪噬夢幻境……永世為奴!"麵孔齊聲嘶吼,聲浪震得她元神幾欲潰散。
"清濁為引……破妄!"淨世靈主暴喝,鴻蒙始祖印逆衝識海,撕裂幻境。她趁機拽動流光鎖鏈,將銀甲修士拉至身前。巨手拍下的刹那,修士豎瞳迸射星河,無垢流光凝成盾牆,卻連半息都未撐住便轟然炸裂!
"瘋子!"銀甲修士咳出銀血,捏碎腰間玉符。青銅巨門內降下一道金光,裹住二人遁入天域。巨手拍擊天域壁壘的餘波橫掃虛空,淨世靈主最後回望一眼——鴻蒙三界如風中殘燭,東海之濱的野菊於血霧中凋零。
金光消散,她跌坐在白玉鋪就的天域廣場上。四周矗立著九根青銅巨柱,柱身刻滿「無垢聖律」,每一道律文皆如活物遊動。銀甲修士擦拭嘴角血痕,豎瞳冰冷如淵:"下界罪修……你可知方才那巨手,不過是噬道真祖的一縷指甲?"。
淨世靈主默然起身,掌心鴻蒙始祖印忽明忽暗。她望向聖殿穹頂——那裏懸浮著一輪青銅古鏡,鏡中映出的並非倒影,而是九重天域外的恐怖景象:億萬噬道使徒如蝗蟲過境,啃食著一方殘破世界的壁壘。鏡麵忽有漣漪蕩開,映出林霄殘魂的虛影,他立於噬道軍陣之前,半身清氣如月,半身與漆黑巨手同化……
"林霄……"淨世靈主瞳孔驟縮,古鏡卻突然炸裂。銀甲修士的長戟抵住她咽喉:"噬道孽黨……果然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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