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十二麵鏡中的抉擇者
    純白空間的重力場突然紊亂，林羽的靴底與懸浮的青銅大門摩擦出火花。蘇瑤的指尖劃過最近一扇門扉，金屬表麵的全息投影突然活過來——畫麵裏的她穿著星靈族祭祀長袍，正將林羽的手掌按在血色熔爐核心上，背景中燃燒的雙界大陸漂浮著十二顆機械太陽。
    “這是第37次輪回的分支。”伊恩的元素力在失重中凝結成冰晶台階，他盯著門扉上的畫麵，瞳孔倒映著自己被機械臂貫穿胸口的場景，“每個門後都是被觀測者鎖定的‘關鍵抉擇點’……”
    趙剛的機械臂突然卡住，義眼滲出的數據流光在地麵拚出一串坐標：“我的戰術芯片在抗拒這些畫麵……等等，這個坐標是星穹熔爐的地下十七層，我們第一次發現‘觀測者日誌’的地方！”他突然撕開左臂裝甲，露出裏麵刻滿星靈符文的合金骨架——那些符文正在與門扉上的紋路同步發光。
    林羽的掌心按在“克萊因瓶裂痕”大門上，門後傳來的心跳聲突然變成母親的語音片段：“當觀測者摘下第一層麵具，你會在鏡中看見自己的墓誌銘……”隨著話音，大門表麵浮現出半透明的數據流，勾勒出觀測者文明的全貌——那是由無數界麵泡泡構成的蜂巢宇宙，每個泡泡表麵都蠕動著眼睛狀的觀測孔。
    “他們在收割平行宇宙的‘可能性能量’。”蘇瑤的圖騰與大門產生共振，她的記憶突然湧入林羽腦海：祖父臨終前在實驗室的場景，老人將染血的芯片塞進她後頸，背景監控畫麵裏，戴青銅麵具的人正站在熔爐核心前與“數據巨眼”對話，“星靈族早就發現了觀測者的存在，所以製造了平衡者作為‘界麵病毒’。”
    十二扇大門突然同時翻轉，原本刻著生平的正麵變成鏡麵，映出十二個不同版本的林羽。有的握著燃燒的平衡者站在廢墟上，有的戴著觀測者的青銅麵具撫摸數據巨眼，最左邊的鏡麵裏，少年林羽正趴在醫院窗台看雨，玻璃上倒映著母親離開的背影——那是他最原始的記憶錨點。
    “選擇對應的鏡麵，就能進入該分支宇宙。”麵具人的聲音從鏡麵深處傳來，林羽看見所有鏡麵林羽的胸口都浮現出不同顏色的核心，“觀測者需要你成為‘鑰匙’，用平衡者的力量打開所有界麵；而星靈族希望你成為‘鎖’，永遠困在主世界維持虛假的平衡……”
    伊恩突然指著中央鏡麵，那裏的林羽正撕裂自己的胸口，露出裏麵由無數小界麵構成的心髒：“看他的眼睛！和趙剛義眼數據流裏的坐標一樣——那是觀測者的中樞核心！”話音未落，鏡麵突然破碎，數據碎片化作銀色蝴蝶撲向眾人，觸碰到蘇瑤時卻凝練成星靈族的鑰匙形狀。
    趙剛的機械義眼突然炸開，露出下麵閃爍著十二色光芒的瞳孔：“我想起來了……在第13次輪回裏，我是星靈族派來監視你的‘界麵錨點’，但每次輪回都會被觀測者篡改記憶——”他的機械臂迅速變形，竟抽出一把與平衡者同源的斷刃，“現在需要你打破所有鏡麵，林羽！觀測者的中樞就在‘原始記憶錨點’背後——”
    最近的鏡麵突然具象化，戴著青銅麵具的鏡像守衛從中走出，鎧甲表麵流動的不再是微光，而是林羽母親的全息影像：“第42次輪回的平衡者，你母親在中樞核心等你，但她的時間隻剩三分鍾——”守衛突然分裂成十二道殘影，每道殘影都握著不同的武器刺向門扉。
    林羽握緊平衡者，刀身此刻不再透明，而是倒映出所有鏡麵的景象。當他揮刀斬向“原始記憶錨點”鏡麵時，刀刃卻在接觸的瞬間靜止——鏡中的少年林羽轉身，眼中流出的數據眼淚在玻璃上寫出一行字：“打破鏡麵=殺死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包括主世界的母親。”
    蘇瑤突然抱住他的腰，將手中的星靈鑰匙按進平衡者的護手：“還記得在熔爐裏看見的壁畫嗎？星靈族最後一位大祭司在界麵邊緣刻下‘觀測者的棋盤沒有贏家’，但她漏掉了最重要的一句——”她的額頭抵住林羽的眉心，兩人的符文同時亮起，“當棋子學會同時存在於所有格子，棋盤就會崩解。”
    十二扇大門突然發出鍾鳴，每扇門的鏡麵上都浮現出林羽的倒影，卻各自做出不同的選擇：有的揮刀斬向鏡麵，有的跪地抱住鑰匙，有的轉身走向其他大門。當第42個倒影主世界的林羽）將平衡者刺入自己掌心時，純白空間劇烈震顫，所有鏡麵同時破碎，露出後方由數據流構成的螺旋階梯——階梯頂端，懸浮著被千萬觀測孔包圍的水晶棺，裏麵躺著穿著星靈族服飾的母親。
    “她在吸收觀測者文明的能量來修補主世界的裂痕。”麵具人的身影終於完全顯形，竟是中年版的趙剛，機械義眼換成了星靈族的能量核心，“每次輪回我都會提前蘇醒，引導你走到這裏……現在該做出真正的選擇了，林羽——是激活母親體內的密鑰，讓所有界麵融合成無觀測者的混沌；還是戴上青銅麵具，成為新的觀測者，給每個宇宙分配‘合理’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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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方突然傳來伊恩的驚叫，趙剛原始版）的機械軀體正在數據化崩塌，他笑著將斷刃塞進林羽手中：“別忘了，平衡者的真正能力不是維持平衡，而是‘同時存在於所有可能性’……去抓住每個版本的自己，我們在界麵盡頭的‘無觀測廣場’等你——”
    話音未落，整個空間開始像素化崩潰。林羽抓住蘇瑤衝向螺旋階梯，母親的水晶棺突然睜開數據構成的眼睛，棺蓋上浮現出最後一行星靈族語：“當你看見十二麵鏡都映出笑容，那便是觀測者摘下第42層麵具的時刻——”
    最後一階階梯在腳下崩塌的瞬間，林羽將平衡者與星靈鑰匙同時刺入水晶棺。耀眼的光芒中，他“看”見無數個自己在不同界麵做出選擇：有的成為觀測者之王，有的與蘇瑤在廢墟中重建家園，有的回到童年拉住母親的手……而在所有可能性的交匯處，一個沒有觀測孔的純淨界麵正在誕生。
    現實的裂痕突然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主世界的了望塔廢墟上，戴青銅麵具的身影看著手中逐漸透明的核心碎片，嘴角勾起苦澀的笑。碎片表麵，林羽的十二道殘影正攜手走向階梯盡頭，而在他們背後，所有觀測孔都在閉合，隻留下最後一行閃爍的字：
    “第42次輪回終結，
    平衡者成為界麵本身。
    現在，輪到觀測者……
    開始逃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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