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蹉跎歲月 居安思危(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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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7年的春天,對柳琦鎏而言充滿了新的希望和挑戰。他最近購買了一輛嶄新的摩托三輪車,滿心歡喜地享受著新座駕帶來的便捷與樂趣。然而,這件事不知怎的傳到了父親的耳朵裏。一天下午,父親特意找上了門,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兒子啊,”父親開口道,“我聽你媽說你買了輛三輪車?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什麽忙呢?”柳琦鎏好奇地問。
    “我想讓你載我去鋼材市場買些材料。”父親回答,臉上帶著一絲難為情的笑容,“我打算親手製作三個煤火爐、一個小麥脫粒機以及一個玉米脫粒機。這些東西對我們家來說非常有用。”父親指派兒子本來是天經地義的,由於父母親不怎麽幫沈佳的忙,也知道沈佳很忙碌,可能心裏也有些不是那麽理直氣壯。
    聽到這個消息,一旁的沈佳皺起眉頭,小聲嘟囔:“這得多麻煩啊!而且還要占用我們家的三輪車。”
    柳琦鎏見狀,趕忙將沈佳拉到一邊,輕聲勸慰:“佳佳,別著急嘛。其實仔細想想,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也是很實用的呀。比如那幾個煤爐,冬天的時候可以給家裏取暖做飯;還有小麥脫粒機和玉米脫粒機,等收獲季節一到,我們自家就能用上,不用再到處找別人幫忙啦。咱們跑這一趟,雖然有點小麻煩,但絕對不會吃虧的。”
    沈佳聽了柳琦鎏的話,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陪他們一同前往鋼材市場。“好吧,”她歎了口氣,“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於是,柳琦鎏駕駛著摩托三輪車,載著父親駛向了鋼材市場。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到達目的地後,他們精心挑選了合適的鋼材,並順利返回了家中。
    回到家後的父親立刻忙碌起來,沒過多久便成功打造出了這幾件物品。其中,三個煤爐分別被送到了柳琦鎏、父母以及弟弟的家中,而那兩個脫粒機則成為了三家人共同使用的工具,大大方便了大家的生活。麥收秋收的時候,他們可以用脫粒機脫粒小麥和玉米了。柳琦鎏的父親在機械製作方麵確實是個能工巧匠。
    暑假期間,學校第三座教學樓開始修建。這次的教學樓修建是由鄭校長的小舅子承包的。去年他們就修建了第二座教學樓,當時柳琦鎏和建築工人們相處得不錯,建築工人都是外地過來的,他們的日常消費幾乎都在柳琦鎏的店裏。今年過來的也都是熟麵孔,柳琦鎏就和鄭校長的小舅子商量:“咱們還是按照去年的方式,如果是您私人購買物品,可以免費,但如果是公用的物品,工程結束後需要結賬。”
    經過四十多天的緊張施工,終於把教學樓建成了。臨離開的時候,沈佳發現有一筆啤酒賬未結算,詢問那個小舅子是個人賬還是公用賬時,對方說是公用的,並拒絕立即支付。沈佳感到受到了侮辱,兩人因此發生了爭執,驚動了不少人。鄭校長派了一個老師去處理賬目問題,但沈佳堅持認為不應該由鄭校長本人來解決此事。“如果是鄭校長結賬,我就不要了。”她堅定地說。
    那天晚上,柳琦鎏回來聽說了事情的經過,正思考如何處理時,一位老師走來告訴他,鄭校長正在學校食堂和幾位老師喝酒。柳琦鎏立刻拿了幾瓶酒,趕到學校食堂。鄭校長看到柳琦鎏來了,招呼他坐下,說道:“下午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這事是我那小舅子做得不對。你回去告訴弟妹,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柳琦鎏從來不喝酒,這個習慣鄭校長也知道,每次在酒場上都會單獨給他要一瓶飲料,說是給柳琦鎏這個假女同誌開個方便之門。然而這一次,為了表達誠意,柳琦鎏破例連續碰了好幾杯,還喝了幾瓶啤酒。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喝了這麽多酒,也是最後一次。那一夜,柳琦鎏吐了個不停,但他知道,這樣的付出是為了家庭和事業,值得。
    第二天清晨,陽光再次灑進房間時,柳琦鎏雖然頭重腳輕,但心中卻無比踏實。他知道,通過昨晚的努力,不僅解決了問題,也為未來的發展鋪平了道路。生活中的每一個波折,隻要用心麵對,都能轉化為前進的動力。
    此刻,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屋內,柳琦鎏正坐在椅子上,微微眯著眼睛,仔細地回想著昨晚喝酒時發生的每一個細節。那些模糊而又清晰的片段在他腦海裏不斷閃現,讓他時而皺眉,時而輕笑。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屋裏的寧靜。柳琦鎏猛地睜開眼睛,迅速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話。“喂?”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琦鎏啊,我是你小姨夫!”聽到這個聲音,柳琦鎏立刻坐直了身子。
    隻聽小姨夫接著說道:“我打算開個加工廠,現在資金方麵有點緊張,想問問你這邊能不能支持點?”柳琦鎏稍稍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嗯……小姨夫,我這兒大概能拿出來兩千塊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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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夫似乎對這個數目挺滿意,連忙說道:“行,行,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啦,琦鎏。”掛掉電話後,柳琦鎏站起身來,走到水池邊洗了一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他轉身走向堆滿貨物的角落,準備開始整理這些雜亂無章的東西。
    然而,還沒等他動手,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這次,一旁的沈佳趕緊跑過去接起了電話。“喂,爸?”沈佳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焦急。
    電話那頭傳來沈佳父親低沉的聲音:“閨女啊,不好了,小雪兒被開水燙傷了!”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站在旁邊的柳琦鎏瞬間呆住了。
    原來,自從上次小雪兒不小心掉進水裏之後,盡管奶奶時常會過來幫忙照顧這兩個孩子,但由於奶奶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如從前那般硬朗。柳琦鎏和沈佳擔心老人家過於勞累,便常常將小雪兒他們送到沈佳的父親那裏,交由姥爺照看。誰曾想到,竟會出這樣的意外。
    柳琦鎏心急如焚地跨上那輛嶄新的摩托三輪車,發動機發出一陣轟鳴,車子像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揚起一路塵土。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趕到沈家!
    當柳琦鎏風馳電掣般抵達沈家時,沈佳的父親早已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一見到柳琦鎏,老人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立刻流露出深深的自責之色,他步履蹣跚地迎上前去,將柳琦鎏請進屋內。
    此時,小雪兒正安靜地躺在沈佳姐姐的懷中,小小的臉蛋因為疼痛而顯得有些蒼白。柳琦鎏快步走上前,定睛一看,隻見小雪兒從膝蓋以下的一側竟然被嚴重燙傷,那觸目驚心的傷痕讓人不忍直視。
    沈佳的父親在一旁聲音顫抖地解釋道:“當時我正在屋外忙著收拾院子,根本沒有留意到孩子們跑去廚房提水壺。估計是水壺裏的水燒開了,孩子們好奇便想去提。誰知道這一伸手,滾燙的開水竟從壺嘴傾瀉而出,正好澆在了孩子的腿上。唉,都怪我啊,我真是太大意了......”說著說著,老人不禁老淚縱橫。
    柳琦鎏連忙伸手攔住情緒激動的老爺子,安慰道:“爸,您千萬別這麽說,這不怪您,孩子們還小不懂事嘛。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帶雪兒去看醫生。”話音未落,他便小心翼翼地從沈佳姐姐手中接過小雪兒,轉身朝門外走去。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他們走到半路準備拐彎時,一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人騎著一輛老舊的自行車晃晃悠悠地迎麵而來。柳琦鎏見狀,想踩刹車,沒想到加了油門,眼看要撞上那個老人,他猛打方向,想要避開,但由於車速過快加上路麵濕滑,摩托三輪車瞬間失去控製,一頭栽進了路邊的深溝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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