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堅守與成長 自律與道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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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的二姐經過兩個月的不懈努力,終於在那塊來之不易的宅基地上蓋好了房屋,並且順利地搬進了新居。當她推開新房的大門,看著寬敞明亮的房間時,那顆一直懸著的心才總算放回了肚子裏。為了能讓二姐盡快蓋好房子,沈佳還慷慨地借給了二姐三萬元錢。
那天晚上,沈佳坐在自家溫馨的臥室裏,柔和的燈光灑在茶幾上,她手裏端著一杯熱茶,對柳琦鎏說起二姐借錢的事情時,又提及了另一件家事,這讓柳琦鎏感到十分意外。
“琦鎏啊,我還有個哥哥呢,比兩個姐姐都大。”沈佳的聲音裏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像是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之門,“他呀,孩子要上初中了,得在我這個姑姑這兒吃中午飯。”
柳琦鎏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專注地看著沈佳,好奇地問道:“哦?那這個哥哥之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呢?”
沈佳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子微微前傾,開始講述起那段曲折的家庭往事。“我父親參加過抗美援朝呢,是個炮兵。”她的眼眸中閃爍著對父親的敬佩與懷念,“因為當過兵嘛,回來後家裏可窮了。那時候我母親帶著四個孩子,老大是個女兒,過繼給了母親的娘家兄弟。老二是個兒子,也就是我的哥哥,還有三女兒四女兒,也就是現在的大姐和二姐跟著我母親。哥哥姐姐的親生父親死的早,母親生活太困難了,經人介紹,我母親就嫁給了我父親。”
柳琦鎏聽得入神,他靠在沙發上,身體略微側向沈佳的方向,追問道:“然後呢?他們結婚之後怎麽樣?”
沈佳歎了口氣,神情略顯黯淡,“我母親嫁過來又生了我和妹妹,父親把我們兄妹幾個撫養長大,分別都給哥哥姐姐妹妹成家立業了。我認識你那會兒,妹妹剛出嫁時間還不長。可是呀,我那個哥哥有了兩個孩子後,在原生家族的教唆下就認祖歸宗了,徹底脫離了我父親。甚至我母親生病去世的時候,他都沒來參加葬禮。”
聽完沈佳的講述,屋子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窗外的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家庭曾經的風風雨雨。柳琦鎏久久不語,他的心裏滿是對沈佳父親的抱不平。但同時他也明白,沈佳的哥哥認祖歸宗也有其情有可原之處,畢竟那是涉及複雜的家族關係和傳統觀念的事情,實在難以簡單地評判誰對誰錯。
過了良久,柳琦鎏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滿是複雜的情緒。他緩緩開口說道:“養育之恩可真是大於天啊。你哥哥認祖歸宗呢,按照傳統來說也不算太過分,畢竟那是涉及到血脈根源的大事。可是啊,他這樣與家裏斷了往來,就有點忘恩負義的意思了,這種行為實在是讓人不齒。我很看不起他這種做法。”說著,柳琦鎏的目光轉向沈佳,“你父親對這件事是什麽態度呢?”
沈佳聽到柳琦鎏的問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敬佩和心疼交織的神色。她輕聲說道:“我父親呀,他沒有為難哥哥。不但沒有,甚至還讓他帶走結婚時屋子裏所有的物品呢。”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種對父親寬厚胸懷的讚歎。
柳琦鎏聽了沈佳的話,眼睛猛地一亮,臉上浮現出欽佩的神情。他激動地說道:“老爺子這是真正的仁至義盡啊!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做到這般大度,實在不容易。我就越發覺得老爺子是個了不起的人,非常值得敬重,我也很佩服老爺子這種格局和胸襟。”
柳琦鎏抿了一口杯中的水,潤了潤嗓子後,又向沈佳問道:“你哥哥認祖歸宗之後,生活過得怎麽樣呢?”
沈佳聽到這個問題,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那笑容裏滿是無奈與感慨。她緩緩說道:“唉,其實過得並不怎麽樣。他認祖歸宗之後啊,反而受到了原生家族的排斥,經常在那邊受氣呢。本以為回到原生家族就能找到歸屬感,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柳琦鎏聽了沈佳的話,隻是淡淡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似乎覺得這個話題再深入下去也無濟於事,便把話題岔開了。
沈佳接著又說道:“那你看我侄女在咱家吃飯這件事兒,我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呢?”她看著柳琦鎏,眼神中帶著些許征詢的意思。
柳琦鎏凝視著沈佳,目光溫和而堅定。他說道:“這個事兒啊,你看著辦就行啦!隻要你自己高興,怎麽都行。”他的聲音裏透著對沈佳的尊重與信任。
沈佳點了點頭,陷入了回憶之中。她輕聲說道:“我哥哥家那兩個孩子小的時候,我都抱過的呢。自從他認祖歸宗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和孩子們來往過了。現在孩子們長大了,說到底,我畢竟是她的姑姑呀,就給孩子提供一個方便吧!”說完這些話,沈佳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釋然的表情,仿佛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後,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柳琦鎏靜靜地聽著沈佳的話,當沈佳說完時,他隻是默默地點頭,沒有多言,因為他知道沈佳已經想清楚了,並且做出了最適合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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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轉眼間就到了開學的日子。這一天,沈佳的侄女怯生生地來到了柳琦鎏的門市部。她站在門市部門口,雙手緊握著書包背帶,眼睛四處張望著這個陌生的環境。柳琦鎏的兩個孩子看到有新夥伴來了,好奇地湊了上去。
“姐姐好。”柳琦鎏的孩子們禮貌地打著招呼。這簡單的問候讓沈佳的侄女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從此以後,沈佳的侄女便和柳琦鎏的兩個孩子成為了一家人般的生活在一起。
在接下來的三年初中時光裏,沈佳的侄女一直都在柳琦鎏家吃飯。有時候,當柳琦鎏家的小雪兒晚上寫完作業後,兩個人就會一起躺在小床上聊天,分享彼此在學校裏的趣事或者煩惱。後來呀,沈佳哥哥家的兒子讀初中時,也加入了這個大家庭,在柳琦鎏家吃住。
剛開始的時候,沈佳的哥哥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他想著自己當年那樣對待沈佳的父親,現在又來麻煩人家,總覺得有些愧疚。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柳琦鎏一家人並沒有因為過去的恩怨而對他有所排斥。於是,每年年底的時候,他就拉著幾袋小麥和白麵送到柳琦鎏家。他把小麥和白麵放在門市部門口,臉上帶著些許不好意思的笑容對柳琦鎏說:“這點東西不成敬意,感謝你們這麽照顧我的孩子們。”
柳琦鎏笑著迎上去幫忙把東西搬進屋裏,說道:“自家親戚之間互相幫襯是應該的,你太客氣啦。”柳琦鎏的心裏其實也挺感慨的,他覺得兩家人的關係能夠這樣逐漸融洽起來,是一種很美好的變化。
沈佳的父親得知此事後,隻是平靜地說了一句:“姊妹們多親近點好。”他的語氣平淡,但眼神中卻透著一絲欣慰。他知道,雖然過去有過不愉快,但現在這種親人間的相互扶持與親近,才是最珍貴的。他的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塊石頭,覺得自己當初沒有為難兒子的決定是正確的,這也讓他看到了家庭和睦的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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