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盧謙乘勝追擊，促狹一笑，反問道：
    “那你改稱自己盧夫人不就行了？”
    “你少來，你的狡辯隻會騙過你自己，公眾不會接受你的狡辯，再說你都有夫人了。”
    “那我有兩個夫人不行麽？”盧謙反問。
    “大夏施行的是一夫一妻製，你想挑戰帝國的底線嗎？”
    什麽情況，不是大家都三妻四妾嗎，怎麽成一夫一妻了？
    盧謙有點懵，見眼下氣氛不錯，就順口問道：
    “什麽一夫一妻？我看很多人都是妻妾成群，我怎麽就不行？”
    一番傾訴之後，常敏秋心情好受了很多，不再糾結過去的事。
    一聽到盧謙無知可愛的言論，她啞然失笑，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嬌嗔道：
    “你真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人物，人家妻妾成群，那也隻有一個妻子，成群的是妾！
    “這是帝國一直以來的鐵律，不管世俗還是法律都認可的東西，怎麽，你想以一己之力挑戰這個規矩？”
    聽聞這一番講解，盧謙一下傻眼了，手腳頓時僵直，一動不動。
    他來到大夏世界半年多了，還真不知道大夏實行一夫一妻製。
    在他心中陳若蕾、趙瀾、玄青都是一樣的，也沒想把她們分出個妻妾來。
    好在玄青並不在乎世俗間的事，趙瀾自認為是妾，所以沒出大問題。
    但常敏秋就不一樣了，不管世俗接不接受她不再稱王夫人，她都是個大人物，不可能給他一個小人物做妾。
    即便盧謙自己不在乎，那他身邊的人可未必不在乎。
    他終於理解陳若蕾了，理解她為什麽對趙瀾的事一點不在乎，甚至還有點鼓勵，而對玄青的事就不接受，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一時呆愣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常敏秋如同熱戀中的少女般，羞怯地抬眼看著她，紅腫的眼眶裏還含著些許的晶瑩，不想讓他為難。
    她收回視線，低頭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貌似自言自語道：
    “你告訴姐，你真的喜歡我嗎？”
    麵對如此簡單的問題，盧謙深吸一口氣，不敢立刻回答。
    要在地球麵對這樣的情況，他可以昧著良心說，喜歡，甚至愛她。
    但大夏世界的女人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純真，他實在不忍在這時候欺騙她。
    那該怎麽回答呢？
    鎢絲燈橙黃的暖光照在他臉上，輻射著火辣辣的熱量，炙烤著他的心靈。
    盧謙搜腸刮肚仍無好主意，但此刻的猶豫就等於欺騙。
    他心裏一橫，說出真心話：
    “秋姐，我不知道什麽算喜歡，我隻能說出我對你的感覺。
    “我初次見到垂死的你，隻覺是個美婦人，僅此而已。
    “還對你有很深的戒心，你的出現太不符合常理了，我甚至希望你做點出格的事，我好有理由殺了你。
    “但你沒有，我在給你治療的時候，心裏很緊張，因為我不能在同一時間施展兩個技能，施展治療技能之時就是我最脆弱之時，我那會時刻準備拿出道具幹掉你，隻要你有異動，我會毫不猶豫幹掉你。”
    聽到這裏，常敏秋黛眉微蹙，依然把臉貼在他胸膛上，不去看他的眼睛，好讓他把話說完。
    盧謙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可是，我中招了，在幻境中我被你的美色所征服，那場景已經深深烙在我的腦海中，食髓之味，揮之不去。”
    “自此之後，我就經常回味那個幻境，總想再次得到你，占有你。去真實的經曆那個幻境，而不是虛無的回味。
    “可知道你的身份後，我害怕了，我很惶恐，很無助，我畏懼你，怕你殺了我。
    “後來為你淨化時，我依然提心吊膽，感覺自己像是被脅迫著工作，都沒體會那是什麽滋味，還不如初次在幻境中記憶深刻。
    “到了雙月星後，我感覺到你的關心，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親情。感覺不到你的威嚴，感覺不到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覺得我又有機會了，可事實上我根本沒機會接近你，連跟你說話的機會都不多。
    “我剛剛來就是找你的，真的是想你了，想跟你親近親近，就來了，我沒想到你會拒絕我，所以生氣了，就……過火了點。
    “可當我占有你之後，我看到你躲在浴缸裏哭，我就很心痛，無比的揪心，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那樣，我寧願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
    秋姐默默地聽完盧謙的心裏話，憑她的閱曆，相信了這些話，相信這是盧謙內心真實的想法。
    她抬起頭凝視著他的眼睛，緩緩道：
    “姐聽懂了，你的確喜歡我，關心我，但你隻是喜歡我的身體，對不對？”
    盧謙無言以對，一臉的羞愧，默默點頭承認。
    常敏秋抬頭看著他躲閃的眼神，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深情地望著他，寬慰道：
    “姐活了47歲了，在帝國也算個人物，見過的俊傑男子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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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王文浩，我從來沒對其他人動過心。
    “是他們不優秀嗎？不！他們太優秀了，嚴格自律，才華出眾，家境殷實。
    “但他們不真實，所展現出來的都是家族的要求，師長的教導。
    “而你不同，你具備外城人所有的缺點，你有點自私，有點好色，有點貪婪，有點狡詐，缺乏社會責任心，等等。
    “但這些都不是真正的缺點，每個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問題，隻不過別人把這些缺點掩飾起來了而已。
    “你能善待趙瀾，你能按照禮數救助垂死的我，而沒有對我動歪心思，你能在我遇到危險時挺身而出，你能原諒程謹瑜，救助一個想殺你的人。這些都說明你的人品不差，是個做事有底線的人，不會有極端的行為。
    “相反，那些看起來沒一點缺點的人，嚴格自律的人，最容易走極端。當他們的某個負麵情緒爆發時，他們會出現極度的自私，極度的貪婪，甚至是極度的凶殘，對身邊的人產生極大的威脅！
    “所以他們很可能是個炸彈，而你就不會，你用身上的一個個小缺點釋放掉了自身的負麵情緒，你總體始終是積極樂觀的。
    “當然，你也不缺優秀品質，我就不提了。
    “我其實最欣賞你的就是你的那一堆缺點，讓我感覺到你是個真實的人，是一個內心灑脫的人，是一個真性情的人。
    “所以，你也不要為你的這點貪欲而羞愧，不管你喜歡我的身體，還是喜歡我這個人，姐都很開心。
    “我已經是個蕩婦了，現在心中守節的對象就是你，自欺欺人的話，勉強能說的過去。我會好好活著，為我活著，為你喜歡的這具身體活著。
    “我要向你學一次，做個有底線的人，做個有底線的蕩婦，做隻屬於你一個人的蕩婦。
    “姐這樣做也不是想占有你，隻想成全你。
    “但你要答應我，不把我們之間的事說出去，不要讓我被千夫所指。讓我一個人安靜地活在這世上，姐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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