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進房間。
    趙瀾抱住他，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混蛋變了，有了很細微的變化，很難注意到具體哪裏變化了。
    她甚至抓不住，但感覺到盧謙和以前不一樣了。
    享受了片刻的溫存，她不無擔心地道：
    “永恒教會不會派高手來？”
    盧謙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撫著她的頭發，寬慰道：
    “不會，就算有高手，那也要等我進入無人小巷子之類的地方，他們才敢動手。
    “這裏是省城，可不是鉚釘城。經過上次的事件後，他們就不敢搞出大動靜了。別忘了，上次我沒和他們戰鬥過，他們最多以為我是d級超凡者。
    “而且，他們沒那麽快，你想想消息可以用電報傳遞，但殺手可不能用電報傳遞，至少要趕路準備一下吧？有危險那也是明天以後的事。
    “沒事的，大概率他們隻會派人跟蹤我，等我出城了才下手。
    “我先觀察一下附近的地形，每天晚上都來找你一起睡覺。”
    仔細聽了盧謙的分析，趙瀾覺得有一定道理。
    他們現在的情況總比在陳公館時候好多了，自身實力也強了，敵人一下子總不會派來4名b級強者。
    她微一點頭，露出個放心的笑容，在他臉上親一口，鬆開了盧謙道：
    “我們離開房間就分頭行動，你晚上一定來我房間睡！”
    於是，盧謙化作一個年輕的商務精英，一身深色的條紋西裝，身後跟著個美女助手，在酒店四處溜達。
    美女助手每到一處，都要環視一圈，她的眼睛好似放著淡淡的綠光，上下波動，連每個角落都掃過一遍。
    中央處理器已經把掃描的3維數據計算完畢，生成了地圖。
    從最高的6層，一層一層地走下去，把每層樓的結構都掃描了，連兩側樓梯都走了一遍。
    唯獨遺漏一樓，因為大廳兩邊是餐飲區，走廊上的人很多。
    盧謙怕伊娃暴露，就直接掠過去了。打算明天一早，起早點人少時在一樓走一遍，完成全部測繪。
    然後，他在酒店的庭院等地方轉悠了一圈，連通往馬路的大門都走了一遍。
    測繪工作一完成，他就打算回房間去陪趙瀾。
    剛進入酒店一樓的大廳，準備進入電梯時，迎麵撞上一個熟人。
    兩人都同時看到對方，視線交錯的一瞬間，雙方的眼睛同時瞪大了幾分，露出吃驚之色，接著又同時將視線偏移開少許，好似怕和對方視線碰撞。
    盧謙微微失笑，停下腳步，先打招呼：
    “程科長，沒想到你住這裏？”
    “你知道的，我來上交遺物，臨時住兩天。”程謹瑜從恍惚中稍作鎮定，說話時目光凝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她臉上有點發熱，內心懷疑自己，她以往可以處變不驚的，怎麽剛剛就突然不行了？
    大廳裏人來人往，遇到個熟人不稀奇，按常理打個招呼該結束了，各忙各的去。
    盧謙是這麽認為的，便微笑著拱拱手道：
    “恭喜，程科長，你這次立了大功，以後前途無量。”
    聽了他的道賀，程謹瑜沒急著回答，目光左右掃視一下。
    現在正是晚飯時間，大廳右邊的茶座人聲嘈雜，左邊的飯廳客人熙攘，想找個說話的地方似乎不容易。
    她稍一斟酌，打量了一眼盧謙，問道：
    “想不到你來了新汴梁，趙瀾也來了吧？”
    “嗯！”盧謙微微點頭，說完就打算進電梯。
    然而，程謹瑜並沒離開的意思。
    她今天還想著怎麽能找到盧謙，沒想到就在酒店裏碰到他了，那自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程謹瑜的眼神逐漸堅定，收回視線，衝盧謙淺淺一笑，提議道：
    “酒店對麵有個咖啡屋，我們一起去喝點咖啡？”
    ‘大夏世界為禮教社會，難道程大小姐不在乎和一個男子私下見麵？’盧謙有點懵，稍一思索：
    ‘她的裸照還在我的手環裏，比起喝咖啡，這點事就不算什麽了。
    ‘應該是她急著從我身上了解一些關於遺物的消息，就不在乎這些瑣事。’
    想通了此節，他馬上換上一個笑臉，玩笑道：
    “你請我？”
    “作為一個搶劫了銀行的人，你好意思讓我請。”程謹瑜促狹地笑著回應，舉止落落大方，言語犀利又不失禮貌，說完，一臉自信地邁步朝外走去。
    她這話看似開玩笑，其實還帶點威脅的意味，盧謙不得不跟隨她去。
    春寒料峭，不知不覺，夜已闌珊。
    時光咖啡屋內的光線明暗交替，每個小包廂內都有一盞彩色的小燈泡，空氣裏充斥著淡淡的煙草味。
    程謹瑜選擇了一個靠著窗的位置，那裏附近的位子上都沒有客人，很空蕩，相對安靜些。
    小包廂為開放式的隔斷，隔斷的高度很矮，客人坐下後剛好看不到鄰桌。
    盧謙跟隨而來，在她對麵坐下，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和程謹瑜之前總共見過三次麵，有兩次都是隔著審訊桌交談。
    這是第四次，他們之間隔著一張咖啡桌。
    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拉近了很多，由警察和疑犯的關係突然變為朋友了。
    程謹瑜叫來服務員，跟她小聲交談了幾句後，見她離開走遠，視線回歸到有點神遊的盧謙身上，開門見山道：
    “收容盒是空的。”
    “哦！”盧謙瞪大眼睛，故作吃驚狀。
    “你不奇怪？”
    盧謙感覺他的演技在審訊人員眼裏還是不行，但還要繼續裝下去。
    “我很吃驚，隻是不關我的事，不太關心，不好意思。”
    “那你怎麽不好奇一個收容盒是空的，還是兩個都是空的？”程謹瑜用狡黠地目光凝視著他。
    盧謙一時語塞，意識到論耍嘴皮子，他的確比不過專業審訊人員。
    對程謹瑜來說，每當隔著桌子和人對話，她就信心十足。
    這裏就是她的主場，她想知道什麽總能從交談中得到。
    剛剛盧謙的表情已經說明，他早就知道兩個收容盒都是空的。
    但現在盧謙不是疑犯，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在求人幫忙，說話自然不能咄咄逼人。
    於是，她換上一副誠懇的表情，用請求的語氣道：
    “你幫我分析分析，這是怎麽回事？”
    “我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搶來的東西，沒法分析。”盧謙擺擺手，謙虛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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