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剛結束，魏臣就接到了跟馬自達代理佐藤健一的電話，說明天來撫市跟他談合作的具體事宜。
    魏臣當然願意他們趕緊過來，因為剛才在會上，他已經把牛逼都吹出去了，要是敲不定合作，他怎麽跟市委交代？
    第二天，鉛華大國際會議室。
    佐藤健一穿著筆挺的深灰色西裝，領帶係得一絲不苟，典型的島國商務精英做派。他身後站著兩名馬自達在國內業務代表，一個負責法務，一個負責財務，兩人都板著臉，目光銳利。
    魏臣坐在對麵，身後是田東和集團的財務總監常雨雪。
    桌上擺著兩杯茶——佐藤麵前是島國煎茶，魏臣麵前是龍井。
    ”魏先生，"佐藤微微鞠躬，漢語帶著生硬的禮貌，"感謝您對馬自達品牌的青睞。"
    魏臣笑了笑，沒急著接話，而是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佐藤先生，撫市的市場潛力，我想貴公司應該已經做過調研了。"
    佐藤點頭："是的。但按照馬自達的標準，4s店的投資方需要具備三個條件——"
    他豎起三根手指：
    "第一，注冊資金不低於五百萬。"
    "第二，必須有汽車行業相關經驗。"
    "第三，當地官方資源支持。"
    魏臣聽完，輕輕放下茶杯："前兩條好說，至於第三條......"
    他朝田東使了個眼色。
    田東立刻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佐藤麵前。
    ——那是撫市發改委蓋章的重點招商引資項目確認函。?
    佐藤仔細看完文件，表情鬆動了一些，但很快又恢複嚴肅：”魏先生，馬自達的代理授權費是三百萬元，保證金二百萬元，五年合約。"
    魏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笑了：”佐藤先生，這個價格，是給一線城市的吧？"
    他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帶著幾分調侃：“撫市隻是個五線城市，這個價碼，是不是有點......不夠朋友？"
    佐藤推了推眼鏡：”這是總部的規定。"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魏臣向後靠了靠，語氣輕鬆，”這樣吧，我提個方案——"
    他豎起一根手指：
    "第一，代理費降到二百萬元，保證金一百萬元。"
    佐藤立刻搖頭："不可能！"
    魏臣一開口，就把價格壓低了兩百萬，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接受的。
    “別急著拒絕，等我全部說完再一起討論也不吃。”魏臣不慌不忙，壓根就沒管佐藤健一的臉色，繼續道："第二，首批車輛進貨，我要八折。"
    馬自達的法務代表忍不住插話：”魏先生，這不符合——"
    魏臣抬手打斷他："我再說一遍，別急！等我把話說完。"
    魏臣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明顯變得銳利了幾分，就連田東身上都釋放出了一股居高臨下，且帶有濃烈上位者感覺的氣息釋放了出來。
    感受著魏臣二人身上的氣息，那法務瞬間熄火了，因為他知道，凡是帶有這種氣息的人，沒有一個是他惹得起的。
    魏臣盯著佐藤，一字一頓：“我要獨家代理權——整個撫州市，十年內，隻能有我一家馬自達4s店。"
    佐藤的臉色變了。
    會議室陷入短暫的沉默。
    佐藤和兩名代表低聲用日語快速交流了幾句，隨後搖頭：”魏先生，您的要求，我們很難接受。"
    魏臣笑了笑，突然換了個話題：”佐藤先生，您知道為什麽馬自達在華南賣得好，在遼北卻一直打不開市場嗎？"
    佐藤一愣："為什麽？"
    "因為北方冬天冷，"魏臣慢悠悠地說，"而馬自達的車，冷啟動容易出問題。"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佐藤：“但撫市不一樣——我們這兒是‘北方的小江南’，有大海的暖流存在，冬天沒那麽冷，正好適合馬自達。"
    佐藤眼睛微微睜大，顯然沒想到魏臣連這種技術細節都摸透了。
    魏臣趁熱打鐵：”而且，我已經跟撫市交通廣播談好了，未來三年，所有汽車類節目都會重點推薦馬自達，就連我們自己的瘦東來，都可以給你們打廣告。"
    “佐藤先生，您應該知道瘦東來在我們撫市的地位吧？”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當然，如果合作愉快，我還可以想辦法和市裏的出租車公司合作，讓他們采購一批馬自達當示範車，如果他們不願意，我就自己成立一家出租車工資，專門用馬自達跑。"
    魏臣可沒有亂說，如今的他完全有這個實力。
    聽到這，佐藤的表情終於鬆動。
    談判持續了三個小時。
    最終，雙方達成協議：
    鉛華集團的代理費二百五十萬元，保證金一百五十萬元，首批車輛進貨價85折，五年內撫州市獨家代理權，但是，馬自達總部必須承擔第一年一半的廣告費用。
    簽字時，佐藤苦笑著搖頭：”魏先生，您是我見過最難纏的合作夥伴。"
    魏臣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佐藤先生，這不叫難纏，這叫‘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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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魏臣又在同一間會議室，麵見了棒國現代在國內的總代理，金在勳。
    金在勳梳著一絲不苟的背頭，深藍色阿瑪尼西裝袖口露出限量版百達翡麗。身後兩名隨從像複製粘貼般站立——左邊是財務理事樸誌勳，右邊是法務顧問李秀妍。
    魏臣這邊隻帶了田東，桌上擺著三樣東西：撫州市政府紅頭文件，民兵連安保合同樣本，一盒頂級明前龍井。
    "金代表，"魏臣用韓式鞠躬開場，”現代汽車在華的銷售策略，很令人欽佩。"
    金在勳眼角跳了跳——這個人居然用棒國語說"令人欽佩"）。
    金在勳翻開報價單：”魏先生，我們棒國人不喜歡繞圈子，這是我們現代汽車4s店標準合作方案。"
    代理費：四百萬元。
    保證金：三百萬元。
    首批進貨：全款支付。
    比馬自達還要高！
    魏臣突然用棒國語問："代表,?"金代表，這是漢城江南區的標準吧？）
    金在勳的鋼筆在紙上劃出長長一道。
    魏臣趁機推過去一份文件："這是去年現代汽車在沈市的代理條件。"
    代理費二百萬，保證金一百五十萬，首批可三成預付款。
    "撫市gdp比沈市低百分之三十，"魏臣敲著數據表，"但人口卻高百分之十五，知道為什麽嗎？"
    金在勳不自覺地前傾身體。
    “因為我們這裏更宜居，也意味著我們這裏會有更多的人享受生活。”
    魏臣突然切換漢語："撫市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在學習駕照，我們也會利用現代汽車跟駕校合作，售賣的時候，也會加大現代汽車的力度。"
    田東適時遞上駕校合作名單。
    "還有這個，"魏臣翻開自己手下的專業名單，"未來兩年，我們鉛華集團將會壟斷整個撫市的汽修行業，隻要你們跟我合作，我保證你們現代汽車會得到最好的保養。"
    聽到這，金在勳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而且……”
    魏臣突然停頓了一下，“金先生，島國的馬自達已經決定在撫市紮根了，難道你們就不想跟他們較勁嗎？”
    如今的遼北省，4s店屈指可數，一旦聚集，將會引來更多的人，這對現代來說也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好，我們可以談談。”
    三小時後。
    現代的代理費一百八十萬元，保證金一百萬元，首批可五成預付款，並且獨家代理整個撫市的現代汽車，同時，現代也必須承擔首年廣告費的七成。
    簽字時金在勳突然用中文說："魏總，您比韓國人還會砍價。"
    魏臣笑著收起鋼筆："這叫入鄉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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