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張恒從黑江省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手裏一個褐色的檔案袋，那袋子裏裝滿了各種隱秘資料和照片，被他一起遞交給了魏臣。
    魏臣沒想過自己去對付林宏圖，拿著這些材料便找上了孫懷民。
    孫懷民坐在辦公室，似乎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孫局。“魏臣從懷中取出一個牛皮紙袋，”林宏圖的命脈都在這裏。"
    孫懷民接過文件袋，指尖觸到冰涼的照片。
    第一張照片上，木材廠的地下製毒車間燈火通明，流水線上的工人正在分裝藍色晶體。
    第二張是林宏圖親自驗收貨物的畫麵，他戴著金絲眼鏡的樣子像個儒商。
    "這些..."孫懷民的手指微微發抖，"都是禿鷲提供的？"
    魏臣點燃一支煙，打火機的火苗在他瞳孔裏跳動："不止。那小子還記了賬，連他手下有哪些人，怎麽販毒都知道，就連林宏圖養了幾個女人都一清二楚。"
    "人在哪？"
    "在我手裏。"魏臣吐出一口煙圈，"現在他就是個活證據庫，說什麽都配合。"
    吃了三天的藥了，控製這樣一個貨色，魏臣根本都不用擔心。
    孫懷民突然合上文件袋："你想借我的手除掉林宏圖？"
    "不。"魏臣踩滅煙頭，”我是給你送功勞。緝毒英雄孫懷民，端掉西南最大毒窩，這分量夠你往上走一級了吧？"
    辦公室陷入沉默。
    "所以，你真的是想借我的手除掉林宏圖！"
    提供這麽多證據，目的就是讓領宏圖死！
    製毒，販毒，在我們國家森嚴的法度之下，林宏圖必死無疑！
    “你放心，你這本身就是立功，林宏圖也是死有餘辜，不存在會有人故意弄死他的情況。”
    孫懷民解釋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解釋給魏臣聽的，還是解釋給他自己聽的。
    “那就辛苦你們了。”
    魏臣笑了笑，也不解釋，隻有他的人知道，他不隻是要弄死林宏圖，更是要弄死冰狼！
    他們都是毒販，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他們都得死！
    “你可以把禿鷲移交給我們了。”孫懷民說道。
    “不急。”魏臣微微一笑，算是第一次拒絕了孫懷民，讓孫懷民明顯的一愣。
    “什麽意思？你還要非法扣押？”
    “不，孫局，咱們條件還沒談呢，怎麽能急著把人交給你呢？”
    魏臣笑了笑。
    “你還有條件？”孫懷民直接氣地站起來了，“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行了？當初不是你說要肅清撫市的地下世界嗎？”
    “撫市的地下世界我肯定一點都不含糊，但是這境外的……你不能一點好處不讓我拿吧？”魏臣咧著嘴嘿嘿笑著。
    “你……”
    孫懷民無奈了壓下了心中的怒氣，“那你說，什麽條件。”
    “讓大龍和周雲龍四兄弟，跟著你一起去雲省，一方麵配合你們，另一方麵也可以給你們當人口傳話器，萬一禿鷲那小子又想起什麽呢……”
    “別墨跡，說條件！”
    “讓大龍和周雲龍四兄弟，順手牽羊，允許他們狠狠地撈一筆！”
    魏臣依舊是沒說實話！
    撈錢是假的，讓大龍真正成長起來才是真的！
    上一世，大龍的作戰天賦已經徹底展現出來了，但由於身世不幹淨，魏臣也沒辦法讓他見光，但這一世不一樣，他得讓大龍的戰鬥力徹底發揮出來，以後也方便自己行事，也能保護兄弟們！
    “你小子！”
    孫懷民沒有拒絕魏臣。
    麵對如此大的毒梟，要是能連鍋端了，哪怕讓關鍵人物賺一點，也不是紀律不允許的。
    “行，那三天後出發，直奔卡紮木材廠。”
    ……
    這三天時間，魏臣一直讓周雲龍帶著大龍，向他傳授邊境作戰技巧。
    別看大龍傻乎乎的，在這方麵的天賦絕對是獨一無二的，每次周雲龍說出什麽，他都能很快反應過來，並且想到應對之法，甚至連雨林地形都能運用上。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戰鬥型天才，在當年的那場戰鬥當中，也有很多這樣的人。
    三天後，孫懷民親自出馬，帶著一群身穿便衣的治安員前往了雲省，而周雲龍四兄弟和大龍，則是自己開著一輛皮卡跟在後麵。
    魏臣看著他們離去，微微一笑，讓周誌宇開著一輛眼生的車跟在大龍他們後麵，並且將禿鷲也裝上了車。
    “記住，你的任務是跟在大龍後麵，如果有危險，優先救大龍，救不了就拿禿鷲換！”
    人心都是有遠有近的，魏臣在對大龍的態度上，明顯超過了周雲龍四兄弟。
    “明白！”
    魏臣早就叮囑了周誌宇好幾遍了，這一躺，他還要一邊跟蹤一邊給大龍他們提供消息，甚至現場讓禿鷲給大龍他們指路。
    送走了他們，魏臣找來張海峰。
    “海峰，你聽過黑江省的冰狼嗎？”魏臣問。
    “就是那個大毒梟吧？上次來暗殺你的人，就是他派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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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沒有參與上次的任務，但他心裏門清。
    “官方拿他沒辦法，甚至抓不住他的把柄，現在我要求你，派出最懂的滲透的兄弟，摸進冰狼的圈子，用最短的時間，摸清楚冰狼販毒的證據。”
    魏臣知道自己這要求極難達到，但他就是想看看，張海峰的情報能力到底強到了什麽地步，是不是能夠悄無聲息地把冰狼的消息弄回來。
    張海峰咕噥了一聲，“那得我親自去一趟啊。”
    他必須得現場指揮，要不然自己這些兄弟去了，絕對是有去無回！
    魏臣沒想到張海峰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當即便要拒絕。
    然而張海峰卻是一抬手，嘿嘿一笑，“哥，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咱們兄弟們現在雖然有錢了，但是卻缺少免死金牌，要是能幫著國家除掉兩個這麽大的毒梟，咱們必定會被推上英雄的層麵，到那時候，誰也別想動咱們！”
    “再說了，大龍和老周都能去邊境，我咋就不能去黑江省呢？”
    一句話，直接把魏臣的話給堵了回去。
    “那你小心，如果有困難就回來，千萬別把命丟了……”
    “放心吧哥，我還沒活夠呢。”
    說完，張海峰立即起程，帶著他手底下幾個得力的小弟就踏上了前往黑江省的火車。
    三天後，張海峰等人抵達黑江省。
    說起來遼北省的口音雖然比黑江省淡一些，但也至少是東北話，不會露餡的太明顯。
    又過了三天，張海峰已經初步摸清了冰狼手底下一些小人物。
    張海峰站在破舊的旅館窗前，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指尖的煙已經燃到盡頭。
    “峰哥，人都到齊了。”身後的小弟低聲說道。
    房間裏，六個精瘦的漢子或坐或站，眼神裏都帶著一股子狠勁兒。這些都是張海峰手底下最機靈、最會來事的兄弟，有的擅長賭錢，有的精通黑市交易，還有的甚至能裝成癮君子混進底層毒圈。
    “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張海峰碾滅煙頭，聲音低沉，“想辦法混進冰狼的圈子，摸清楚他的老巢、運輸路線、核心手下。”
    “冰狼這人警惕性極高，手底下的人都是跟了他多年的死忠。”一個綽號“老鬼”的兄弟皺眉道，“硬混進去，恐怕不容易。”
    張海峰冷笑一聲：“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他從兜裏掏出一遝照片，甩在桌上。
    “這是冰狼最近在接觸的幾個外圍馬仔，你們各自挑一個，想辦法接近。”
    照片上，幾個混混模樣的人進出夜店、賭場，甚至還有人在路邊攤吃燒烤。
    “老鬼，你擅長賭，去‘金豪賭場’蹲點，冰狼的人常在那兒洗錢。”
    “阿飛，你裝成買貨的，去‘夜鶯酒吧’，那兒是冰狼手下散貨地店。”
    “剩下的人，各自想辦法，一周之內，必須有人能搭上線！”
    眾人點頭，各自領了任務散去。
    張海峰知道，現在走出去的這些兄弟在未來的幾天或者十幾天內，必定是有人死在這裏。
    但是沒辦法，他需要情報精英，這次滲透，也會替他篩選出最頂尖的情報人手。
    當晚，夜鶯酒吧。
    阿飛穿著髒兮兮的夾克，頭發油膩，眼神渙散，活脫脫一個癮君子。他縮在酒吧角落，時不時神經質地抖兩下，目光卻始終盯著吧台旁的一個刀疤臉男人。
    那人是冰狼手下的散貨頭目，綽號“黑皮”。
    阿飛搖搖晃晃地走過去，聲音沙啞：“哥……有貨嗎？”
    黑皮斜眼瞥他，冷笑：“哪來的爛仔？滾遠點！”
    阿飛不依不饒，從兜裏掏出一疊皺巴巴的鈔票：“我……我有錢！”
    黑皮盯著錢，眼神閃爍，最終一把拽過阿飛的衣領：“跟我來。”
    十分鍾後，阿飛被帶進酒吧後巷，黑皮從懷裏摸出一小包白色粉末。
    “五十，不還價。”
    阿飛顫抖著手接過，當場吸了一口，隨即露出陶醉的表情。
    “好……好貨！”他咧嘴一笑，牙齒發黃，“哥，以後我就跟你混了！”
    黑皮嗤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臉：“算你識相。”
    一周後，金豪賭場vip包間
    老鬼西裝筆挺，手裏捏著高腳杯，麵前堆著厚厚的籌碼。
    他對麵坐著一個戴金鏈子的胖子，正是冰狼的財務管家——“金算盤”。
    “兄弟，手氣不錯啊。”金算盤眯著眼打量老鬼。
    老鬼笑了笑，推過去一摞籌碼：“運氣而已，不如一起玩兩把？”
    金算盤哈哈一笑，接過籌碼：“爽快！你這朋友我交了！”
    ……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張海峰坐在小旅館的床上，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的幾個棋子。
    現在，隻等塵埃落定，看哪些棋子會被吃掉，哪些棋子能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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