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幽靈”，竟然讓傳承幾十年的世界邊緣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實屬難得。
    哪怕被各國圍剿，他們也從未如此狼狽過！
    此時整個會議室，沒有人敢開口進行提議，畢竟，誰也不想在出了問題後背鍋。
    這就導致會議室內，詭異的寂靜開始蔓延。
    “該不會，林渡教授泄露《寒冬宣言》以及之後的一係列事件，全都在‘幽靈’的計劃之中吧？”
    一個緊繃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沒有人回答他，但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感到一陣寒意。
    “雖然從空城鑒開始，‘幽靈’就喜歡操控人心，”
    一號蒼老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但我想沒有人能算到這一步，大家不必自己嚇自己。”
    恐懼通常是因為未知，「世界邊緣」這麽大的組織，幾次被幽靈一個人磋磨銳氣，導致眾人把對方神化。
    但一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對方不可能是神，多半是因為某種巧合、再加上對方善於琢磨人心，才導致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眾人默默點頭，目光凝聚在一號身上。
    一號扶著桌子站起身，渾濁的眸子逐一掃過在場的八人。
    “既然大家都不想當這個縮頭烏龜，那就讓我來吧。”
    一號語氣緩慢而堅定，“與‘幽靈’鬥，是覺醒者之間的內耗，無論誰輸誰贏，都是在消耗我們的有生力量，實在沒有必要。”
    眾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因為一號這番話無疑是表示了退讓，也意味著，對抗僅僅進行到第二回合，他們就向“幽靈”認輸了！
    這讓許多人無法接受。
    一號將所有人的心思看在心裏，幽幽一歎，“我希望大家明白並牢記，我們真正的敵人到底是誰！不要為了一時的爽快，而陷入爭強好勝的泥潭！”
    眾人聞言，忽然渾身一個激靈，如夢初醒。
    是啊，他們怎麽忽然間就要跟一個莫名其妙的組織生死相向了？
    他們「世界邊緣」經曆過無數次遠比這次更大的危機，無論出現什麽損失，從來都是不粘鍋，沒有陷入其中過！
    這也是他們能走到今天的重要原因！
    為什麽偏偏這次，他們就想鬥到底？
    當想明白這一點後，眾人眼神頓時清明，對於“幽靈”的仇恨、厭惡，竟驀然消散許多，
    “可是——”
    一碼歸一碼，三號不甘心地問，“如果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幽靈’依舊選擇與我們作對？”
    “那就在正麵戰場跟他鬥一鬥，是輸是贏，各憑本事吧。”
    一號的聲音斬釘截鐵。
    他是要退讓這一步，但這不代表他會放棄正麵戰場的爭鬥！
    “一個新的反抗組織崛起，這會為我們吸引一部分祂的目光和火力，對我們也是一件好事。而且……”
    一號的眼中露出些許期待的火焰，“他們看不上我們的理念，我倒想看看，他們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嗬！人類不會感謝世界邊緣？
    “沒關係，時間會證明誰對誰錯！”
    ……
    另一邊的薑行矩，在把指紋發送給林渡後，就開始了複盤。
    首先是從被監視開始。
    他發現自己被監視之後自然不可能真的什麽也不做，原本他就在想，怎麽才能讓“身份暴露”這件事的利益最大化。
    思來想去，這次監視給了他機會，他選擇“將計就計”！
    所以在“身份暴露”和“身份沒有暴露”中，薑行矩選擇了“半暴露”的量子疊加態。
    那天他與齊昊談話時，跟齊昊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打過草稿、精心設計的。
    入侵對方的自然也不是他，而是半路去健身房時被薑行矩的消息喊回去的郝雲。
    前麵跟齊昊拉扯那麽長時間，僅僅是他想為郝雲的返回爭取時間罷了。
    郝雲是他五個策劃備案中的其中一個。
    ——他讓郝雲用他編寫的半自動程序，配合新開發的技術模塊進行了一波“個人風格”極其濃烈的入侵。
    換句話說，「世界邊緣」內部可能出現的猜疑、猶豫，確實全都在薑行矩的計劃之中。
    但是，薑行矩隻是策劃，不是神·策劃。
    就比如他預想了「世界邊緣」的很多反應，但唯獨沒想到，在那天談話之後，對方就收回了大部分監視，僅維持著極少量的常規觀察行為。
    這顯得異常克製，也向他傳遞了某種信號。
    ——我們不打算跟你較真了，你自己玩去吧。
    對方真的“說”到做到，接下來的半個月，薑行矩的生活重歸平靜。
    不過薑行矩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警惕起來。
    “「世界邊緣」內部，有一位英明的領導人啊！”
    半個月後的薑行矩坐在電競房，忙碌之餘想到這件事，不由得歎了口氣。
    說實話，在已經走向對立的情況下，薑行矩寧願對方不要這麽理智，最好是不死不休！
    危險？
    當然是有的，而且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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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既然“以身入局”已成既定事實，那麽薑行矩必須要考慮，如何才能把這種“虧損”扭轉為“利益”，並且讓利益最大化！
    “可惜了，早知道這麽不經嚇，我就換另一個策劃案了。”
    另一個策劃案要激進得多，也就是直接悍跳“幽靈”！
    以這個身份為基點，走鋼絲般地攝取利益。
    隻是，林渡那句“我就要我們安安全全地活著！”，讓薑行矩放棄了這個策劃案罷了。
    “也好，至少我可以迎來一段寶貴的發展期。”
    ……
    薑行矩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工作。
    他先是利用各種釣魚郵件、鏈接，入侵了絕大部分掌握時政消息的部門，然後將所有信息全部錄入“諦聽”係統——這是給李想的矩形私募量化公司準備的獨家消息源。
    當然，這裏除了還未正式出台的時政信息外，還有很多人藏在暗中的苟且，全都被翻出來並錄入了係統。
    浩如煙海的消息池中，李想隻能靠自己的能力去分辨哪些信息是有用的，哪些又是純純的垃圾。
    不過薑行矩並沒有看錯人。
    在諦聽係統上線兩天後，李想就靠著信息差，一舉截胡另一個私募量化的數千萬本金，直接就讓金融圈的不少人注意到了這位新起之秀！
    一時間，無數或明或暗的打量目光投向了李想。
    明處的試探，李想能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
    至於暗處的，就需要薑行矩幫他解決了。
    整個矩形私募量化全麵接入了薑行矩的「玄武障」防火牆，配合著對等百億投資級別的分布式算力平台，輕鬆消弭了一切窺探。
    甚至還能予以對等的回應以示警告！
    李想本身能力不俗，又有暗地裏的神秘大手護航，還有領先絕大部分人的“小道消息”。
    整個金融圈一陣暗流湧動，大家即使不爽，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來了一條過江龍！
    隨後，當無數的合作邀請如雪花般飄向矩形私募量化，薑行矩就知道，這家公司大勢已成。
    從今天開始，他就不需要再擔心錢不夠用的問題了!
    同日，雙喜臨門。
    薑行矩交給林渡的那枚指紋，匹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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