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的那枚指紋裏混雜了掌紋，需要經過處理，所以才花了這麽長時間。”
    林渡將指紋主人信息交給薑行矩時解釋道。
    “好，我知道了，我先看看他資料，掛了。”
    得益於目前國家會采集公民十指指紋的規定，雖然薑行矩提交上去的是左手指紋，但依舊精準地在數據庫中匹配到了具體的人。
    “名字遊書墨？果然齊昊不是他的真名。”
    遊書墨這個名字極具時代特征，因為從他的年齡來看，他出生的那段時間確實是“男主式”名字非常流行的那段時期。
    這也算是側麵印證了這份資料的真實性……
    公民信息管理中心的數據可比薑行矩的社工庫要全麵多了。
    除了最基礎的姓名性別、身份證號碼和婚姻狀況這些東西外，還有麵部特征、聯係方式、緊急聯係人、職業信息、各種證件信息等等。
    最下麵還有一行小字。
    【非因法定事由並經審批，任何單位或個人不得調取、泄露公民信息，否則涉嫌違法，情節嚴重者將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
    叮咚。
    老師林渡發來消息：“哦對了，看完了記得清理幹淨，以你的技術應該很容易吧？我這邊你不用管。”
    薑行矩回了個“ok”的手勢。
    看來老師那邊的關係也是很硬的。
    話歸正題。
    薑行矩一開始偷偷采集齊昊的指紋，是為雙方徹底敵對做準備，計劃在關鍵時刻將齊昊作為突破口。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世界邊緣」表現得過於克製，似乎不打算對他動手了！
    那這份資料的作用就得重新斟酌一下了。
    說實話。
    雖然薑行矩內心確實是很厭惡「世界邊緣」草菅人命的做法，但他並沒有打算做什麽超級英雄去為民除害。
    目前的兩次衝突，全都是因為對方撞他槍口上了。
    第一次是對剛成年的小孩哥郝雲出手，薑行矩做不到無動於衷，才出手阻止。
    第二次是偷了他老師的硬盤，他才順手毀了對方一個轉發基地。
    從結果上看無疑是「世界邊緣」損失更大，但事實上，他才是一直處於被動地位的那個！
    如果不是他有高深的黑客技術，郝雲會死，硬盤會丟，同時作為知曉真相的一員，之前「世界邊緣」來“邀請”他加入的時候，他根本沒有與對方斡旋的資本！
    如今能和「世界邊緣」達成暫時的和平局麵，不是因為對方善，而是因為自己掌握了“盒武器”，以及靠著一點計謀讓對方投鼠忌器！
    否則以對方的行事風格，特遣隊早就上門了！
    想到這裏，薑行矩堅定了決心，無論「世界邊緣」內部如何看待他，他對他們的態度都不會改變。
    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會去莫名其妙找「世界邊緣」的麻煩。
    但若是涉及利益、或再次遇到觸碰他底線的事情，他也依舊不會袖手旁觀！
    ……
    所以，齊昊的身份信息，就讓它暫時掩埋，等需要的時候再進行解封吧。
    打定主意後，薑行矩在電腦上操作一番，將齊昊的真實身份信息隱藏起來，隨後徹底清除痕跡。
    若有人順著“公民信息管理中心”查下去，最多隻能追溯到林渡，絕無證據證明他參與其中。
    “硬盤裏的東西，是時候利用起來了。”
    薑行矩又開始琢磨這件事。
    「世界邊緣」絕對很想知道硬盤裏有什麽信息，可現在硬盤落入“黑客”手裏，他們找不到了。
    利用這一點，薑行矩完全可以拿《凜冬宣言》來交換其他的情報！
    不過這需要與林渡商量，畢竟這是林渡發現的，他不能擅自決定。
    想到這，薑行矩撥通林渡電話，詳細闡述了自己的想法。
    電話那邊的林渡思索了一會兒，問：“把《凜冬宣言》交出去，他們應該會減少對你的關注吧？”
    即使薑行矩已經說了能換取的利益，林渡首先考慮的還是薑行矩的人身安全。
    薑行矩沉默一瞬，點頭說：“是這樣。”
    「世界邊緣」雖然已經將他的關注度降低至平常級別，但暗中多半也沒有放棄尋找硬盤，因為這兩件事之間並不衝突。
    “那就給他們吧。至於能換什麽，你看著辦！”
    “好，謝謝老師。”
    兩人之間，無需多言。
    不過就在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薑行矩從電話那邊略顯嘈雜的環境中，敏銳捕捉到“登機”字眼：“老師，你要離開昭天市？”
    “嗯？”
    林渡有些沒聽清，待薑行矩重複了一遍他才“哦”了一聲，“對啊，一個月前我聯係了cern，上周他們才回電，邀請我過去見麵商討。”
    cern是歐大陸一所著名的核子研究中心，他們研發的量子傳感器是薑行矩《極地模擬係統驗證》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不容有失。
    林渡最近一直在處理個人事務，無法短期結束的課題也已申請暫停，手下的研究生暫時交給其他教授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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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為了全身心準備薑行矩的這個計劃！
    “老師，謝謝！”薑行矩忍不住再次說。
    “說到這個，”林渡自動忽略了薑行矩的感謝，因為他想起來一件事，“你抓緊準備一千萬美刀吧，這個錢我可出不起哦！”
    他的社會地位雖然高，但這並沒有為他賺到一千萬美刀，即使縮減至十分之一，他也出不起！
    如果他有錢的話，肯定就不會跟薑行矩提這件事了。
    “錢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打進老師的賬戶。”薑行矩說。
    “別！”
    林渡怪叫一聲，“我一個物理係教授，老師是參與國家保密項目的院士，我忽然莫名其妙要出國，賬戶中還收到了一筆一千萬美刀的外匯？薑行矩，你要欺師滅祖啊？！”
    這點薑行矩還真沒有考慮到。
    他訕笑一聲，“忘了，忘了。”
    林渡冷哼道：“等我談妥，你直接把錢匯給他們就行，不過你做好心理準備，一千萬頂多算個定金，後續大概還有兩筆差不多的金額。”
    “行，錢絕對準備妥當，不過我希望老師你能盡量把他們的工期壓縮一下，你知道，外國人最喜歡拖了。”
    薑行矩提醒道。
    林渡說道：“我跟外國人打那麽久交道能不知道尿性？放心吧你就！好了不說了，我要登機了。”
    “等您好消息，另外，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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