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渡已經授權，薑行矩就可以放心地去操作了。
    他花了兩天時間，寫了個變聲器軟件，隨後入侵了附近一個監視他的「世界邊緣」成員的手機。
    【策劃：請幫我轉達，我有一個小小的交易需要和你們商談。】
    被入侵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正在樓下一邊吃手抓餅一邊刷手機。
    突然瞥見屏幕上跳出的消息，他嚇得猛然一顫，餅子險些脫手！
    他慌忙環顧四周，確認無人注意後，匆忙將剩下的半個餅子叼在口中，雙手迅速在手機上打字。
    【你是誰？】
    【策劃：你負責監視的人。】
    青年：“！！！”
    薑行矩？！
    他立刻把這個消息上報。
    很快，數千公裏外的「世界邊緣」核心決策層再次齊聚一堂。
    “策劃？這是他自己起的代號？為什麽要叫策劃？”有人問道。
    所有人都表情凝重，因為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和那位“幽靈”進行對話！
    齊昊沉思道：“我記得薑行矩在公司給自己定的職位就是策劃？是不是跟這個有關？”
    三號說：“所以他又承認了自己就是薑行矩？”
    說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奇怪，我為什麽要說“又”？
    眾人：“……”
    他們麵麵相覷。
    現在，他們已經徹底喪失了對薑行矩的掌控。
    搞笑的是，薑行矩越是承認自己是“幽靈”，他們反而越是懷疑，總覺得這是“幽靈”拋出來的誘餌！
    “不管了，用他給的這個號碼，接通他，問問他想交易什麽！”
    二號拍板做出決定。
    實際上大家都對幽靈——哦，現在是策劃——提出的“交易”感興趣。
    很快，在九人注視下，會議桌中央的音響傳出一個輕佻的年輕聲音：
    “哈嘍呀，世界邊緣的各位，大家早上好。”
    是薑行矩的聲音！
    二號朝三號使了個表情，三號會意，立馬將音頻傳回部門進行分析。
    同時，二號也回應道：
    “策劃先生，你也早上好，你可以稱呼我為二號。”
    “嗯？”
    策劃的尾調微微上揚，漫不經心的語調中帶著玩笑般的質問，“你是二號？那是不是還有一號？為什麽不是他和我通話？怎麽，看不起我？”
    二號沉著回應道：“抱歉，一號年事已高，通常不會再出席這種會議。但你放心，我們的編號僅表示先來後到，所有人都享有同等地位和權限，我能做主。”
    “是嘛。”
    策劃也不知道信沒信，轉眼間又另起了一個話題，“所以說，之前的那個笨笨的齊昊，其實就是你們的七號咯？嘖，諧音當假名啊？”
    笨笨的……齊昊？
    被點名的齊昊攥緊拳頭，而他旁邊的人死死抿緊嘴唇，生怕自己笑出聲刺激到七號。
    “咳！”
    二號輕咳一聲，眾人立即繃住表情。
    恰在此時，三號接到了部門反饋，他一看，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連忙將平板遞向二號。
    二號看向屏幕——
    【樣本音頻在基頻分布、共振峰軌跡等核心特征維度與薑行矩參考樣本存在細微差異排除誤差），判斷該音頻經過電子變聲處理。】
    說人話就是，這聽起來雖然是薑行矩的聲音，但實際上是有人使用了變聲器偽裝成了薑行矩的聲音！
    二號心裏頓時有底了。
    他笑嗬嗬地接上剛剛的話題，“七號雖然平常愣了點，也有點認死理，但他是個真誠的人，相信所有人都喜歡真誠的人，對吧，策劃先生。”
    “嗯哼，那倒是。”
    策劃的聲音聽起來依舊輕鬆，“我也喜歡他，因為他給我透露了很多東西，這讓我對世界邊緣所掌握的信息有點好奇，所以今天我找來了。”
    二號瞪了七號一眼，後者深深埋下腦袋，當起了鴕鳥。
    二號旋即說道：“如果策劃先生對這些感興趣，歡迎加入我們，我們所掌握的一切都將對你開放，你也會成為「世界邊緣」的第十號人物，我們完全可以一起為崇高的理想而奮鬥。”
    從開始談話到現在，二號“不經意間”透露了許多。
    一號年事已高，議會共有九人。
    這都是實話，雖然隻是無關緊要的實話，但足以讓人感受到他們的誠意。
    “好啊。”
    策劃的回答令所有人精神一振。
    二號正想說話，對方的聲音卻緊接著傳來：
    “我唯一不滿意的就是你們對於普通人的處理結果，據我所知，你們直接虐殺的人在四十人以上，而在執行這些計劃時牽連的無辜者性命，更是成千上萬條，對吧？”
    其實「世界邊緣」一旦決定對某人下手，輕易不會濫殺無辜。
    但問題就在於，他們的目標往往是非富即貴，所以為達目的，煽動、暴亂、炸彈襲擊等等都是他們的慣用手段！
    這導致無數冤魂死在他們複雜計劃的連鎖反應中！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諸夏有句古話，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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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劃頓了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所以如果你們有充足的理由，我很樂意聽一聽，說不定在聽完之後，我會願意加入你們。”
    眾人聞言，齊齊臉色一沉。
    感情這是來空手套白狼的！
    就連二號的表情也變得不善，他沉聲問道：“策劃先生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策劃的聲音再次輕快上揚，帶著假裝的疑惑：“不是你在開玩笑嗎？”
    怎麽我順著你的玩笑說下去，你就生氣了？
    “抱歉，我這人確實是沒什麽幽默感。”
    策劃滿含歉意地說道。
    二號沉聲道：“看來我們是無緣成為‘同誌’了，既然如此，還是回到交易正題吧。”
    電話那頭傳來策劃的一聲輕笑。
    這就對了嘛。
    我來就是跟你們談交易，你們非要跟我談理想！
    “行，那就讓我們直入正題。”
    策劃說：“我要交易的內容很簡單，我把硬盤中的所有東西告訴你們。而你們，也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情報。
    “記憶覺醒、篩選玩家的標準、你們拿玩家做什麽、你們在跟誰抗爭、祂的手段以及其他有關虛擬世界的消息……”
    二號皺眉沉思，他跟其他人對了個眼神，又看向一號的手勢。
    “行，我們用篩選玩家的標準跟你交換。”
    “不，你誤會了，我是說，我剛剛報出來的那些，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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