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二號說得這麽斬釘截鐵，薑行矩也明白了對方是真不想賣，而不是待價而沽。
    他不由得咂咂嘴，心底劃過一絲遺憾。
    “好吧，既然如此，我可以接受以150萬的價格購買‘玩家三定律’。”
    薑行矩自己將價格提高至三倍，但依舊隻是對方起始價的二分之一。
    如果拿不下，他寧願不要。
    “稍等，我們商量一下。”二號說完，將通話暫停。
    薑行矩耐心地等候著，過了大約五分鍾，伴隨“嘀”地一聲輕響，通訊恢複。
    “我們同意。”
    會議室內，二號無視了少數人的不滿神情，確認了這筆交易。
    那些皺眉的人不滿的理由很簡單——“玩家三定律”乃是他們辛苦“考古”所得的核心情報，內部評級達到3a級。這關乎世界最核心的問題：誰是玩家！
    一百五十萬？簡直是賤賣！
    但要是要說它真的那麽“值錢”？倒也未必。
    原因無他，三定律中的第二定律——即“玩家行為不受世界線收束影響”這一條，想要驗證實在是太苛刻了。
    他們總不能去逮著七十億人一個個問過去“誒你們記得上輩子的事嗎”，那人家不得把他們當成傻子？
    所以實際上，三定律中隻有兩條定律可以參考。
    這樣一來，整個世界上符合兩定律的人沒有幾千萬也有幾百萬，怎麽篩選？
    無異於大海撈針！
    與其讓它當壓箱底的雞肋，不如此時將其換成全新情報！
    再說了，他們「世界邊緣」都找不到，換成薑行矩就找得到？
    不存在的！
    對方連找到玩家後能幹什麽用都不知道呢！
    這也是為什麽雖然有人不滿這個價格，但決議最終還是順利通過的原因了。
    “還差五百萬。”
    白紙上，薑行矩在“警示”兩個字的下麵寫下“玩家三定律”，並標注為150。
    “第三個消息，關於虛擬係統的部分規則。”
    薑行矩猛然抬頭，眼神聚焦在手機屏幕上。
    “一口價五百萬，不講價！”二號語氣堅決，“你應該知道這信息有多重要，它遠不止這個價，隻因一號想照顧你，我才給出這個數字，否則，多少錢都免談！”
    一號說讓他們給薑行矩送兩條信息，而二號不願白送，所以在征求一號的意見後，他最終將這個情報拿來“出售”。
    有點令人肉疼，但用來換《凜冬宣言》肯定是值得的！
    不過他暗自決定，如果薑行矩試圖討價還價，他就會立刻換條消息，絕不給第二次機會！
    另一邊，薑行矩陷入糾結。
    如果對方提供的確實是虛擬係統的規則，五百萬著實不算貴。
    這些規則若要靠他自己摸索，不知要繞多少彎路、耗費多長時間。
    此刻直接交換，相當於是用金錢買容錯率！
    但這是他最後的五百萬了。
    三條信息就要榨幹《凜冬宣言》的所有價值，他心有不甘！
    ‘有什麽辦法，在不砍價的情況下，既能降低成本，又能得到這消息？’
    薑行矩陷入思考之中。
    二號卻有些等不及，催促道：“考慮得怎麽樣？”
    “稍等我一下，好嗎？”
    一絲焦慮爬上薑行矩心頭，他不自覺地摸出懷表，指尖輕撫調速夾。
    “策劃，我無法給你太長思考時間。我的同伴們本就不願拿此交易——每條規則都是我們耗費無數時間、精力甚至生命才得以驗證的。”
    二號再次催促。
    “最後三秒鍾時間，如果你不願意，我們更換下一條消息。”
    “三。”
    “二。”
    “一……”
    就在最後一刻，薑行矩搶聲道：
    “首先聲明，我願意用這個消息抵扣五百萬，隻是有個想法想請教各位。”
    他語速飛快，成功打斷了二號的倒計時，隨即補充：“當然，你們同意與否，都不影響我們的交易。”
    二號本想一口回絕的。
    但薑行矩的態度難得誠懇，又聽他說不影響交易，周圍人也流露好奇，這才點頭說道：“好，你有什麽想法，我們洗耳恭聽。”
    反正不管對方說什麽，這個價格都不可能再降！
    “關於虛擬係統的規則，我其實也掌握一些！”
    薑行矩拋出驚人之語。
    二號毫不猶豫地否認道，“不可能！”
    一個剛成立不到兩月的小組織，就想探索世界規則？
    簡直天方夜譚！
    “那我們賭一賭。”
    薑行矩的聲音逐漸恢複了淡定，他不怕對方拒絕，就怕對方不願跟他多說！
    “我每說一條規則，你們拿去與已知規則印證。若我說對了，說明這條我不需要購買，相應減少一點價格也合情合理，對吧？”
    二號本來饒有興趣地聽著，聽完後卻一臉無語：“當我傻呢？你跟學霸對答案來了？”
    不僅要對答案，還想連吃帶拿把其他正確答案一起拿走！
    薑行矩：“嘻嘻，居然沒騙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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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號對於這個人的厚臉皮有點無言以對。
    “那就五百萬吧，”薑行矩妥協了，緊接著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嘖，要是齊昊做決定就好了……”
    “？”
    不遠處的齊昊清晰地捕捉到了這句蛐蛐，臉部肉眼可見開始升溫！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問你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氣衝衝地想衝過來，但好在他旁邊的六號及時按住了他。
    “冷靜，冷靜，大局為重。”
    六號安撫地拍著他後背，安慰道：“反正這裏沒外人，你是什麽樣的我們都清楚，不需要他來評判！”
    齊昊聞言，看到其他人信任的目光，心中的火氣不由得消散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溫暖。
    ——有人願意相信我。
    既然如此，些許風霜，就讓他過去吧！
    他重新坐了下來。
    【嘀嘀，嘀嘀。】
    中間的電話中忽然傳來嗡鳴聲。
    二號一看，示意其他人安靜：“是一號在請求接管通話。”
    他一邊說，一邊按下確認鍵，將通話權交給了一號。
    而一號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的這個想法很有趣，我們可以同意。”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愕然。
    不是。
    這是幹什麽？這個賭局擺明了對方占便宜啊！
    一號，策劃是你親孫子嗎要這麽照顧？！眾人很想這樣發問。
    隻是礙於一號長年累月的威信，沒有人第一時間發出反對的聲音。
    就連薑行矩都驚呆了，不知道一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過，這明顯是你占便宜的賭局，不太公平，我建議換一種方式，對賭。
    “規則是，你有三次提出‘規則’的機會，你每對一次，減少一百萬，但隻要錯一次，賭局直接結束，你付出五百萬，但什麽也得不到。
    “怎麽樣，敢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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