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薑行矩聽到對方謎語人一樣的回答，皺眉道。
    什麽叫跟官方有關、但又不是官方？
    二號卻隻說道：“你如果答應幫助我們特遣隊突圍，我就把關於他們的事情全部告訴你，這是一個很有價值的信息。”
    一聽這話，薑行矩忍住了掛電話的衝動，淡淡道：“所以這就是你不如一號的地方，怪不得人家是一號你是二號呢！讓一號來跟我對話。”
    二號張了張嘴，很想再次解釋他們的數字不是按地位排的。
    但此時他沒時間和薑行矩辯解，“抱歉，一號暫時來不了。有什麽要求你可以跟我提。”
    薑行矩：“讓我幫忙，至少要把你們敵人的情況告訴我吧？為什麽這也可以拿來當做交易物品？”
    “……”
    二號心道我不是怕你白嫖消息嗎？你最喜歡玩這招了！
    但他沉吟兩秒，迅速在心中權衡了情報與十支特遣隊的價值，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所有國家都有一支特殊部隊，統一名稱叫做d殺隊，”二號迅速道，“d殺隊的隊員全部都是由死刑犯改造而來的。”
    第一句話就讓薑行矩瞳孔微縮。
    上麵竟然改造死刑犯？
    真的假的？
    那邊二號還在說：
    “d殺隊的死刑犯都經過特殊藥劑改造，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但這種藥劑會損傷大腦和縮短壽命。他們的情緒被壓製至近乎消失，變成了執行命令的機器。
    “相信你也猜出來了，d殺隊就是專門為了對付覺醒者用的。
    “全世界死刑犯數量眾多，不怕消耗，沒有人關心他們的死活，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沒人會為他們感到負罪感，非常適合當作一次性武器。”
    情緒幾乎消失……執行命令的機器……
    薑行矩聽到這兩個關鍵詞，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那個開卡車撞向自己、又砍下自己右手的司機。
    他快速從電腦上調出了當時的監控，不斷放大畫麵。
    雖然圖像已經變得模糊，但仍能辨認出對方強壯的肌肉線條，以及砍下自己手掌時的果決。
    薑行矩心中微微一沉。
    “喂？你還在聽嗎？”二號的語氣雖然依舊平穩，但薑行矩能聽出一絲急迫。
    “在，你繼續說。”
    薑行矩回過神來。
    二號緊接著說道：
    “這就是我為什麽說d殺隊與官方有關但關係不大的原因。他們確實擁有官方背景，能獲得諸多便利，但官方絕不會在任何公開場合承認與他們的關係。”
    這點薑行矩能理解。
    d殺隊本就是幹髒活的存在，一旦官方參與人體改造的事情曝光，國際人權組織甚至普通民眾引發的輿論風暴，都會讓官方難以招架。
    “d殺隊此前從未來過昭天市，”二號繼續說，“但不知為何，他們最近派來了一支十人偵查隊，正是這支隊伍盯上了我們。”
    “原來是這樣。”
    薑行矩什麽都明白了，他直接拆穿對方：“所以說，就是因為d殺隊來了昭天市，你們才決定撤離自己的特遣隊的吧？”
    ——而不是什麽看在“友好合作”的份上才要撤離的！
    要不是d殺隊來了，恐怕這十個特遣隊會一直駐紮在昭天市，一旦他露出馬腳，就隨時可能對他下黑手。
    “……”二號沉默片刻，“你心裏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傷感情。”
    雖說大家交易愉快，但若是有機會，他們怎麽會不想著直接把策劃綁到自己地盤來呢？
    試問整個「世界邊緣」，誰不對策劃的能力感到眼紅？
    無論是智力還是繼承的記憶，都毫無意外是頂尖那一撮的，他們「世界邊緣」就缺這種人才啊！
    薑行矩冷哼一聲，說道：“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們，告辭。”
    “等……”
    嘟~嘟~嘟。
    二號愣愣地盯著發出忙音的通訊終端，感覺自己遭遇了一次赤裸裸的詐騙。
    他指著電話，怒道：“哪有把信息騙走就跑路的？這人心裏有沒有一點道義啊？”
    會議室其他人沉默不語。
    二號歎了口氣，說道：“算了，隻好讓特遣隊盡力嚐試突圍了，至於能不能擺脫d殺隊，隻能看天意了！”
    一支特遣隊隻有五到六人，算上訓練、裝備等等費用，造價高達百萬，十支便超過千萬。
    錢還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培養時間！
    所以有這麽多成本之下，有機會的話，二號不想放棄他們。
    雖說d殺隊僅僅派遣了一個偵查隊過來，但是對方那變態一樣的身體素質，如果一對一，在不使用槍械的情況下，特遣隊隊員幾乎不可能贏！
    他們可以提供黑客幫助，但是d殺隊背後同樣有強大的網絡安全團隊，更何況城市中是人家的主場！
    怎麽看，都不可能贏。
    “還是其他地方好啊！”
    二號感歎。
    若在國外，他們的特遣隊就能隨意使用現代武器，即使d殺隊再派幾支人馬前來，他們也有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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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夏環境複雜，限製了他們太多！
    二號剛準備下令讓特遣隊進行自主突圍，忽然信息部接入通訊。
    “報告，信息部檢測到重大模擬通訊漏洞，是否進行駭入？”
    二號旁邊坐著負責信息部的三號。
    他聽到自己部門的報告，疑惑地問：“哪裏的通訊漏洞？”
    “與策劃的！”
    那邊簡短回答道。
    三號將信將疑，還沒等他做出決定，二號已經眼睛一亮，激動道：“駭入！他答應了，立刻駭入！”
    “是！”
    信息部不管是誰下達命令，反正都是上層，立即執行。
    .
    「世界邊緣」的信息部本部，在職黑客數量超過一百名，編外人員數千。
    此時，信息部一半人手正與昭天市d殺隊背後的網安團隊對抗，另一半接到上層命令後，毫不猶豫地鍵入一行行指令，開始對通訊漏洞進行駭入。
    本來他們還做好了打一場硬仗的準備，但沒想到，對方竟然完全對此不設防！
    “有問題。”
    大家都知道對手是令他們分部幾次吃癟的策劃，這樣的情況誰來了都能看出不對勁。
    有人將這個匯報上去，卻得到了幾乎不變的命令。
    “進入沙盒環境，隔離敏感信息，繼續深入。”
    眾人疑惑不解，但想著上麵既然這樣說肯定有他們的道理，於是他們便繼續了。
    誰也不知道，在這一刻，薑行矩所掌握的分布式算力網絡的負載，一下子從3飆到了98！
    不過他們也沒空知道這些了。
    因為就在此時，所有人的電腦屏幕上同時彈出一封墨色邀請函！
    ……
    同一時間。
    正在與「世界邊緣」對抗的d殺隊網安團隊驚恐發現，所有與「世界邊緣」有過數據交互的終端，全都如同感染了恐怖病毒，屏幕上浮現出同一份邀請函！
    他們還來不及震驚，邀請函已自動展開。
    一幅數字化洛書長卷在所有人眼前徐徐展開。
    “自混沌中開鴻蒙，於太極上立兩儀，諸君——請證道！”
    整個電腦中的數字虛擬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出現了具象化。
    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看向屏幕四周，四麵八方、上下左右，波濤一樣的洪流天幕阻隔了一切，將所有人困死在了這片空間！
    仔細看天幕中那些海市蜃樓，每片翻滾的浪花都有著0day漏洞的倒影。
    如此龐大的漏洞庫……
    眾人簡直不敢想象，這完全是把整個網絡滲透到千瘡百孔的地步了吧！
    他們愣愣地念出空間最上方的四個字——
    “羅刹……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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