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帶人抓了監視於大海燒《雪國》書的眼鏡男，把他塞到轎車裏。汪偉檢查了一下他的嘴巴，還真有氰化物假牙。汪偉手裏掂著這顆假牙，扶著他的下巴上手一掰，把他脫臼的下巴複位了，說：“混得不錯呀，都混上氰化物假牙了。來吧！聊十塊錢的，你叫什麽名字？哪個單位的？”
    坐在劉暢和汪偉中間的眼鏡男，身上有點抖，兩手不停地相互搓著，呼吸有些加快，明顯看到他很緊張。他磕磕巴巴的說：“我叫黨世強，是國強電器的維修工程師。”
    “你認識周小哲嗎？”劉暢問。
    “認識，他就是潘家園古玩市場的周扒皮。”
    “你為什麽要冒充他？”劉暢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是我的上線讓我這麽做的。他失蹤了我知道，我感覺他可能已經死了，所以上級才讓我冒充他，大概就是想製造死無對證的情況。”
    “你的上線是誰？”汪偉問。
    “我也不知道呀，都是通過傳呼聯係的，對方在電話裏要我那樣做的。”
    “對方傳呼號碼多少？”
    黨世強隨口說出一個號碼，劉暢在仔細的記錄著。
    “你看到於大海把書燒了以後怎麽匯報給你的上線？”劉暢問。
    “我還沒有向上匯報。”
    “那你準備去哪裏？準備做什麽？”汪偉問。
    “我要給我的上級打傳呼，告訴他辦妥了。”
    “你讓他回電話嗎？”劉暢問。
    “不用，我隻給他發幾個數字代碼他就明白了。”
    “他給你下達任務也是通過傳呼發代碼嗎？”劉暢問。
    “是的，也有讓回電話的，但是很少。”
    “你們的數字代碼的母本是什麽？”劉暢問
    “也是《雪國》。”
    “你的編碼原則是什麽？”劉暢問。
    “收到的數碼，每組數碼都減掉127。發出的數碼都要加一個127，這樣即使有人拿到了密碼母本，也破譯不了。“
    “我草，還挺狡猾的？為什麽是加減127”劉暢說。
    “因為12月7日是日本襲擊珍珠港大捷，他們為了紀念這個特殊的日子才定的加減127。”
    “國強電器的會計是你安排人綁的嗎？你們在找什麽？”劉暢問。
    “不是我，這事我不知情。跟我沒關係。”
    劉暢仔細觀察著他的微表情，這家夥並沒有撒謊。這就奇怪了，不是他安排的，也不是唐勇安排的，還有其他人參與？挺複雜呀。
    “周扒皮跟你們完全斷了聯係嗎？”劉暢問。
    “周扒皮這家夥很狡猾，不知道怎麽嗅到了危險，我們還沒有出手他就遁形了，不光自己遁形，還帶著女友一起沒影了，我懷疑是被幹掉了。但是應該不是我的上級安排的，他還安排我找，不停地找周扒皮。也說不定，沒準是更高的上級出手了。我沒有周扒皮的信息，別看周扒皮有點瘸，這家夥跑路的本事可是一絕。有一年在豫省得罪了當地黑社會的老大，黑老大要卸他一條腿。這家夥聞風就跑了，那個黑社會老大找了他一星期也，也沒有找到。後來聽說，這家夥為了躲黑社會的老大，竟然跑到派出所調戲女警，被人關了10天，在拘留所裏被人把腿打壞了，留下了終身殘疾。他還因為不是當地人，沒有正當工作，沒有固定居所被警察給遣送回原籍，這家夥被兩名警察保護著給送回來了。整的豫省黑社會老大一點脾氣都沒有，氣的幹瞪眼。“黨世強當故事講給劉暢汪偉聽。
    劉暢想，這個周扒皮智商挺高呀，還真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想到這麽個損招，讓警察保護他，還免費把他送回來。這是個人才呀。
    車子到了國安局，汪偉把黨世強拽了出來，後麵的一輛車上，於大海也被拽了下來。兩人被分別押到審訊室裏，楊局組織人開始仔細審問二人。
    劉暢和汪偉叫著後麵的小串，來到了汪偉的辦公室。為了不打瞌睡，汪偉給每個人都泡了一杯濃茶，三人邊喝茶邊聊天。劉暢說：“剛才在車上黨世強說周扒皮的狡猾，我在想，以周扒皮的智商，他那麽快那麽早的就預測到自己的危險了，他還會被人清理掉嗎？咱們用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心理去分析一下，這家夥會躲在哪裏？能夠給他提供庇護的就是拘留所，他應該不會一招鮮的總是躲在拘留所裏，何況他還帶著於紅梅。所以躲拘留所是不可能的。“
    “那誰還會為他提供庇護呢？部隊？黑社會？”汪偉不解的說。
    劉暢眼前一亮說：“大哥說的對，這家夥有可能被黑社會保護起來了，所以才找不到他。”
    “還別說，這小子絕對幹得出來，我找風門的朋友打聽一下。”小串兒說。
    “你還認識風門的朋友？”汪偉說。
    “小看我，風門可是市麵上消息最靈通的門派了，他們就是靠賣消息活著，跟我們榮門有業務來往，他們欠我一個人情。”小串兒說。
    “那就雙管齊下，小串兒去找人打聽，大哥去找周扒皮的近期照片，我去審訊室再詳細問問周扒皮的個人情況。”劉暢安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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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偉轉身就走了，小串兒卻遲遲未動。劉暢看了一眼小串兒：“你還有事呀？”
    小串兒嬉皮笑臉的說：“那個費用怎麽辦？”
    “什麽費用？”劉暢問。
    “找風門的打聽消息不得給人費用呀！”小串兒斜眼看著劉暢說。
    “噯，你可別說讓我先墊上，我沒錢！”小串兒酸溜溜的說。
    劉暢笑道：“關係還沒有到刷臉的程度唄！”
    小串兒眼睛一翻說：“都是為了破案，就別讓我再欠人家人情了，不好還呀，多了壓得我喘不過來氣。”
    劉暢看小串兒難得的正經一回，就說：“你就用我們在唐勇家搜到的錢吧！”
    “別，等等，那些錢我都上交了，哪還有了？”小串兒急赤白臉的說。
    劉暢看到小串兒認真的樣子也樂了，”汪偉哪裏不是還有昨晚搜到的美元嗎？先用著，案情緊急，事情辦完了再打報告報賬。“
    小串兒一聽樂了，“我就知道常務大哥不會坑我。”說完屁顛屁顛的跑去找汪偉了。
    劉暢來到審訊室，黨世強還挺配合的，在認真回答問題。劉暢坐下來，看著黨世強說：“你詳細的說說周扒皮的體貌特征。”
    周扒皮身高在一米六八左右，體重差不多130斤，有點瘦。他的左腿那次在拘留所裏被人打傷了，因為沒有及時治療，留下了輕微殘疾，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他的左腿著地時總是向外撇一下，角度不是很大，但是能看出來他的不自然。走快了就會有一扭一扭的感覺。他為了掩蓋左腿的這個缺陷，他就故意裝深沉，什麽時候都不急不緩的，給外人的感覺是持成穩重。其他的就沒有什麽特別的了。“
    “於紅梅你了不了解？“劉暢問。
    “於紅梅我了解的不多，就見過兩次，但是我記得她的左眉還是右眉上有一個美人痣，身材比較苗條，個子挺高有一米六吧，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黨世強說。
    劉暢回到汪偉的辦公室，見汪偉拿著幾張照片再看，說：”這是局裏能找到的照片，都在這裏了。“
    劉暢拿著這些照片，在凝視著。看著照片上這張麵相很普通的大眾臉，該怎麽把他挖出來呢？這家夥又藏在哪裏呢？坐在對麵的汪偉看到劉暢鄒起的眉頭說：“劉暢，你給打一卦怎麽樣？看看這家夥死沒死？大概藏在哪個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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