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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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清晨,豔陽高照清風和煦,榮禧堂來了新客。
這位新客卻是近些日子才名滿京都的畫壇聖手——妙雲。
妙雲上身月白軟綢衫,衣襟處用孔雀藍絲線繡滿纏枝蓮紋,領口與袖口鑲著三指寬的銀線織錦。
下身著茜色雲錦的羅裙,那裙擺上用孔雀金線繡著並蒂蓮紋,裙身疊著三層鮫綃紗,裙裾處綴著數十顆圓潤的東珠,與琉璃珠串成的瓔珞相互映襯。
她站在那裏不悲不喜。目視前方,沒有迎春的懦弱,沒有探春的討好,沒有黛玉的敏感,沒有寶釵的恭維。
便是那麽一站,一股才女的氣息,便四下散發。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能沒有傲骨。妙雲便把那股子傲表演到了骨子裏。
恰一縷光透過未擋嚴的門簾透進來。一時丁達爾光影映在妙雲裙邊。更顯得她清新脫俗。
上首的老太太笑著招呼。
“快過來坐在老身身邊。”
古時女子慣是含胸低頭,可妙雲卻不這樣。直接便是挺直了身子走過去。這一份灑脫不知勝過多少名門閨秀。
那賈寶玉簡直便是看呆了。他哪裏見過這般人物。
等妙雲來在老太太身邊,便坐在了老太太的下首。
老太太看著妙雲坐定。接著說道:
“這麽小的一個人便是“失了祜恃。真是天可憐見的。
虧得你才華橫溢,竟得了現這滿京都的才名,可見你父親在世時是何等的栽培你啊!”
“老太太謬讚了,還差的遠呢!”
妙雲順口謙虛。老太太便和她說起了家常 。
“姑娘讀了什麽書啊?”
“先正讀老莊。”
一旁的賈寶玉聽了這話,一下子便站將起來,走上前開口道:
“姐姐也不讀四書嗎?”
妙雲隻清冷的上下看了兩眼賈寶玉。便轉過身來說道:
“父親在世時教導不措,四書五經倒是背的盡熟,但我父親仙去後,我便把那書捐了。
我見慣了父親在官場應景,仕途經濟裏忙碌。雖未親受,可也厭倦了。
現在讀些老莊,恬為書畫倒也清淨。”
賈寶玉聽了連連拍手。
“妙極,妙極。我也不願意在這仕途經濟中打滾。姐姐的話卻是說到了我心裏去。
我亦不愛四書。”
賈母聽了直皺眉。
“寶玉,你這就是錯了。人家妙雲姑娘本是讀過四書五經。
隻是姑娘父親過世,再一個她乃是女兒身,這才不做的功課。
哪裏和你一樣?”
賈寶玉這才不說了。隻癡癡的看那妙雲。
妙雲隻做不知,依舊和老太太說話。
林黛玉見了便是生氣。賈寶玉是真個不理父親的秀才之約啊!
“人家妙雲姑娘來了是教四妹妹作畫的。你又不會畫。你湊的什麽熱鬧。
你日後是要頂門立戶,家中卻是要靠你的。
你不好好讀書科舉如何能行?”
賈寶玉這兩天本來消了些林黛玉的氣,沒曾想今天,林黛玉卻又說出這般話來。
賈寶玉便覺著林妹妹怎麽就變得市儈,隻知仕途經濟了。。
哪裏還有以前林妹妹那般靈氣。
想到這賈寶玉便哼了一聲。
“林妹妹現在怎麽變得這般俗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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