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憑什麽何淮上班不用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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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速度快得驚人,身形一閃便欺到近前,木棍橫掃腰際,正是“落枝斬影”的簡化招式。這一擊力道沉猛,帶起呼嘯風聲。
解昭文來不及細想,雙棍交叉格擋。“咚”的一聲悶響,震得她虎口發麻,腳下踉蹌著連退兩步才穩住身形。
“別隻會防守。”二姑奶奶聲音冷冽,“反擊我。”
話音未落,兩根木棍已如疾風驟雨般碰撞。清脆的叩擊聲在空地上炸響,驚飛了簷下的麻雀。
解昭文開始反擊,雙棍起落間隱約可見百裏玉祁的影子,又夾雜著鍾家教她的身法步調。招式雖雜,卻透著股靈動的野性。
她心裏明鏡似的——這既是試探,也是入門禮。
絕不能輸得太難看。
“下盤虛浮。”二姑奶奶一聲斷喝,木棍如毒蛇吐信直取她小腿。解昭文猛地擰身閃避,落地時卻踩到碎石,身形一晃險些跌倒。
“心浮氣躁。”又一棍劈麵而來。她倉促間以左棍卸力,右棍反手抽向對方肩頭,出手毫不留情。
二姑奶奶微微偏頭,棍風擦著她耳際掠過。那一瞬,解昭文似乎看見她唇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你爺爺,倒是騙了我。”
一記橫掃逼退解昭文後,她突然收棍而立,緩步走近。解昭文拄著木棍大口喘息,汗水順著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
“雜學旁收,”二姑奶奶從藤箱裏抽出毛巾扔過來,“倒也有幾分天賦。”
解昭文接住毛巾,胸膛劇烈起伏著,嘴角卻揚起倔強的弧度:“是。”
“才剛開始。”二姑奶奶轉身走向石階盡頭的小屋,“你那符咒畫得跟鬼畫符似的,待會兒重教。”
擦汗的手突然頓住。解昭文望著那個挺拔的背影,忽然笑了。
不是為得到認可,而是終於觸摸到——那個本該屬於她的家族脈絡。
她要親手,一點一點撿回這些失落的碎片。
與此同時。
山間霧氣漸濃,林間陰風四起。
鍾舜拽住灰老衣袖:“老灰,這山風不對勁……”
灰老眯眼望著霧中若隱若現的黑色符石,指間不知何時已夾著一張半符半骨的漆黑紙片。紙緣泛著詭異的暗紅紋路。
“有人在此鎮魘。”他嗓音沙啞,“年頭不短了。”
“解家人幹的?”
“未必。”灰老抖了抖手中符紙,“這不是解家的路數。”
鍾舜喉結滾動:“外人插手?”
灰老突然回頭,望著已被濃霧吞噬的來路,聲音沉了下去:“今晚得備些真家夥了。”
……
簷下天光漸暗。
百裏玉祁碾滅煙蒂,望向練武場方向。風中隱約傳來木棍相擊的悶響。
他靜立片刻,終是抬步朝聲源走去。
終究還是放不下心。
日頭已經沉了,練功場的石磚上還殘著白晝灼熱的餘溫。薄霧悄悄從林間升起,把山間染上一層青白,蟬鳴早已歇,隻剩下草叢裏偶爾蹦出一兩聲蟲叫,斷斷續續。
二姑奶奶手中木棍橫在身側,站姿不亂,衣角卻微微起伏,顯然剛剛那一套練習並不輕鬆。
她目光落在解昭文身上,看著她大口喘氣、雙腿微顫,卻硬是站直了身體,沒有喊一句累。
這時,場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百裏玉祁逆光而來,長身而立,衣角隨風微擺,目光掠過練武場地,最終停在站在中央的解昭文身上。
二姑奶奶眉尾輕挑,語氣裏透著一點不甚掩飾的揶揄:“你的小男友來了。”
百裏玉祁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反倒是解昭文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隻是我老板。”
百裏玉祁頓住腳,側頭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靜靜地看了她幾秒,沒有說話。
然後,他走上前,彎腰,一隻手托住她快撐不住的腰後,另一隻手扶著她手肘:“別逞強了。”
解昭文沒掙開,呼吸還沒平穩下來,輕輕點了點頭。
二姑奶奶在一旁看著,輕輕勾了勾嘴角,說:“今天就到這兒。明天繼續。”
她說完轉身正要離開,解昭文忽然出聲叫住她。
“二姑奶奶。”
“嗯?”
“本家……其他人呢?我們來這,好像都沒見到。”
那道身影在黃昏色的霧中停下,沉默了兩秒,才低聲答:“一些去了山外,有事。住在本家的,這幾天也出門辦事。”
“那……”
“祭祀的時候他們會回來。”她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像暮色後的一潭幽水,不見底,“到時候,你會見到他們的。”
說完,她似是終於準備離去,腳剛抬起,又忽地頓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
她從懷中摸出一枚沉沉的鐵鑰匙,掌心轉了一下,隨手朝昭文丟了過來。
“這是祠堂的鑰匙。”她語氣冷淡,頭也不回,“別亂動裏麵的東西。”
解昭文伸手接住,鑰匙在她掌心微微發燙,沉甸甸的,像剛從爐火裏取出來的一樣。
等她回過神,二姑奶奶已經走進霧裏,隻剩衣角翻起一抹靜默的暗藍,隨山風一起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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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玉祁看著她手裏的鑰匙,低聲問:“她知道你為什麽來?”
“看來是猜到了。”昭文低頭盯著那鑰匙,“我爺爺編了個理由,她卻沒拆穿。”
她慢慢攥緊那把鑰匙,像是從一個閉口的長輩那裏得到了某種許可。
“她知道我們來查什麽……但還是把鑰匙給我了。”
“她選擇幫你了。”百裏玉祁說。
“不一定是因為我。”她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複雜,“也許,是因為她還願意相信我爺爺。”
山風吹過,石磚上的落葉被卷起又落下。
解昭文把鑰匙揣進懷裏,低聲說:“今晚,我們就去看看祠堂。”
......
天黑了下來,兩人在屋子裏等灰老和鍾舜回來一起去祠堂。
解昭文蜷在屋內床沿,雙手撐著膝蓋,緩慢地活動著發酸的手腕和小臂。白天那幾輪高強度的實戰訓練,幾乎把她從頭到腳都拆了個遍。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節微紅,虎口還有擦傷,但那種酸麻感之下,卻奇異地混著一點暢快的輕盈。
有種“終於開始做該做的事”的實感。
屋裏不大,一盞落地燈暖黃地亮著。百裏玉祁站在窗邊,手裏拿著手機,正和人通著話,語氣低沉平穩。
“……他隻出現過一次?”
“嗯,”電話那頭是姬淑芬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懊惱,“我們守了好幾天,就那天早上,解平觀進去會議室不到半小時就走了,一句話沒說。之後整整一周都沒露麵。”
“何淮呢?”百裏玉祁問。
“沒影了。”這次是池本真一接了話,“我們查了考勤表,根本沒有他的記錄啊,憑什麽他上班不用打卡。”
“也可能是被派去做別的事。”百裏語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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