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茶館風波惡,賊子求饒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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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遷雖然身形瘦小,卻勝在靈動異常,手中緊握著腰間補刀的刀柄。
    一走進這家路邊的小茶館內,他那一雙明亮的眼睛,習慣性地滴溜溜四處轉動著,仿佛要將店內的一切細節都盡收眼底。
    鄭天壽則皮膚白皙,身材瘦長如竹,麵容冷峻似冰,手中提著一把寒氣逼人的吳鉤劍。
    兩人帶著眾人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打算稍作休憩,以解這一路奔波的疲乏。
    由於時遷他們所坐的位置恰好與劉宇的位置背靠背,而且正值夏日,強烈的光線從屋外徑直射向屋內,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光影交錯。
    時遷等人雖然對店內的一切進行了打量,但眾人一路奔波,一心想著趕緊落座歇息,隻是掃了一眼眾人,壓根就沒有留意到坐在最裏麵的劉宇一行人。
    時遷和鄭天壽幾人剛剛一坐下,瞬間就擋住了從窗口吹拂進來的那股難得的涼風。
    劉宇眉頭緊皺,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片不悅之色。
    他身旁的護衛吳誌看著自己主子的神情變化,瞬間就心領神會,明白了自家這位爺的心思,頓時做出暴跳如雷的樣子,扯開嗓子對鄭天壽他們一夥人大罵道:
    “你們這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下作賊子,竟然如此不長眼,膽敢擋住了我們家老爺享受這涼風!
    識趣的趕緊和我們家老爺換換位置,要不然,非的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劉宇聽到吳誌這番叫罵,瞬間對這個能讀懂自己內心想法的護衛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忖道:
    “這些年,老子好歹也培養了那麽多人,到頭來發現,還是吳誌這小子最能懂我。
    你別說,這小子這兩句話,讓老子聽著,心裏感覺真舒服。
    以前都是我在我那哥劉高麵前,幫他說他的心裏話,這次卻是自己養的狗腿子,呸,是心腹這樣幫自己說心裏話。
    這感覺,這逼格。
    哎,真爽。
    等老子日後當上了知寨,做了官,定然要好好提拔這小子一二,讓他跟著我享盡榮華富貴,吃香的,喝辣的。”
    吳誌這狗腿子的聲音顯得極其囂張跋扈,十分刺耳,頓時引得時遷不禁皺了皺眉頭。
    過往別人罵他是賊,他或許還不以為意,認為自己隻是劫富濟貧,是憑自己的本事謀生的好漢。
    但自從這兩日與花榮哥哥相聚後,花榮哥哥對自己說的那番語重心長的話語:
    “時遷兄弟,我知你身手敏捷,頗有能耐。
    然,終日在外小偷小摸,終究難成大器。
    人生在世,當有更高之誌,心懷天下,而非拘泥於這雞鳴狗盜之事。
    雖說你做的是劫富濟貧的仗義之事,但是,你這樣能救多少人呢?
    你想想,這世間還有多少百姓身處困苦,多少不公亟待正義之士去匡扶。
    若你從此將這一身本領用於正途,為天下蒼生謀福祉,那才是真正的英雄豪傑所為。
    小偷小摸雖能得一時之利,卻失了做人的尊嚴與大義。
    憑你的機靈聰慧,若能心懷天下,為天下百姓謀太平,必能留名青史,受人敬仰。
    莫要再因這眼前的小利,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辜負了你這一身本事啊!”
    花榮哥哥語重心長的話語,一直在他時遷心頭縈繞。
    他也暗暗發誓,絕不再利用自己的一身本事,做那隻會泄私憤,而去做小偷小摸的賊子。
    可今天自己剛一坐下,對麵那蠻橫無禮的護衛模樣的人,竟罵自己是“賊人”,這口氣怎能讓他咽得下去。
    這狗護衛在他主子麵前都是如此囂張跋扈,可見他主子也不是個什麽好鳥。
    鄭天壽見時遷怒火中燒,欲起身教訓那人,連忙拉住他的手,輕聲說道:
    “花榮哥哥安排我們的事情要緊,切莫耽誤了哥哥的大事,讓哥哥失望。”
    同時用眼神示意時遷,正事要緊,切勿衝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劉宇見時遷等人被自己的心腹擠兌,卻不敢聲張,頓時也覺得這夥人隻是一群外強中幹的軟柿子。
    自己應該拿捏他們不成問題。
    因此,這廝卻絲毫沒有消停的跡象,反倒越發得寸進尺起來。
    他斜著自己那不大的眼睛,極為輕蔑地上下打量著對方的穿著打扮,那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屑,嘴裏還不住地嘟囔著:
    “瞧瞧這些都是什麽東西玩意兒啊,竟也配在這與我老子共處一個房簷之下,一同喝茶?
    老子發現,爺今天真是晦氣!”
    時遷聽到他的話,心中的怒氣猶如洶湧的波濤一般翻湧不息,可一想到此行身負至關重要的任務,他隻能拚命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鄭天壽則自始至終沉默不語,隻是那隻手不自覺地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劍把,由於用力過度,關節處微微泛白,隱隱凸顯出條條青筋。
    劉宇見眼前這兩人對自己的挑釁毫無回應,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愈發得意忘形起來。
    他竟然開始無所顧忌地嘲笑起他們的衣著相貌,還模仿著他們的口音,言辭愈發粗鄙難聽,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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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遷咬了咬牙,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要掙脫皮膚的束縛,然而他依舊在苦苦忍耐著。
    此時,小二小心翼翼地給時遷他們端來了熱氣騰騰的茶水和精致的點心。
    劉宇見先前不管自己如何百般挑釁,這幾人都選擇不理會,心中的惱怒更是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
    隨即,他心生惡意,店小二要經過他麵前的時候,他悄悄伸出腳,猛地一絆小二。
    店小二一個猝不及防,托盤裏那滾燙的茶水瞬間失去平衡,朝著時遷和鄭天壽潑灑而去。
    刹那間,滾燙的茶水濺了時遷和鄭天壽等人一身,他們的衣衫瞬間被浸濕,緊緊貼在身上。
    時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下站起身來,怒喝道:
    “你這人,簡直是欺人太甚!
    爺爺今天要幫你爹娘教育教育你。”
    劉宇卻依舊滿不在乎,甚至一臉囂張地說:
    “怎麽?
    你們一群沒見識過世麵的土包子,還敢衝爺爺發脾氣?
    知不知道爺爺一個手指頭都可以捏死你們?
    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就敢在這大言不慚。”
    鄭天壽此時,也緩緩站了起來,目光如炬,仿佛要噴出火來,冷冷地說道:
    “這位公子,說話還是留點分寸為好!
    莫要以為我們好欺負!”
    劉宇聽罷,不僅沒有絲毫悔意,反而仰天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起來,那張狂的模樣簡直令人作嘔。
    他扯著嗓子喊道:
    “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竟敢跟本公子叫板?
    簡直是不知死活!”
    說完,便趾高氣揚地站起身來,轉過臉麵向時遷和鄭天壽。
    劉宇剛一轉身,時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隨即便因為高興,仰頭大笑道:
    “哈哈哈,原來是你,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劉宇也認出了時遷,還下意識地摸著自己曾經受傷的臉,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也怒不可遏地吼道:
    “哼,老爺我還沒去找你的麻煩,你這不知死活的小賊居然還敢自己蹦出來。
    看來是老天故意不給你活命的機會啊。”
    一旁的鄭天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臉疑惑。
    時遷輕輕碰了碰他的手,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時遷緊接著給鄭天壽使了個眼色,鄭天壽瞬間心領神會。
    兩人不再與劉宇等人多費口舌爭吵,而是身形如閃電般迅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出手。
    隻見時遷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欺近劉宇身旁。
    他腳步輕盈靈活,仿佛在空氣中滑行一般,瞬間就到了劉宇跟前。
    劉宇還未反應過來,時遷已伸出那如鐵鉗般的手,精準地扣住了劉宇的手腕,用力一扭,劉宇隻覺手腕一陣劇痛,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與此同時,鄭天壽也毫不含糊。
    他目光如炬,大喝一聲,一個箭步向前,猶如出山的猛虎。
    他先是飛起一腳,直踹向離他最近的一名隨從的胸口,那隨從瞬間被踢得向後飛去,撞倒了身後的桌椅。
    另一名隨從見狀,揮拳朝著鄭天壽打來,鄭天壽側身一閃,輕鬆躲過這一拳,隨即反手就是一記肘擊,重重地擊在那人的後背,那隨從當即撲倒在地。
    還有兩名隨從護衛氣勢洶洶地一同攻向鄭天壽。
    其中一人手持鋒利的短刀,如毒蛇吐信般迅猛刺來;另一人則揮舞著沉重的棍棒,帶著呼呼風聲狠狠砸下。
    然而,鄭天壽和他帶領的隨從卻絲毫不慌不忙。
    隻見鄭天壽身形如旋風般一轉,極為靈巧地避開了那疾刺而來的短刀。
    緊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勢抓住那持棍棒之人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拉,將其硬生生拉到身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同伴刺來的短刀正好紮在了被拉過來的這人身上,鄭天壽趁此間隙,抬腿猛地一腳踢出,強勁的力道同時作用在這兩人身上,直接將他們踢倒在地。
    兩人摔得四仰八叉,狼狽不堪,手中的武器也脫手而出,叮叮當當掉落在地上。
    整個茶樓內桌椅翻飛,茶具破碎,場麵一片混亂。
    時遷和鄭天壽配合默契,動作如行雲流水,絲毫不給劉宇及其隨從護衛還手的機會。
    在這短暫而激烈的打鬥中,劉宇和他的隨從們便被徹底製服,一個個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動彈不得。
    劉宇這才感到驚慌失措,臉色煞白,大聲向二人求饒。
    時遷冷哼一聲: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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