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劉宇詳述惡事錄,天壽感懷官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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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0 章 劉宇詳述惡事錄,天壽感懷官場局
    在時遷和鄭天壽二人的威逼利誘之下,此刻的劉宇仿佛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話匣子,語無倫次,唾沫橫飛地向他們講述著自己與劉高的過往。
    他的眼神中,時而流露出得意,時而閃過一絲恐懼,表情複雜得令人難以捉摸。
    二人表麵不動聲色,耐著性子慢慢傾聽劉宇對自己所做所為的吹噓,心裏卻早已充滿鄙夷和憤怒。
    劉宇見二人在自己麵前,貌似在專注傾聽,愈發得意忘形起來。
    因此,更加賣力地講述起來,似乎要把自己和劉高所做的惡事當作榮耀來炫耀一般。
    鄭天壽和時遷兩人,強忍著當場宰殺了劉宇這廝的衝動,心中暗暗盤算著,等榨幹這家夥的有用情報,看自己如何懲治這對惡貫滿盈的家夥,為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討回公道。
    原來,據劉宇講述,他過去犯下諸如強搶民女、放高利貸、侵占田產、搶奪他人財物等種種令人發指的壞事,表麵上看似是劉宇獨自在外胡作非為,實則每一步皆由劉高在幕後精心策劃和操縱。
    劉宇不過是劉高的提線木偶罷了。
    就說那強搶民女之事,劉高為了攀附青州通判王文堯以及其他青州官員,指使劉宇經常在鄉間肆意搜尋稍有姿色的年輕女子。
    隻要被他們瞧上,就難逃兄弟二人的魔爪。
    一個個無辜的女子被劉宇帶人粗暴地從家中擄走,她們的哭喊聲和求饒聲絲毫無法喚起這惡人的憐憫之心。
    劉高又將這些搶來的民女,找人精心調教一番後,稍作打扮,便當做禮物,偷偷送給王文堯以及其他官員做外室。
    據劉宇說,有些官員之間,有時對劉高送去的民女還要私下進行交換玩耍。
    劉高就是憑借這種肮髒的手段,逐漸與王文堯等官員搭上了線,在青州官場逐漸有了靠山。
    因此,他才能經常在青州其他官員那裏,述說自己副手花榮的不是。
    再加上花榮年輕,沒有注重這些官場的迎來送往,給這些官員留下特立獨行的印象。
    劉高借著對這些官員愛好的投其所好,很快就和這些官員打成了一片。
    因此,他如魚得水一般遊走於青州官場各大勢力之間。
    青州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員多喜歡拿她和花榮做對比。
    再加上他不時地說花榮的不是,很快青州官場對花榮的評價就越來越差。
    時遷和鄭天壽聽著劉宇的講述,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劉宇說著說著,話題不知不覺就轉到了花榮身上。
    二人這才明白,原來,花榮得以擔任清風寨副知寨一職,靠的是祖上恩蔭。
    其祖上為國戍邊,立下赫赫戰功,花榮的父親也是在對異族的戰爭中受傷後,久治不愈後英年早逝。
    本來花榮依靠祖上的功勞,恩蔭的職位比這副知寨高了不知多少。
    但是,花榮為了曆練自己,堅持要從這從九品的副知寨做起,要依靠自己的能力拚一個前程出來。
    於是,花榮就這樣做了清風寨的武知寨。
    本來,這個位置早被王文堯夥同劉高視為囊中之物,私下裏王文堯還收了別人買官職的大筆定金,並且做好了這筆定金的分配,盤算著後麵如何花銷享用。
    甚至那人還私下信誓旦旦地答應王文堯,自上任之後,每月會將清風寨過關錢的一半送給二人,作為他們的私產。
    然而,誰能想到半路上殺出了花榮這個“程咬金”。
    王文堯這隻“貔貅”無奈之下,隻得極不情願地將已吞進肚裏的好處又“吐”了出來,那滿心的不甘和惱怒不言而喻。
    再加上花榮上任之後,全然未去王文堯等上官麵前走動打點,絲毫沒有給他們意思意思,這更是引得他們心中極度不快。
    再說劉高,他身為清風寨的文知寨,一直自視甚高,身為文官的他,骨子裏天然對武官存有很大的偏見,潛意識地認為武將們粗鄙不堪。
    而花榮呢,年紀輕輕便居此要職,又聽聞過劉高過去那些不甚光彩的作為,自然對劉高也沒什麽好感。
    如此一來,二人之間的嫌隙便逐漸產生,且隨著時間推移,愈發加深。
    劉高在與王文堯的接觸過程中,眼見王通判對花榮心懷不滿,心中不禁暗自竊喜,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落井下石之機。
    但凡捕捉到一絲一毫的契機,他定會迫不及待地跑到王文堯麵前給花榮上些眼藥,添油加醋、無中生有地編排花榮的種種不是。
    而且還隔三岔五地透露花榮家資萬貫、富可敵國。
    自從與王文堯結成那徒有其名的“翁婿”關係後,更是把自己當成王文堯的親兒子一般,隔三岔五給王文堯寫信,將花家的富裕描繪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世間罕聞。
    正因如此,青州通判王文堯大人早已將花家視作自己嘴邊一塊肥得流油、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日日夜夜都在尋思著找個恰到好處的機會,狠狠地咬上一口,將其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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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作為一名高貴的文官,他也難免心存一些顧慮,擔心青州其他的富戶和同僚指責他吃相太過難看,從而損毀了自己的名聲和官聲,不利於自己以後在官場上的進步。
    所以他一直隱忍著,苦苦等待著一個萬無一失的時機。
    這次劉高讓劉宇送信,背後有著極其重要的緣由,就是想給王文堯送個吞下花家的機會,以此來討好王文堯。
    原來,劉高得知花榮私自出兵剿匪後,便假意和花榮爭執一番,準備“勸說”他低頭認錯。
    其實,他心裏清楚得很,花榮那剛直的性子絕不會買他的賬,但這正是他想要的。
    他盤算著,如此一來,他就能夠對外宣稱自己知道後勸過花榮,可花榮桀驁不馴,全然不聽從上官的指令。
    這樣,他便能與自己的嶽父大人王通判一起裏應外合,明目張膽地以不遵上官指令,私自出兵的罪名拿下花榮。
    再加上花榮此次剿匪行動中,據傳還放走了一些山賊土匪,他們正好可以再給花榮安上私放匪類、養寇自重等莫須有的罪名。
    在宋朝,將領不聽號令私自出兵絕對是驚天大罪。
    要知道,宋朝的開國皇帝趙匡胤原本就是後周的武將出身,憑借著手中的兵權,通過在陳橋驛黃袍加身登上了皇位,成就了九五之尊的地位。
    當自己走捷徑登上那隻能站一個人的最高處的時候,最害怕別人也學自己走捷徑。
    因此,宋朝的統治者們內心深處最懼怕的,便是手下的將領重走自家太祖曾走過的老路。
    他們對於將領是否有才能看得不是很重,但是將領絕對服從命令、聽從調遣看得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對兵權的掌控更是達到了近乎神經質的程度。
    所以,宋朝重文輕武的政策慢慢就成了亡國的原因之一。
    花榮的這一私自出兵之舉,雖說本意是救人,可那些心懷叵測的文官定會充分發揮自己殺人無形的筆杆和巧舌,肆意歪曲事實,用來觸動朝廷最為敏感的神經。
    因此,劉高敏銳地察覺到這是一個徹底扳倒花榮的絕佳機會,不僅能幫自家嶽父大人吞下花家的巨額財富,還能一次性解決自己平日與花榮結下的仇怨。
    他滿心歡喜,妄圖借此次事件,借助青州官場的強大勢力狠狠地打殺花榮,扶自己人上馬。
    於是,他心急火燎地安排劉宇送信,企圖在這場殘酷的權力爭鬥中搶占先機,將花榮推進萬劫不複的深淵。
    鄭天壽聽完劉宇那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話語之後,整個人呆愣在原地,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深地歎了口氣,滿臉無奈,又帶著幾分自嘲地感慨道:
    “我之前在清風山上,當了那幾年的土匪山賊,真是白混了這麽多年啊!
    我們跟官場上這些官老爺們相比,我們所做的事情,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們的心也可真是夠狠的,不僅對別人毫不留情,對自己也是下得了狠心。隻要看上了別人的東西,那必定是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地要占為己有。
    倘若沒有現成的罪名安在人家頭上,他們就會千方百計地去捏造一些出來;要是現有的罪名不夠嚴重,不足以達到他們的目的,那他們就會挖空心思去找更重的罪名。
    反正手裏拿著他們編寫製定的律令,隨心所欲地對照著給你編排罪名,根本就沒有什麽合不合適的說法,全憑他們一張嘴說了算。
    想到這裏,鄭天壽的心裏不禁泛起一陣濃濃的懷念之情,懷念起自己曾經那段雖然整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著提心吊膽、朝不保夕的日子,但卻單純質樸、無需像這些官吏這般勾心鬥角的生活。
    那時候,一切都簡單直接,哪像如今遇到的人心如此複雜險惡,讓人不寒而栗。
    哎,我還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吧。
    自己不需要做什麽,隻要就緊緊地跟在花榮哥哥身後,聽花榮哥哥的安排。
    花榮哥哥定會把這些煩心事都處理的滴水不漏。
    就我這破腦袋,難道還能比那些官老爺們的好用?”
    鄭天壽想到這裏,心裏不禁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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