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念舊誼花榮探病榻,驚飛鴿知寨悟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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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念舊誼花榮探病榻,驚飛鴿知寨悟疏失
花榮眉頭緊鎖,心中煩悶之感愈發強烈,仿佛有一團亂麻在心頭纏繞。
他在書房內來回不停的踱步,苦思冥想,總覺得自己在某些關鍵之處遺漏了極為重要的東西。
可任憑他如何絞盡腦汁,那缺失的部分卻如隱匿在迷霧之中,怎麽也想不起來。
就在心中的煩悶,逼得他近乎抓狂之時,他的目光突然瞥見了桌上的一幅字畫。
那幅字畫乃是花榮第一次遇見鄭俊,鄭俊於離別前夕執意贈送給他的。
他還記得,那一日,三人圍桌而坐,佳肴滿桌,美酒飄香。
酒過三巡,鄭俊麵色微紅,帶著醉意從隨從手中拿過這幅字畫,言明是自己這次外出得到的最喜歡的一幅字畫,執意要將其贈予花榮。
花榮一聽說是其心愛之物,當即連連擺手推辭,言辭懇切地說道:
“鄭兄,此等珍貴之物,小弟實不敢受。”
然而,鄭俊卻緊緊握住花榮的手,態度異常堅決,言辭誠懇地說道:
“花兄,你我相識雖短,但意氣相投,此乃小弟的一番心意,你若不收,便是瞧不起我鄭俊。”
花榮幾番推脫,怎奈鄭俊心意已決,他實在推脫不過,隻好滿心無奈地收下。
如今,當花榮再次看到這幅字畫,往昔把酒言歡的畫麵瞬間湧上心頭。
一想到鄭俊,花榮的心頭猛地一顫,恍然驚覺,自己最近由於家中諸事纏身,竟然已經有好些日子未曾去看望在家中客房養病的鄭俊了。
回想起當初與鄭俊相識的情景,這位出身富家的公子哥與自己著實頗為投機。
兩人年齡相仿,正值風華正茂之時,初次相見便覺似曾相識。
在後來的酒宴中,二人雖接觸時間不長。
但是兩人無論是談論詩詞歌賦,還是評說世間百態,亦或是對世間山川河流的熱愛。
他們對諸多事物的認識和見解都驚人地相似。
也正因如此,兩人之間的相處,彼此都能暢所欲言,毫無隔閡,氣氛輕鬆而融洽,仿佛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
想到此處,花榮的心中不禁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了層層疊疊的波浪。
他很清楚,鄭俊在自己府中養病,身邊沒有親人在旁噓寒問暖、悉心照料。
而自己這段時日又疏忽了對他的關懷,全然不知,他如今身體究竟恢複得怎樣了。
自己仿佛能看到鄭俊那渴望關懷的眼神,能聽到他在寂靜中輕輕的歎息,這一切都如同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花榮的心。
花榮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將滿心的煩悶,都隨著這口氣,排出體外一般。
而後,他果斷地決定暫且不再去糾結心中那些煩心事。
畢竟此刻就算絞盡腦汁地想,也想不明白個所以然來,那又何不如暫且放下,等事情真正來臨之時,大不了再來一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策。
這般想著,花榮毅然轉身,離開了已經待了足足兩個時辰的書房。
他剛邁出書房的門,小廝來福便連忙在他身後跟上。
主仆二人一同向著客房的方向走去。
此時,屋外繁星點點,璀璨的星光灑在大地上。
雖是初夏時節,可這夜色仍帶著些許的微涼,輕輕拂過臉頰,讓人不禁感到一絲清爽。
花榮心中暗自思忖著,不知道鄭俊此刻是否已經休息,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決定先走去瞧瞧。
花榮在清風山上,連同鄭俊在內,一共搭救了三位富家公子。
其中一位乃是京東路萊州呂家的嫡子,單名一個文珪。
此人出身名門,家族在當地頗具威望。
另一位則是青州壽光知縣的嫡親侄兒,喚作張鼎新。
這兩位公子皆為官宦人家子弟,自花榮剛將他們解救出來之後,便派人前往他們家中報了平安。
隨後,兩家人均派家族中長輩趕到清風寨,將他們接回了家中。
臨別之際,兩家人對花榮那是百般感謝。
為表謝意,他們紛紛留下大量貴重的禮物。
不僅如此,還千叮萬囑,讓花榮有空的時候一定要去他們家裏走動走動。
這些禮物花榮自然是不肯收的。
他麵色嚴肅,嚴詞拒絕道:
“我帶兵救人,純粹是出於自己的良知和職責本份,絕無半分他想。
倘若因這本職之事而收取禮物,那我與那些昧著良心、貪贓枉法的貪官汙吏又有何區別?”
起初,兩家人見花榮不肯收取禮物還以為是覺得禮物的分量不夠。
可當他們聽完花榮義正言辭地說完這一番話後。
頓時麵紅耳赤,深感羞愧,方覺自己先前的想法太過狹隘。
經此一事,呂文珪和張鼎新二人,對花榮更是刮目相看,敬重有加。
臨走之時,更是依依不舍。
……
當花榮和來福邁著輕緩的步伐來到鄭俊養傷的小院時,隻見屋內那燭火搖曳不定,昏黃的光暈透過窗紙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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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輕公子,正端坐在桌前,神情專注地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房屋內的燭火偶爾爆出“劈啪”的細微響聲。
這短暫的驚擾卻未曾對他造成絲毫影響。
他依舊沉浸於書頁之中,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周遭的一切都變得無關緊要。
花榮帶著來福,靜靜地站在門外,目光落在眼前公子,認真看書的背影上。
這一刻,他的心中竟生出一絲不忍,實在是舍不得去打擾這份寧靜與專注。
屋內看書的公子似乎心有所感一般,忽然抬頭向屋外望去,隻見花榮正對著他展顏而笑。
他連忙放下手中書,快步向屋門口走去,略帶驚喜地說道:
“花兄,幾日不見,今夜怎這般得空來看小弟啦?”
花榮邁進屋內,忙不迭地拱手笑道:
“鄭兄莫要怪罪,近日手中事務著實繁雜,抽不開身,未能常來探望。”
說完,花榮的臉上倏地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那倦意在他的麵容上短暫停留後,很快又被他巧妙地隱藏起來,恢複了常態。
鄭俊此刻還沉浸在見到花榮的喜悅之中,未曾留意到花榮剛剛那一瞬間的臉色變化,他連連擺手,激動地說道:
“花兄這是哪裏話,我在府上叨擾多日,承蒙花兄在危難之間挺身而出救我性命,後又對我悉心照料。
花兄大恩大德,小弟我感激都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花兄。”
說著,鄭俊熱情地將花榮請進屋內,兩人相視而笑,而後一同在桌前緩緩坐下。
花榮滿目關切,語氣中透著憂慮問道:
“鄭兄的傷勢恢複的如何了?”
鄭俊輕輕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一臉輕鬆地說道:
“已無大礙,多虧花兄仗義搭救,如今不僅傷病已痊愈,我這身子骨感覺比從前還要硬朗幾分。”
花榮微微點頭,接著便和鄭俊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
當鄭俊告知花榮,自己已通過自家在青州店鋪的信鴿和家中取得了聯係,家中已經安排了人來接自己,自己準備近幾日給花榮告辭……
花榮在聽到“信鴿”二字的時候,大腦瞬間猶如遭了雷擊一般,整個人呆坐在原地。
他懊悔不已,心中暗自責怪自己竟然忽略了劉高和青州之間還能通過信鴿這一通信工具來傳遞信息。
自己之前太過單純地以為,隻要派出糜貹帶人緊緊盯住劉高,便能穩操勝券。
哎!
真是百密一疏啊!
鄭俊見花榮麵色變換不定,還以為他身體有恙,連忙滿臉關切地問道:
“花兄,你這是怎麽了?
可是身體有哪裏不適?”
花榮猛地回過神來,連忙說道:
“最近家中確有些許瑣事,但都不打緊,已經解決得七七八八了,鄭兄莫要掛念。
你且好生將養著身體,莫要為此分心。”
鄭俊聽後,連忙拱手答謝。
二人又閑聊了一陣,無非是些家長裏短、風土人情之類的話題。
之後,花榮起身離開,鄭俊親自將他送出屋外,望著花榮遠去的背影,這才轉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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