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破廟劫後杜女憂情郎,風雨夜中眾人謀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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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如怒獸般咆哮,裹挾著傾盆暴雨,肆意地肆虐著這片天地。
這座破舊不堪的廟宇,在這狂風驟雨之中開始劇烈地飄搖,仿佛隨時都會轟然坍塌。
廟門被狂風猛烈地拍擊著,發出“哐當哐當”的巨響,豆大的雨點順著瓦縫如注般灌進,在布滿塵土的地麵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廟內,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潮濕與腐朽氣息,仿佛是歲月與風雨侵蝕後的殘敗味道。
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拚鬥的杜壆、李助、糜貹、鄭天壽四人,此刻早已渾身濕透,狼狽地擠在廟宇的一角。
雨水順著他們的衣角不間斷地淌落,在腳下匯聚成一窪渾濁不堪的水灘。
杜壆、李助、糜貹還有杜慧娘,在激戰剛結束後,趕忙心急如焚地圍到鄭天壽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杜慧娘腳步匆匆,裙擺帶起地上的泥點,她卻依然不管不顧的朝著鄭天壽奔去。
待跑到鄭天壽跟前,她眼中已滿是心疼與焦急,眼眶早已泛紅,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鄭大哥,您怎麽樣了?
都怪我,若不是為了救我,您也不會……”
鄭天壽麵色略顯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與雨水交織在一起滾落。
他強撐著露出一絲笑容,試圖寬慰杜慧娘:
“杜姑娘莫要自責,我這點傷不算什麽,隻要你安然無恙就好。”
話雖如此,他受傷的胳膊卻無力地垂著,鮮血仍在緩緩滲出,已然洇紅了大半邊衣袖。
杜慧娘趕忙從腰間解下絲帕,動作輕柔卻又透著幾分慌亂,輕輕托住鄭天壽的胳膊。
看著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聲音帶著哭腔說道:
“鄭大哥,您瞧這傷口,定是疼極了。都怪那些惡賊……”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用絲帕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水,想要盡量清理幹淨,以便查看傷勢。
李助和糜貹看著眼前這一幕,相視一笑,頗為識趣地走開了。
杜壆看著這場景,心裏莫名湧起一股自己辛苦種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這時,李助轉過身來,拉著他到一邊,說道:
“走,去看看受傷的兄弟們怎麽樣了。”
鄭天壽微微皺眉,倒不是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是心疼杜慧娘為自己擔憂。
他輕聲說道:“姑娘,別擔心,隻是皮外傷。
你沒受傷才是萬幸。”
杜慧娘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鄭天壽:
“鄭大哥,您且稍等,我這就去找些藥來為您敷上,多少能減輕些疼痛,也能防止傷口感染。”
說完,她轉身便要去拿藥。
鄭天壽趕忙伸手拉住杜慧娘,卻因牽動傷口,疼得輕輕吸了口氣:
“姑娘,不用,都是皮外傷……”
杜慧娘卻絲毫未停下腳步,咬著嘴唇,眼中滿是擔憂與無助。
另一邊,杜壆、李助和糜貹開始查看杜壆那夥人的情況,然而,遺憾的是,隻有杜壆的徒弟阿來還在,其他人都已不幸去世。
杜壆滿臉愧疚,眉頭緊緊擰成了個疙瘩,開口對李助道:
“今日連累三位兄弟陷入這等絕境,我杜壆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李助疲憊地擺了擺手,聲音略帶沙啞卻透著興奮:“
杜兄弟,別這麽見外,咱們能夠同生共死一場,哪能說這些話呢?”
此時,杜慧娘扶著已經敷好藥的鄭天壽起身,走到火堆旁。
鄭天壽望著外麵的疾風驟雨,滿臉憂慮:
“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估摸著那張安撫使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知道他後麵還會不會派人過來?”
糜貹坐在一塊破舊的石板上,歎了口氣:
“走一步看一步啊,咱們幾個大男人,還能被這點困難嚇倒?
隻要他敢派人來,我的斧頭可不會吃素。”
說完,還不忘拍了拍自己的斧頭。
這時,扶著鄭天壽的杜慧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杜壆心疼地走過去,看了看鄭天壽,又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妹妹身上。
在昏暗的光線裏,杜慧娘側臉偷偷瞧了瞧鄭天壽,正巧鄭天壽也轉過頭,兩人目光一碰,杜慧娘像受驚的小鹿,慌亂地低下了頭。
杜壆看著眼前的二人,無奈地歎了口氣,把前段時間的事又詳細說了一遍:
“那張安撫使的侄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強搶我妹妹,我實在氣不過,就狠狠教訓了他一頓,沒想到後麵惹出這麽大的禍事。”
李助聽後,氣得拳頭緊握:“這種惡霸就該好好收拾,隻是那張安撫使權勢滔天,剛剛天壽兄弟也說了,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後手,咱們得趕緊想個辦法。”
鄭天壽突然一拍腦袋,說道:“李助哥哥,你還記得不,我們白天在會仙樓聽到段五答應幫那個胖子張安撫使找人,剛剛那黑衣人說張安撫使給了他一些高手,莫不是這裏麵還有房州定山堡的勢力在裏麵。”
杜壆聽完,臉色一沉,又氣又惱道:“對,我聽說那張安撫使就是一又矮又胖的中年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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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在哪裏見到這人的。”
鄭天壽又把白天的事講了一遍,杜壆知道鄭天壽口中的張安撫使就是自己打了他侄兒的那位張安撫使。
於是十分無奈的說道:“先前,我本想帶妹妹和手下兄弟去投段氏兄弟尋條活路,沒想到他們竟和張安撫使狼狽為奸。”
杜慧娘縮在鄭天壽身旁,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走出來說道:
“哥哥,妹妹知道你文韜武略不輸給別人,要不你去清風山投靠花榮將軍吧!”
說完,她的眼睛不自覺地瞟了一眼身旁的鄭天壽,接著繼續說道:
“我聽三位大哥說花榮將軍在清風山替天行道,感覺他將來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哥哥你去投奔他,定能施展你胸中的抱負。”
杜壆卻假裝發怒,喝道:“你胡說什麽,你哥哥要是有那樣的本事,還會整天給人舞獅子逗樂嗎?”
實際上,杜壆心裏並非真的動怒,隻是長久的落魄讓他有些自卑,再加上杜慧娘時不時地偷偷看鄭天壽,讓杜壆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覺。
杜慧娘一聽自己的哥哥罵自己,眼眶就開始泛紅,小聲嘟囔:
“我哥哥就是有大本事在身之人,隻是沒遇到好機會。”
杜壆一見自家妹子淚眼婆娑,頓時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李助見狀,知道杜家妹子的心都在自家天壽兄弟身上,而杜壆又是個疼妹子的人。
於是趕忙笑著打圓場:
“杜兄弟,慧娘妹子說得在理,你一身本領,我們剛剛也領略了。
如果整天給人舞獅,那就是埋沒了,你和我們一起去投靠花榮將軍,說不定真能闖出一番天地。”
糜貹也點頭附和道:
“是啊,咱們家花榮哥哥可是個心懷天下百姓之人,對我們這些兄弟也是好的沒有話說。
你們看我這把斧頭還是花榮哥哥之前親手挑選來送給我的。”
縻貹說完後,又拿起自己的斧頭在眾人麵前舞動了幾下。
杜壆沉思片刻,看向李助三人又看了看自家妹子說道:
“不瞞三位,我確實心動了。
隻是我對花榮將軍了解甚少,不知投奔他是否真的可行?
我之前隻是一江湖舞獅的,毫無名氣。”
李助正欲開口,鄭天壽搶先說道:
“杜大哥,實不相瞞,我與糜貹兄弟皆是花榮將軍麾下。
花榮哥哥箭術超群,武藝也是天下少有,江湖人都稱呼她為‘仁義無雙小李廣’。花榮哥哥為人最是豪爽仗義,被青州知府慕容彥達和通判王文堯兩位大貪官,逼的上清風山聚義落草。
如今花榮哥哥在清風山一帶招兵買馬,廣納天下英雄豪傑。
山上兄弟們個個都是一頂一的好漢,平日裏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義舉沒少做。”
糜貹接著說道:“如今清風山勢力漸大,那些貪官汙吏早晚會被花榮哥哥收拾。
哥哥若和我們同去,既能有安身之處,還能和我們一起殺貪官汙吏,為百姓出一口惡氣。”
杜壆眼睛一亮,又驚又喜:
“原來二位是花榮將軍麾下,失敬失敬!
如此看來,投奔花榮將軍確實是條明路。
隻是我如今這般落魄,怕去了給花將軍和二位兄弟丟臉。”
李助哈哈大笑:
“杜兄弟這是說的哪裏話,自古以來英雄不問出處。
再說,以兄弟你這身本事,到了清風山,定能大展拳腳。
對了,之前我也是準備去投奔那段氏兄弟的。
但是,中途發生了點意外,鄭天壽和縻貹二位兄弟勸我先去青州看看花將軍哪裏如何。”
說完之後又把自己今天遇到的段五的事情,詳細說了出來,他的口中段五囂張跋扈,毫無英雄氣概。並且今天從店小二那裏打聽到的消息,也一股腦的告訴杜壆。
杜壆聽完後深吸一口氣,感覺段家兄弟那裏並不是自己的好去處。
隨即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發現妹妹的眼裏全是鄭天壽這混蛋。
杜壆心裏本能的就不想答應李助提出的範青州的建議,誰知道杜慧娘像是知道她哥心裏的想法一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隻好立馬轉過頭去,飛快的逃離自己妹妹的視線,隨後對著李助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
“好!
既然如此,我便先隨三位兄弟去清風山看看。
如果合適,我就投奔到花榮將軍麾下!
到時候還需要幾位兄弟給花將軍引薦一二。”
李助一聽這話,再看看杜慧娘看向鄭天壽的眼神,知道杜壆這是去了清風山就別想著離開了,隨即啞然一笑,這花榮花將軍還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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