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嘴角勾起一抹帶著算計的笑容，仿佛在謀劃著一場精妙的棋局。他微微轉動著手中喀喀作響的核桃。
    “晚桃，用最上乘的酒液裝五套禮盒。”劉毅說道。
    晚桃雖對這突如其來的指令有些疑惑，但還是迅速應下，趕忙去安排。
    福子滿臉好奇，忍不住問道：“小公爺，這是要……”
    劉毅將手中的核桃收入袖中，說道：“一會進宮一趟，談生意。”
    劉毅帶著禮盒，乘坐馬車前往皇宮。一路上，他反複斟酌著言語。
    在宮門口等待了片刻，一位宦官匆匆走來，尖著嗓子說道：“劉毅，聖人宣你前往宣政殿。”劉毅聞言，整了整衣衫，抬手示意宦官在前帶路。
    踏入殿中，劉毅拱了拱手朗聲道：“臣劉毅，拜見聖人。”
    坐在龍案後的李承遠抬了抬手，示意起身，目光落在劉毅手中的禮盒上，略帶好奇地問道：“今日進宮為何事而來？”
    劉毅嘴雙手微微托起禮盒，朗聲道：“回稟聖人，臣的酒坊今日首批佳釀剛剛釀製完成，特來呈獻給聖人品鑒。”
    李承遠微微頷首：“呈上來。”宦官張寧立刻小步上前，從劉毅手中接過禮盒，動作嫻熟且恭敬地將禮盒放置在龍案之上。
    李承遠饒有興致地看向禮盒，伸手輕輕解開係著的錦緞袋子。這袋子用的是上等錦緞，觸感柔滑，上麵繡著“禦釀古香”四個大字，筆鋒剛勁有力，周圍還環繞著精致的雲紋與瑞獸圖案，透著一股莊重而典雅的氣息，一看便知是精心準備。
    打開袋子，他取出裏麵的盒子。盒子質地溫潤，似是用上好的檀木所製，還未湊近，便能聞到淡淡的木香。待看清盒子上的刻字，李承遠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隻見上麵刻著：“皇上猶如太陽，其光輝照亮了整個世界，聖明如日中天，恩澤如暖陽普照，讓萬物生長，百姓安康。”
    短暫的沉默後，李承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抬眸看向劉毅：“你倒是有心，這般讚譽，朕可擔當得起？”
    劉毅臉上堆滿諂媚的笑：“聖人您可太謙虛了！就說這幾年，咱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這不是您的功勞是啥？您要不擔得起，誰還擔得起呐！”
    李承遠聽聞，爽朗地大笑起來，心情明顯愉悅不少，笑聲在宣政殿內回蕩。擺了擺手，帶著幾分自得說道：“你這小子，倒是會說話。”
    李承遠打開盒子，一股醇厚馥鬱的酒香瞬間彌漫在整個宣政殿內，身旁的張寧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了一下。
    李承遠淺抿一口，酒液在口中散開，忍不住點頭：“當真是好酒。”
    劉毅滿臉堆笑：“那可不！聖人金口一開，這酒身價立馬不一樣了，以後說出去，這可是被您誇過的酒，指定能賣爆，小的也跟著沾光，托聖人的福啊！”
    李承遠放下酒杯，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劉毅：“你小子，心思可不止是獻酒這麽簡單吧，說說吧。”
    劉毅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聖人英明，一眼就看穿了小子的心思。小的想若能以‘禦釀古香’之名售賣，那便是借了聖人的光，讓這美酒在市井中家喻戶曉。
    李承遠輕敲著扶手，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這算盤打得倒是響亮，不過這‘禦釀古香’四字，豈是能隨意用的？朕若允了你，你拿什麽來回報朕？莫不是空口白話，隻想著賺那銀子？”
    劉毅心裏“咯噔”一下，腹誹道：“果然是無利不起早，這明擺著就是想要好處嘛。”但臉上依舊堆滿笑容，腦子飛速運轉，想著對策。短暫的沉默後，劉毅一咬牙：“聖人明鑒，小的怎敢空手套白狼。小的願將酒坊每年盈利的兩成，獻給聖人。
    李承遠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淡去，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緩緩伸出五根手指，沉聲道：“兩成？你也太瞧不上朕了。朕要五成，少一分都不行。”
    劉毅一聽，心裏“唰”地一下涼了半截，差點沒站穩，忍不住腹誹：“這聖人啥都不幹，一張嘴就要五成，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嘛！”
    劉毅他強忍著肉痛，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緩緩伸出三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說道：“聖人，五成實在是太多了，酒坊運營處處都要花錢，小的實在負擔不起啊。三成，三成是小的最大的誠意了，您看……”
    李承遠眯起眼睛，緊緊盯著劉毅，殿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劉毅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心裏七上八下，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好一會兒，李承遠終於緩緩開口：“罷了罷了，就依你，三成。不過這事不許讓外人知道。”
    劉毅忙不迭地點頭：“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這銀是孝敬姨母的。姨母平日裏對我關懷備至，我一直銘記在心，如今有機會略表心意，實在是我的榮幸。”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裏暗自慶幸，這三成的分成雖然肉痛，但好歹是把事情談妥了。
    李承遠微微頷首，臉上重新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神情：“你有這份心就好。你姨母時常念叨你，說你機靈，就是有時候太貪玩，讓你往後收斂些，莫要闖出什麽大禍來。”
    劉毅臉上立刻又堆滿了那招牌式的諂媚笑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說道：“聖人，您和姨母如此關愛小的，小的心裏暖乎乎的。其實啊，小的還有一事相求。小的想把皇宮采辦的酒換成咱家的，您看？”
    李承遠心中暗自腹誹，這小子，還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竟還打起了皇宮酒品采辦的主意，真是會算計，既已這小子答應給朕酒坊三成盈利，換用他的酒，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還能賣他姨母一個麵子。
    想到這兒，李承遠神色稍霽，抬眸看向劉毅，故意板著臉說道：“你小子，算盤倒是打得精，不過這酒若是往後品質有一絲下降，朕可饒不了你。
    劉毅嘿嘿一笑：“還是小姨夫好，那不如把香皂也算進去。”
    李承遠一聽這話，臉上的最後一絲笑意瞬間消失殆盡，怒聲喝道：“給朕滾，朕當真不想再看見你！”
    劉毅心裏雖有點發怵，但一想到事成了，臉上還是閃過一絲竊喜 。忙不迭地拱手彎腰，一邊往後退一邊說道：“小的這就告退，小的這就告退！”
    退出殿門後，劉毅直起腰板，哼著小曲兒，大搖大擺地朝宮外走去，心裏想著：“滾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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