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你看哈，假設我現在拿著竹簡閱讀。”
    李承乾雙手比劃著拿竹簡的姿勢，一邊說道：
    “人們通常左手執卷，右手書寫，而閱讀時亦是如此，從右往左慢慢展開，自然而然的就是至右而左書寫。”
    李承乾說完，眨了眨眼看向蘇塵，“知否？”
    蘇塵一邊想象一邊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認為人應該隨著時代改變，而改變。
    這樣吧，回去叫上李泰，我們一起探討一下。”
    “好，你給青雀的書我也看過，那書籍乃是至左往右橫向閱讀的。”李承乾點頭應道。
    ……
    “ang…eng…ing…ong”
    蘇塵一行人回到莊園，走到客廳門外聽見四五個女子朗讀之聲。
    李麗質，錦兒，長孫瑤和房靜怡，背對著客廳門外，看向黑板上寫滿的拚音字母。
    她們在練習拚音，蘇塵瞬間感覺來錯地方了。
    像她這種年齡的女孩子讀這些拚音，聽上去感覺有些怪怪的。
    蘇塵正想轉身離開去找李泰，可李承乾已抬步走進客廳。
    “去將魏王找來，就說我有事找他。”蘇塵對張龍交待一聲，隨後跟著李承乾來到客廳。
    “參見太子殿下！”
    “蘇公子，你好呀！”
    李承乾笑著沒說話，倒是走在李承乾身後的蘇塵，尷尬道：“呃……你們好，練拚音呢！”
    倆女輕掩薄唇含笑。
    “你們中午……在哪裏吃飯啊！”長樂笑問道。
    “午膳與父皇還有五姓家主，在樂膳酒樓三樓大包間用膳。”李承乾答道。
    “在蘇塵莊園這，大家以後不必多禮！”
    李承乾看向長孫瑤，笑問道：“瑤瑤，房小姐，拚音學得如何了？”
    “太子表哥，我們今日才剛學呢！”長孫瑤無語的答道。
    “嗬嗬，也是。”
    ……
    沒多久，李泰匆忙來到客廳，手上的泥巴都沒洗幹淨。
    “大哥，蘇塵，你們回來了，不知喚我來有何要事？”李泰來到客廳，點頭向幾位打過招呼後問道。
    “青雀，蘇塵妹夫有事和你商討。”
    蘇塵指著黑板前方一長台，上麵有備文房四寶，“大舅哥，你先寫一段論語讓我們瞧瞧。”
    李承乾聞言起身，來到長台麵前，提筆沾墨，右手從胸懷向外翻轉，左手托著右手長袖。
    這樣的姿勢看上去頗為優雅，俯下身子認真書寫。
    李承乾大概寫了三、四列之後，蘇塵突然開口：
    “等等！”
    李承乾和眾人都看向蘇塵。
    “做甚？”李承乾疑惑問道。
    “你為何要托著袖子？”蘇塵故意問道。
    李承乾還沒回答，眾人發出嗤笑聲。
    “剛書寫墨跡未幹，不托袖口定然會沾染墨汁。”長樂公主回答的很正確。
    “哦，那為何不從左往右寫呢？這樣就不用擔心蹭到墨水了。”
    蘇塵上前重新拿出一張紙，將紙張裁成與現代a4紙大小差不多。
    “你從左往右寫試試。”
    李承乾依言重新書寫，不過他還是習慣性托著袖口書寫。
    “大舅哥，你不用托著袖子，放心大膽的寫。”蘇塵在一旁提醒道。
    李承乾將袖子放下，繼續書寫。
    確實是不會沾墨了，可李承乾覺得難受啊，這麽多年的書寫習慣，一時半會很難改過來。
    總是下意識的會去托袖子。
    “妹夫，從左往右書寫確實能解決衣袖沾染墨汁，但這長久以來的書寫習慣，很難短時間內改變。閱讀亦是如此。”
    李承乾寫滿那些紙後，如實說道。
    蘇塵點了點頭，這書寫不習慣還好，但這閱讀習慣如果突然發生變化，一時讓人難以接受啊。
    更不用說用橫排的了。
    以後印書怎麽辦呢？
    我行我素？就用從左往右橫排印刷？讓人們慢慢接受？
    蘇塵皺著眉，摸著下巴思索著。
    “蘇塵，有什麽問題嗎？”李泰看蘇塵一副便秘的樣子問道。
    “嗯，我原本是打算以後印製的書籍，全部印刷成從左往，而且是橫排的。
    你們以前豎排文字，紙張利用率不大。”蘇塵點頭答道。
    “就像此前你給我看的那些書籍那般？”李泰問道。
    “沒錯，隻是比那此字要大一些。”蘇塵猜測之後製作的字坯，肯定做不到後世書籍文字那麽小。
    “我擔心學生和百姓看不習慣。”
    “哈哈哈！蘇塵你多慮了，我一開始看那些書籍之時，確實有點不習慣，但沒多久，我倒認為那橫排的閱讀方式，最為合理。
    另外，我們並不是要將以前的書籍全部替換，隻是新印製書籍而已，有需求的人自然會去適應它。
    每種新鮮事物現世，它都有一個適應過程，書籍同樣如此。
    最主要的是，我們印製書籍是用來教學，而不是給大儒看的。”
    李泰井井有條的分析給蘇塵聽，後者聽完後，暗罵自己傻x一個。
    “哈哈哈！魏王言之有理，是在下愚鈍了。”蘇塵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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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造紙廠開工後，先弄一批紙張出來，修邊後操持這個尺寸。”
    蘇塵拿起剛剛李承乾寫論語的那張a4紙說道。
    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弄出一把尺子出來，就以厘米為單位。
    蘇塵忽然看見李泰手上泥巴，問道：“李泰，你剛剛是在做字模？”
    “正是，今日已燒製好一批膠泥活字，我準備多做幾套以備同一版麵出現多次單個字。
    而且使用頻率較高的常用文字，做了很多。”
    “哈哈哈！魏王果然是最聰明的人，考慮真周到。”蘇塵發自內心稱讚道。
    “對了，你也抽空學學這拚音，比如以後印刷排版挑字的時候，如果那些單個字，按照聲母發音順序擺放，挑選排版的時候是不是就方便多了？”
    蘇塵向李泰建議道，後者聞言很快就明白了。
    那些字模包含目前已知的所有常用字，足足三千有餘，可能還有漏掉的。
    李泰整理那三千多字花了好幾天，好在他對文學曆來感興趣，不然收集那三千字一般人可做不到。
    “對了，明天就會有工人前來莊園，你那大概需要多少人？”蘇塵問道。
    “百人足矣！主要前期造紙原料需要多些人手，之後反而用不了這麽多人。”李泰尋思片刻後回道。
    “好，明天先給你150人，其他的會安排去學校工地。”蘇塵估計，明天除了有手藝的木匠和泥瓦工，至少會有500勞改犯送來。
    “你預計第一批紙張何時能造出來？”
    李泰答道：“半個月便可！”
    “那就好！”蘇塵點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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