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張順向李世民獻忠心，蘇塵前腳做出細鹽，張順後腳便偷偷將細鹽呈於李世民。
    金吾衛孝忠於皇帝這本沒有錯。
    但背刺蘇塵和長樂公主也是事實。
    李世民本想重重獎賞張順，事後仔細考慮再三，授其一虛銜賞錢萬金。
    最為重要的是，李世民慢慢發覺蘇塵的價值遠大細鹽。
    蘇塵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即使知道張順背刺他，或許也不會因此仇視張順。
    那些事已經過去，有些人終究隻是過客，以後或許不會有什麽交集。
    樂膳酒樓的人，也不知道如今的蘇塵是何身份。
    ……
    王德發前頭帶路，將李世民一行領進三樓大包間。
    這間豪華包間不對外營業，當初是蘇塵和長樂公主專用。裏麵陳設和幾個月前相比，沒什麽變化。
    餐廳裏麵一大一小，兩張圓桌。
    小圓桌是增加的，坐六人剛好。
    蘇塵來到包間，環視一周。“還是老樣子，沒什麽變化！”
    看著熟悉的環境，某些記憶湧上心頭，一切好似發生在昨天一樣。
    蘇塵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微笑。
    “小子，過來坐。”李世民向蘇塵招了招手，而後向王德發遞去一眼色。
    “喏！”
    王德發走向包間門外，令小廝讓廚房上菜。
    包間內，眾人自覺分成兩桌。
    李世民夫妻，李承乾和蘇塵四人一桌，其他人正好十位坐一張圓桌。
    馬周很不錯，竟然一個月時間就混進高層。
    “輔機，蘇小子怎會一人來長安喝茶？”
    房玄齡記得昨日早朝後，他們已經商議過下周一，去莊園和蘇塵商討關於突厥侵擾邊境之事。
    李世民今日不太可能會派人將蘇塵請來長安。
    李靖和侯君集，應當是陛下臨時傳喚過來。
    由此可見，定然是此前在茶樓蘇塵和李世民說過什麽，或者是有什麽重大決定。
    長孫無忌狡猾得很，當然知道房玄齡問話真正用意。
    “玄齡，邊關之事已解，等會便可見分曉，莫急！”長孫無忌故作高深，淡淡一笑。
    房玄齡點點頭，一副了若指掌的模樣。
    他方才是想問，‘你們之前聊了什麽，把李靖都給請來了！’
    不多時，酒樓夥計排好隊將一盆一盆香氣撲鼻的菜肴，端進包間。
    這些餐具與之前的明顯不同，現在裝菜的盤子下麵有底托，可以放些木炭加熱保溫。
    像是青銅器材質的。
    酒樓飲酒的器具，也還保留之前的那套沒有公杯和酒杯，用的酒盞。
    “諸位，先用膳，其他事稍候再議！”
    李世民提高話音對眾人說道。
    “喏！”
    眾人恭敬道。
    老王將最後一道菜從小廝手裏接過來，放在餐桌上。
    “陛下，菜齊了！”隨後將一小壇酒放在桌上。
    李世民點點頭，“小子，可要飲酒？”
    “陛下，你們喝就行，我不喝酒。”蘇塵客氣回答道。
    “嗯。老貨，酒送去給他們那桌。你和君羨張龍他們開一席，不必在此伺候！”
    “老奴多謝陛下，時辰尚早，等陛下用膳後老奴再去不遲。”
    老王把酒壇子撤下，恭敬一禮退至一旁待命！
    “小子，吃吧！怎的還客氣上了？”李世民看向蘇塵笑道。
    “陛下，母後先動筷！”蘇塵伸手五指並攏，客氣道。
    “好，開飯！”李世民拿起筷子開始動手。
    另一桌見皇帝不飲酒，他們也不敢過於放肆，每人小飲一盞。
    現在酒樓的菜品，因為有了幹辣椒段，色彩上豐富了一些，看上去讓人很有食欲。
    隻可惜沒有酸辣土豆絲。
    更沒有豬肉菜肴。
    ……
    麗錦莊園。
    蘇錦坐在餐桌前，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整個人有些魂不守舍。
    隻顧著往嘴裏送飯，菜都不吃。
    ‘完了，完了！
    哥還不回來，明日嫂子生辰他肯定是忘記了。’
    蘇錦倒是冤枉蘇塵了，他從來就沒記起過。
    那次在書房，蘇塵對李泰和長樂公主，說身份證的時候，長樂公主隻是隨口說了一下自己出生年月。
    蘇塵當時根本就沒當回事，怎麽可能去記下來。
    “錦兒，吃菜啊，別光顧著吃飯。”
    長樂公主不懷好意的提醒錦兒吃菜，她們都沒有給人夾菜的習慣。
    隻有極少數幾次，長樂公主和蘇塵會相互夾菜。
    但那也是用蘇塵‘發明’的公筷。
    長樂公主當然知道錦兒在著急什麽。
    “哦，哦，我吃菜！”
    不過錦兒早就被人‘威脅’了，再三警告她禁止提醒蘇塵。
    蘇錦腦子飛速的運轉，一定要想個辦法幫幫蘇塵，讓他記起長樂公主的生辰。
    不然嫂子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兄長。
    不經意間，瞥見正一臉好奇望著她的李治。
    瞬間，蘇錦會心一笑計上心頭。
    李治有些發懵，不明所以。
    眨巴著眼睛去再不想，埋頭幹飯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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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樂膳酒樓。
    午膳用時三刻。
    此時，眾人已來到會客廳，李世民端坐上方主位。
    長孫皇後午膳過後，向李世民提出先行回宮。李世民再三挽留，不介意長孫皇後留下旁聽。
    但長孫皇後堅持先回宮，李世民隻能任從之。
    “藥師、君集，可曾疑惑今日為何急於召見兩位？”李世民微微一笑，好似有些炫耀的樣子。
    “回陛下，臣不知，請陛下解疑！”李靖恭敬一禮道。
    “藥師想必也知曉，突厥時常侵擾我大唐邊境，對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以藥師神通，此事應當如何拒之？”
    李靖聞言微微點頭，這些他早已在私下想過無數次。
    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別人希望功勞多些，李靖則相反。
    他功勞太多，打過很多勝仗。
    偏偏玄武門一役未曾參加。
    “陛下，臣有過推演，邊境百姓之所以屢屢遭劫，突厥騎兵卻能夠安然撤離。
    其根本原因在於，他們神出鬼沒行動迅速不戀戰，撤退行程短。
    等我大唐反應過來，集結兵馬再追擊已為時已晚。
    因此，臣以為可將邊境百姓內撤百裏。
    然而……”
    “哈哈哈！”李世民突然放聲大笑。
    除了當時在茶樓的那幾人。
    其他人則是大惑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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