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暗淵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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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青石板路上蜿蜒著暗紅色的溪流。林秋白握著染血的長劍,衣擺被狂風掀起,露出腰間那枚刻著"臨淵"二字的玉佩——那是師門覆滅時,師父塞給他的最後遺物。玉佩邊緣細微的裂痕,仿佛是師父臨終前用最後氣力留下的暗語。
"逃!帶著臨淵閣的秘密活下去!"師父臨終前的嘶吼聲還在耳畔回蕩。此刻,追兵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逼近,火把的光暈在雨幕中暈染成猙獰的血色。林秋白翻身躍上屋簷,瓦片在腳下碎裂的脆響被雨聲掩蓋。他貼著潮濕的瓦片匍匐前進,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味。那些黑衣人脖頸處若隱若現的赤蛇刺青,分明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殺手組織"血煞盟"的標記。為首之人手中彎刀泛著幽藍光芒,顯然淬了劇毒。
當他躲進城郊廢棄的城隍廟時,懷中的玉佩突然發燙。月光透過破漏的屋頂灑落,在斑駁的供桌上投下奇異的光影。林秋白將玉佩貼在牆上,發現那些看似隨意的裂痕竟與玉佩邊緣完美契合。隨著一聲輕響,牆麵緩緩移動,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石階上刻著半隱半現的符咒,每走一步,林秋白都感覺有古老的目光在審視自己。
石階潮濕滑膩,長滿青苔。林秋白點燃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搖曳的火光中,牆壁上的壁畫逐漸清晰。畫麵中,一位白衣女子將一枚玉佩按在巨大的青銅門上,門後湧動著紫色的霧氣。當他的目光掃過壁畫右下角的落款時,呼吸陡然停滯——"臨淵閣主林墨痕",正是他失蹤多年的父親。壁畫旁的小字記載著:"天機藏於九淵,唯血脈可啟",字跡被水痕暈染,卻仍透出蒼勁筆鋒。
"原來父親一直在尋找這個地方..."林秋白喃喃自語,腳步卻突然頓住。前方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緊接著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小娃娃,帶著臨淵玉佩的滋味如何?"黑暗中,一雙泛著幽綠光芒的眼睛緩緩浮現。那是個渾身纏滿鐵鏈的怪人,皮膚呈現詭異的青灰色,指甲如鷹爪般鋒利,身上布滿蜈蚣狀的疤痕,每一道都還滲著黑血。
林秋白握緊長劍,劍氣在潮濕的空氣中凝成霜花。怪人怪笑著撲來,鐵鏈破空聲如毒蛇嘶鳴。鐵鏈上掛著的骷髏頭隨著甩動發出哢哢聲響,每一次撞擊都震得林秋白耳膜生疼。激戰中,林秋白不慎被鐵鏈纏住腳踝,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怪人趁機壓了上來,腥臭的口水滴在他臉上:"把玉佩交出來,我就給你個痛快!"怪人說話時,口中竟伸出分叉的猩紅長舌。
千鈞一發之際,林秋白突然想起壁畫中的場景,將玉佩狠狠按在身旁的石壁上。轟然巨響中,青銅大門緩緩開啟。紫色霧氣翻湧而出,怪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被霧氣吞噬的瞬間,他的臉上露出驚恐與不甘交織的表情。林秋白強忍眩暈感衝進大門,眼前的景象令他瞳孔驟縮——巨大的空間中漂浮著無數發光的玉簡,中央石台上,一枚刻著"天機卷"的玉匣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玉匣四周盤旋著淡金色的靈氣,形成微型漩渦。
就在他伸手觸碰玉匣的刹那,四周的玉簡突然劇烈震動,無數文字化作流光湧入他的腦海。林秋白痛苦地抱住頭,海量的信息如潮水般湧來:臨淵閣的起源、血煞盟的陰謀,還有那個隱藏在江湖暗處的驚天秘密...他看到百年前,初代閣主與血煞盟盟主決戰的場景,看到父親為守護天機卷孤身涉險,看到師父臨終前將玉佩塞進他手中時的決絕眼神。
"原來如此..."林秋白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天機卷中記載,百年前,臨淵閣初代閣主得到上古神器"天機卷",可預知未來。為防止神器落入心懷不軌之人手中,曆代閣主將其封印,並將開啟之法分散在臨淵玉佩與各處秘境中。而血煞盟,正是為了奪取天機卷,才對臨淵閣趕盡殺絕。更令人震驚的是,血煞盟背後似乎有更強大的勢力在操控。
當林秋白帶著天機卷離開秘境時,雨已經停了。東方泛起魚肚白,遠處傳來晨鍾的聲音。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玉佩,突然發現原本黯淡的紋路此刻正散發著微光。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傳來,林秋白側身躲過,一支淬毒的弩箭釘在身後的樹幹上,箭尾係著一張字條:"明日午時,城郊斷崖,帶著天機卷來換你師妹的命。"字條背麵用朱砂畫著血煞盟的標記,字跡未幹。
林秋白攥緊字條,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師妹蘇晚晴,是臨淵閣覆滅時唯一和他失散的人。他想起兩人在師門時的點點滴滴,想起晚晴總是偷偷給他留點心的樣子,想起她第一次練劍摔倒時倔強的眼神。"放心,我一定會救你。"林秋白將字條收入懷中,轉身消失在漸亮的天光中。他回到藏身的破廟,仔細研讀天機卷中記載的秘術,在牆壁上反複演練新學的招式。
斷崖邊的風格外凜冽。林秋白站在崖邊,看著下方翻湧的雲海,耳邊回蕩著血煞盟使者的威脅。不遠處,蘇晚晴被鐵鏈鎖住,臉上滿是傷痕,但眼神依然倔強。她的衣衫被撕扯得破破爛爛,腳上的繡鞋也沾滿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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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天機卷交出來!"為首的黑衣人舉起長劍,劍尖抵在蘇晚晴的咽喉。林秋白緩緩取出玉匣,就在黑衣人伸手來奪的瞬間,他突然暴起,劍氣如遊龍般席卷而出。混戰中,林秋白趁機斬斷束縛蘇晚晴的鐵鏈,兩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劍光與刀影在晨光中交織成死亡之網。蘇晚晴雖不善近戰,卻能精準提醒林秋白敵人的破綻,配合多年的默契在此刻展露無遺。
"師兄,小心!"蘇晚晴的驚呼聲中,林秋白感覺後背一陣劇痛。一名黑衣人趁機從背後偷襲,長劍穿透了他的左肩。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襟。但林秋白沒有絲毫退縮,反而激發了體內的潛力。他的雙眼泛起金色光芒,手中長劍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臨淵劍訣,第七式——淵海無垠!"林秋白大喝一聲,劍氣化作驚濤駭浪,將所有黑衣人卷入其中。慘叫聲中,血霧彌漫在斷崖之上。當最後一名黑衣人倒下時,林秋白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昏迷前,他看到蘇晚晴焦急的臉,聽到她帶著哭腔的呼喚。
再次醒來時,林秋白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溫暖的小屋中。蘇晚晴守在床邊,見他醒來,眼中泛起淚光:"你終於醒了,再晚一點,我都要以為..."她哽咽著說不下去。林秋白想要安慰她,卻發現全身酸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床邊的木桌上,擺著熬好的藥,散發著苦澀的香氣。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白發老者走了進來,他的眼神深邃如淵,身上散發著令人心安的氣息。"不必擔心,你的傷我已經處理好了。"老者微笑著說,"我叫雲隱,是臨淵閣最後一位長老。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開啟天機卷的人。"雲隱身後的牆上,掛著臨淵閣曆代閣主的畫像,林秋白父親的畫像赫然在列。
林秋白掙紮著想要起身行禮,卻被雲隱攔住。"不必多禮。"雲隱說,"天機卷中的秘密,你應該已經知曉。血煞盟不會善罷甘休,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逼近。但我相信,你和晚晴,一定能肩負起臨淵閣的使命。"雲隱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地圖,上麵標注著多個神秘地點,每個標記旁都寫著難解的符文。
窗外,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林秋白看著蘇晚晴堅定的眼神,又想起師父臨終的囑托,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前方還有無數挑戰等待著他們。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臨淵閣的悲劇重演。夜幕降臨,林秋白站在屋簷下,望著滿天繁星。懷中的天機卷微微發燙,仿佛在預示著未來的征程。風掠過發梢,帶著一絲寒意,卻也讓他的意誌更加堅定。這一次,他不再是那個被追殺的少年,而是肩負著整個江湖命運的臨淵傳人。雲隱長老開始傳授他們臨淵閣失傳已久的陣法,蘇晚晴認真記錄著要點,而林秋白則在月光下反複演練新學的招式,為即將到來的決戰做準備。
月光如水,灑在雲隱長老破舊的木屋前。林秋白手持木劍,在庭院中反複演練新學的劍陣。每一次劍招的揮出,都帶起絲絲縷縷的靈氣,在夜色中勾勒出若隱若現的符文。蘇晚晴坐在廊下,一邊為他包紮傷口,一邊將雲隱長老口述的秘籍要點仔細謄抄在紙上。
“秋白,你看這個。”蘇晚晴突然指著秘籍上的一行小字,“‘臨淵九訣,需以心禦劍,劍意通神’,這是不是說,我們修煉劍術,不隻是依靠招式,更要領悟其中的意境?”
林秋白停下動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或許正是如此。就像師父當年教我練劍時說的,‘劍不是殺人的工具,而是內心的延伸’。”想起師父,他的眼神不禁黯淡下來。
雲隱長老從屋內走出,手中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藥:“不錯。臨淵閣的劍術,講究的是以意馭氣,以氣禦劍。你們現在隻是掌握了招式的皮毛,想要真正發揮出臨淵劍訣的威力,還需要感悟劍道的真諦。”
突然,林秋白腰間的玉佩發出一陣細微的震動,緊接著,一道淡金色的光芒衝天而起。雲隱長老臉色大變:“不好!有人追蹤到了天機卷的氣息!秋白,晚晴,你們立刻帶著天機卷從後山離開,我來攔住他們!”
話音未落,數十道黑影已經出現在木屋四周。為首的是一個身披黑袍的男子,他的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麵具,隻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雲隱老兒,別做無謂的抵抗了。把天機卷交出來,我還能給你們一個痛快!”
雲隱長老冷笑一聲:“血煞盟的雜碎,想要天機卷,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說著,他雙手結印,周身靈氣翻湧,一道巨大的屏障將木屋籠罩其中。
林秋白和蘇晚晴對視一眼,同時抽出長劍。“師兄,這次我們並肩作戰!”蘇晚晴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戰鬥一觸即發。血煞盟的殺手們如潮水般湧來,林秋白和蘇晚晴背靠背站在一起,劍光閃爍間,不斷有黑衣人倒下。但敵人實在太多,而且他們的招式詭異多變,每一次攻擊都帶著致命的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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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隱長老在另一邊與麵具男子激戰正酣。麵具男子手中的彎刀揮舞出一道道黑色的刀芒,所到之處,空氣都為之扭曲。雲隱長老雖然實力高強,但畢竟年事已高,漸漸落入下風。
“小心!”林秋白突然看到一名殺手從背後偷襲蘇晚晴,急忙揮劍擋下。但這一瞬間的分神,讓他露出了破綻。另一名殺手趁機一劍刺來,林秋白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雲隱長老舍棄與麵具男子的纏鬥,飛身上前為林秋白擋下了這一劍。長劍刺穿了雲隱長老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
“長老!”林秋白和蘇晚晴同時驚呼。
雲隱長老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將手中的地圖塞給林秋白:“快...快走...去...天機閣舊址...”話未說完,便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林秋白紅了眼眶,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握緊長劍,體內的靈氣瘋狂湧動,雙眼金光大盛:“臨淵劍訣,第八式——淵龍破!”一道巨大的金色劍氣衝天而起,所到之處,黑衣人紛紛被擊飛出去。
麵具男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冷哼一聲:“算你們今天運氣好,我們走!”說完,帶著剩餘的殺手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林秋白和蘇晚晴跪在雲隱長老的屍體前,淚水止不住地流淌。“長老,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為您報仇,守護好臨淵閣的傳承!”林秋白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處理完雲隱長老的後事,兩人按照地圖的指引,踏上了前往天機閣舊址的道路。一路上,他們遭遇了無數次血煞盟的追殺,但都憑借著機智和實力化險為夷。
半月後,一座破敗的閣樓出現在兩人眼前。樓閣的匾額上,“天機閣”三個大字雖然已經斑駁,但依然透著一股威嚴之氣。林秋白取出天機卷,玉匣上的符文與閣樓大門上的紋路完美契合。隨著一陣轟鳴聲,大門緩緩打開,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裏...就是臨淵閣的核心之地了。”林秋白深吸一口氣,和蘇晚晴一起踏入了這座充滿未知的閣樓。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嚴峻的考驗,以及足以顛覆整個江湖的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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