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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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中,寒風瑟瑟,枯葉在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鬼魅的低語。
李大白和楊小浪並肩而立,他們的身影被斑駁的陽光切割成碎片,顯得格外冷峻。
孫縣令的妥協並未讓他們放鬆警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緊張感。
客棧裏,人們恢複了往日的喧囂,小販的叫賣聲,孩童的嬉鬧聲,交織成一片熱鬧的景象,仿佛危機已經解除。
然而,李大白和楊小浪深知,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錢老大那邊,我們不能硬碰硬。”李大白低聲說道,語氣沉穩而堅定。
“得從內部瓦解。”
楊小浪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可是,我們該從哪裏入手呢?”
李大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就從他最信任的人開始。”
他們的目標並非錢老大的敵對幫派,而是錢老大自己的手下。
這個出人意料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當李大白和楊小浪出現在錢老大幾個心腹麵前時,他們臉上的驚恐之色清晰可見。
他們以為這兩人是來尋仇的,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雙腿發軟。
“別……別殺我!錢老大……錢老大會為我報仇的!”一個身材矮胖的手下哆哆嗦嗦地說道,
李大白並沒有理會他的求饒,而是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們今天來,不是為了尋仇,而是為了合作。”
此話一出,幾個手下都愣住了,他們麵麵相覷,合作?
這兩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竟然要和他們合作?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另一個高瘦的手下壯著膽子問道,語氣中仍然帶著一絲顫抖。
李大白微微一笑,“我們想了解一些關於錢老大的事情,一些……你們知道的秘密。”
幾個手下猶豫了,他們知道錢老大的手段,如果背叛他,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麵對李大白和楊小浪的威懾,他們也不敢輕易拒絕。
“我……我們知道的也不多……”矮胖的手下支支吾吾地說道,眼神閃爍不定。
李大白從懷中掏出一本賬冊,正是從孫縣令那裏得到的。
“我想,這本賬冊上的內容,你們應該很感興趣吧?”
幾個手下看到賬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們知道,這本賬冊上記錄著錢老大許多見不得光的勾當……
“這……”
李大白合上賬冊,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我可以幫你們指證錢老大,但前提是,你們必須配合我們。”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把你們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氣氛凝固了,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在寂靜的樹林裏顯得格外清晰。
矮胖的手下咽了口唾沫,顫抖著伸出手……
矮胖的手下顫抖著伸出手,接過了賬冊。
他的指尖冰涼,觸碰到粗糙的紙張時,仿佛觸電般縮了一下。
他翻開賬冊,目光在那些熟悉的字跡和數字上遊移,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李大白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緊鎖定著他。
他開口了,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帶著濃重的鼻音:“我……我知道錢老大……私吞……私吞了一批官銀……藏在……”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又似乎在掙紮。
李大白的眼神微微一動,他迅速捕捉到了矮胖手下話語中的停頓,以及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恐懼。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回憶,更是對背叛的恐懼,對錢老大殘暴手段的恐懼。
李大白上前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卻更具穿透力:“藏在哪裏?”他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讓矮胖的手下無法抗拒。
“藏在……城西的……亂葬崗……”矮胖的手下終於說出了關鍵信息,他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說完,他整個人癱軟在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李大白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腐朽和泥土的氣息,他閉上眼睛,腦海中飛速閃過城西亂葬崗的景象:雜草叢生,陰森恐怖,屍骨遍地……
他迅速將這些景象與賬冊上的記錄一一對應,那些看似毫無關聯的數字和符號,此刻在他的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
他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楊小浪一直站在李大白身後,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
他看著李大白那專注的神情,那自信的微笑,心中充滿了欽佩。
他知道,李大白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是他們屢破奇案的關鍵。
周圍的幾個手下也目睹了這一切,他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原本以為李大白和楊小浪隻是江湖上的莽夫,沒想到他們竟然有如此智慧和手段。
李大白轉過身,對楊小浪點了點頭。“走,我們去亂葬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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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傳開,錢老大得知手下背叛的消息,勃然大怒。
他那張肥胖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雙眼充血,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廢物!一群廢物!竟然敢背叛我!”他咆哮著,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老大,我這就帶人去把他們抓回來!”一個身材魁梧的手下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我要讓他們死!”錢老大咬牙切齒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去,給我找幾個好手,在他們去亂葬崗的路上……解決掉他們!”
夜幕降臨,商路要道上,一片漆黑,隻有幾盞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曳,發出微弱的光芒。
李大白和楊小浪騎著快馬,疾馳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
突然,楊小浪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他猛地拉住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李大白疑惑地問道。
“不對勁。”楊小浪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環顧四周,目光警惕。
“我感覺到…有危險。”
話音未落,四周突然亮起了無數火把,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
一群黑衣人從道路兩旁的樹林中衝了出來,他們手持利刃,麵露凶光,將李大白和楊小浪團團圍住。
“李大白,楊小浪,你們的死期到了!”為首的黑衣人發出一聲獰笑,聲音嘶啞而難聽,如同夜梟的啼叫。
李大白麵色平靜,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他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劍,劍身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
“想殺我們?沒那麽容易!”
楊小浪也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與李大白背靠背站在一起。
他們彼此信任,互相配合,準備迎接一場惡戰。
周圍的商人們聽到動靜,紛紛躲進了附近的店鋪裏,他們探頭探腦地張望著,臉上充滿了驚恐和好奇。
他們知道,一場腥風血雨即將上演。
“動手!”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眾人揮舞著武器,向李大白和楊小浪撲了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聲音越來越近…
馬蹄聲越來越近,揚起的塵土在火把的映照下,像一條翻滾的土龍。
塵土中,一抹倩影策馬而來,越來越清晰。
正是柳嫣!
她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絲綢長裙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燃燒的火焰。
她的臉上滿是汗水,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上,但眼神卻異常堅定,焦急和擔心交織在一起,如同漩渦般深不見底。
“大白!”她嘶啞地喊了一聲,聲音在嘈雜的打鬥聲中顯得格外脆弱。
李大白的心猛地一顫,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但隨即被更大的擔憂所取代。
他看到柳嫣不顧一切地衝過來,既感動又焦急,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一下一下敲打在胸腔。
“柳嫣,你來這裏做什麽!快回去!”他大聲吼道,聲音中充滿了焦躁和不安。
柳嫣勒住馬,翻身下馬,卻倔強地搖了搖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沒有流下來。
“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她堅定地說道,一步步走向李大白,仿佛要用自己的身體為他築起一道防線。
李大白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柳嫣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隻能將她拉到身後,低聲說道:“躲在我身後,別亂跑。”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
另一邊,楊小浪也陷入了苦戰,他一邊抵擋著殺手的攻擊,一邊還要保護身後的王小妹。
王小妹緊緊地抓著楊小浪的衣角,身體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如紙,但她卻沒有退縮,而是堅定地站在楊小浪身邊,仿佛要與他共患難。
黑衣人越來越多,如同潮水般湧來,他們的攻勢也越來越猛烈。
李大白和楊小浪漸漸感到力不從心,身上也添了幾道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衫。
他們的動作逐漸遲緩,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體力正在迅速流失。
周圍的商人們躲在店鋪裏,透過門縫和窗戶,緊張地注視著這場激烈的戰鬥。
他們同情李大白和楊小浪的遭遇,卻又不敢出手相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陷入絕境。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火藥味,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連時間都凝固了。
“大白,我們…我們恐怕撐不下去了…”楊小浪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一絲絕望。
李大白咬緊牙關,用劍支撐著身體,他看著楊小浪,“不…我們不能放棄…還有…還有希望…”他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充滿了力量,仿佛在給自己和楊小浪打氣。
他們背靠背,互相支撐著,彼此的體溫透過濕透的衣衫傳遞過來,這是生死關頭唯一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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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李大白突然大吼一聲,他猛地將楊小浪推開…
李大白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名黑衣人揮刀的動作略微遲緩,露出了一個極小的破綻。
這破綻轉瞬即逝,普通人根本難以察覺,但對於擁有過目不忘記憶力的李大白來說,卻如黑夜中的螢火蟲般清晰。
他深吸一口氣,丹田內的真氣瞬間爆發,灌注於長劍之上。
劍身發出嗡嗡的輕鳴,仿佛一條銀蛇,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直取那黑衣人的破綻。
那黑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覺眼前寒光一閃,胸口便傳來一陣劇痛。
他慘叫一聲,捂著胸口倒了下去,鮮血從指縫中汩汩流出,染紅了地麵。
楊小浪見狀,也立刻抓住機會,身形如鬼魅般穿梭於黑衣人之間。
他手中的武器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雨腥風。
黑衣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打得措手不及,陣腳大亂,原本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出現了鬆動。
“好樣的!”
“打死他們!”
躲在店鋪裏的商人們看到李大白和楊小浪反敗為勝,紛紛激動地歡呼起來。
他們揮舞著拳頭,為兩人加油助威,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心中的恐懼和壓抑全部釋放出來。
李大白和楊小浪越戰越勇,他們緊追不舍,招招致命,將黑衣人殺得節節敗退。
鮮血染紅了地麵,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道……
根據矮胖手下提供的線索,以及從賬冊上分析出的蛛絲馬跡,李大白和楊小浪最終鎖定了一個隱藏在城郊的商業據點。
這個據點外表看起來隻是一間普通的倉庫,但實際上卻是錢老大暗中操控商路、進行各種非法交易的核心所在。
夜幕降臨,月亮被烏雲遮蔽,四周一片漆黑。
李大白和楊小浪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倉庫。
倉庫的大門緊閉,周圍靜悄悄的,隻有幾隻夜貓在屋頂上發出淒厲的叫聲,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李大白示意楊小浪留在外麵接應,自己則悄悄地繞到倉庫後麵,找到一扇虛掩的小門,輕輕一推,門便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他閃身進入倉庫,一股黴味撲麵而來,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讓人感到一陣陣惡心。
倉庫內一片昏暗,隻有幾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勉強能看清周圍的景象。
借著微弱的光線,李大白看到倉庫裏堆滿了各種貨物,有糧食、布匹、藥材,甚至還有一些兵器。
他小心翼翼地在貨物之間穿行,腳步輕得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掃視著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痕跡。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那裏堆放著幾個木箱,木箱上沾滿了灰塵和蛛網,似乎很久沒有人動過了。
李大白走到木箱前,正要伸手去打開…“誰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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