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一陣風把窗戶吹開了，窗簾蕩來蕩去，像是某種動物的舌頭，在口腔裏來回扭動，張子健拿起信封，打開之後看到的是冥幣。
    他的笑聲變得更猥褻了，“也好，原本我還以為他真的給我錢，心裏多少有些愧疚，現在不愧疚了，原本給他的也不是長效解藥，而是短期解藥，那男的手上我也趁機擦了一種慢性毒藥，估計也活不長了。誰讓他跟我耍心眼呢？”
    “聽說你……有特殊的藥？”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仿佛是從黑暗的深淵中傳來的低語。
    張子健的身體猛地一顫，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全身，他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抓住桌邊，指節因用力而變得發白。
    然而，他很快鎮定了下來。在這個行當裏，他早已習慣了各種各樣的人和事。他知道，每一個深夜來訪者，都可能意味著一筆可觀的生意。
    想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鎮定。“你是誰？”他緩緩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試探，卻也隱藏著幾分警惕。
    張子健的眉頭微微蹙起，窗外的夜風似乎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息，吹得窗簾輕輕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心中暗罵，傳口信？這種鬼話他聽得多了，無非是想借著神秘感來壓價或者試探。他耐著性子問道：“就說我有藥，你給錢麽？”對方的聲音依舊陰冷，卻透著一絲急切：“當然給錢！你這聽話藥的持續性怎麽樣？可以做成噴霧麽？”
    張子健心中一動，他手頭的藥確實有這種功效，但做成噴霧？這倒是個新鮮的主意。他故意拖長了聲音：“持續性嘛……要看具體劑量，一般能讓人乖乖聽話個把小時。做成噴霧的話，我得試試，不過這技術難度可不低，價格也得往上提提。”
    “哼，價格好說，隻要你能做出來，錢不是問題。”窗外的聲音似乎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滿意。張子健冷笑一聲，心中暗道：這幫人，每次都拿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來刁難，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過，這次的生意說不定真能成。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沉吟道：“那行吧，不過我得先看看定金，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放心，定金不會少你的。”
    對方的聲音漸漸遠去，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張子健歎了口氣，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這種生意，風險雖大，但收益也高。
    他不知道這口信背後是誰，但顯然對方是個有來頭的主兒，張子健的臉色微微一沉，窗外的黑暗仿佛在吞噬著他的耐心。
    他咬了咬牙，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耐煩：“你到底是誰？別我做出來你不要！”然而，對方的聲音卻依舊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沒有絲毫波動：“你放心，一周後過來，你把樣品給我，要噴劑，並且持續時間長，人必須愛上噴藥的人。”
    張子健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藥瓶被震得晃了幾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當我是神仙啊？這種藥可不是說做就能做出來的！”
    窗外的夜風似乎也跟著緊了幾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為張子健的憤怒伴奏。然而，對方的聲音卻絲毫沒有動搖，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腔調：“我知道你能行，不然也不會找你。隻要你能做成，價格隨便你開，但樣品必須符合我的要求。”
    張子健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硬茬。對方顯然對他了如指掌，甚至可能已經調查過他的底細。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也漸漸放平：“好，我試試。但你得給我一個保證，一周後我帶著樣品過來，你要是耍賴，我可不會放過你！”
    “哼，我從不耍賴。”對方的聲音在夜色中漸漸模糊，仿佛被黑暗吞噬，“隻要你能做出符合要求的藥，我會給你足夠的報酬。別忘了，一周後。”
    隨著最後一句話落下，窗外的夜色重新恢複了寂靜，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過。張子健坐在桌前，雙手緊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危險的旋渦，但此刻，他別無選擇。
    他抬起頭，目光穿過窗戶，望向無盡的黑暗，低聲自語道：“一周後，要是我做不出來，這生意可就砸了。要是做出來了……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耍誰。”
    “咱們一言為定……”那陰冷的聲音在夜色中漸漸飄遠，仿佛被風撕扯成碎片，最終消失在無盡的黑暗裏。
    張子健站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涼氣，試圖驅散心中的不安。他拍了拍腦袋，努力讓自己從剛才的緊張情緒中解脫出來。
    然而，當他回想起剛才的對話時，心中卻湧起了一絲疑惑。他揉了揉眼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那聲音似乎帶著一種詭異的回音，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他轉身回到桌邊，桌上擺滿了各種試管和藥劑，瓶瓶罐罐裏裝著五顏六色的液體，散發著淡淡的藥味。他拿起一個裝有白色藥沫的小瓶子，輕輕晃了晃，藥沫在瓶中翻滾，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噴劑……持續時間長……讓人愛上噴藥的人。”他低聲重複著對方的要求，眉頭越皺越緊。他知道自己手頭的藥沫雖然有效，但距離對方的要求還差得很遠。
    它隻是普通的藥沫，根本不是噴劑，更別提讓人“愛上”這種荒謬的效果了。他歎了口氣，將瓶子放回桌上，雙手撐在桌麵上，眼神有些迷茫。
    他很清楚，自己隻有七天時間，七天後，他要麽帶著完美的樣品去見那個神秘人，要麽就徹底完蛋。“看來，這藥效還得好好改善一下。”他自言自語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牆上的日曆上，紅色的“7”字格外刺眼。他咬了咬牙，轉身走向實驗室的深處，那裏擺放著他的實驗設備和各種原料。“不管怎樣，我得試試。”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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