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小燃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豪橫。“喂我說溫暖！都這個點兒了，你也不起來？”溫暖迷迷糊糊的伸了個懶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一臉痛苦。
    “姐，我親姐！這個點兒了，這是半夜裏，兩點半！您能別講歪理麽？”溫暖一臉苦澀，這樣的事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姐從來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來打電話。
    “還讓不讓人活了？！姐，現在兩點半……”
    “啊！聽起來你徹底醒了，我跟你講啊，有這麽個事兒，有個人，不知道你有印象沒，他叫李成甲，大高個兒，有點傻乎乎的，不過人還挺帥。”天下能這麽說話的也隻有李小燃這個警花，仗著自己長得好看持靚行凶。
    “哦，怎麽？他怎麽招你了？”溫暖說話不緊不慢的，這個節奏讓李小燃聽著恨的有些牙癢癢。
    “沒怎麽我，就是……他最近進了拘留所，審問他的時候，他一直在說，他感覺自己應該是被下了蠱了，不然自己壓根兒就不可能做出殺害兒子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說實話，看他老實巴交兒的，也不像是能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大案要案的派頭啊。”李小燃的語氣不認識她的聽起來感覺像是個花癡。
    “警察同誌，您閉嘴行麽？您還有沒有良知，什麽叫不像是能做出這樣事的人，要都像你這麽想，那誰也都不像真凶，就都是委屈的。”溫暖特意加重了警察同誌四個字，畢竟這是個人民警察，說話要注意。
    “你想說什麽！？”李小燃的語氣有些不悅了，溫暖第一時間聽到，立刻上去哄人，這才平息怒氣。
    “不鬧了，說正事，你看那個李成甲，這件事到底有沒有可能是蠱毒？”李小燃總算把自己想講的話一股腦都講了出來。
    “說實在的，我也在收集證據，畢竟我們跟同行成仇可不是鬧著玩的，不過如果他們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還涉及到人命，我還是會選擇立刻去清理門戶，除掉後患。畢竟蠱師跟蛇蠍屬於一類，要弄就弄死，不留活口。”溫暖講了這一大段話，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話有點密。
    “哦！這麽厲害的？嗯，明天我過來找你，繼續睡吧。”李小燃直接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李小燃的車便悄然停在了壽衣店門口。
    這個十字路口，猶如城市的血管樞紐，四通八達，南北向是繁華的商業街，東西向則是居民區與寫字樓交織的地帶。
    平日裏，這兒的人流密度極高，街邊商鋪林立，從早餐鋪的煙火氣，到服裝店的潮流風，應有盡有，自然不缺來來往往的人。
    李小燃的確長得好看，在人群中總是不經意就吸引目光。不過就算好看，那隨便在路邊停車是會有交警師兄過來貼罰單的。
    這次她可長了記性，早早便抓起溫暖的手腕，把溫暖三步並作兩步拉上車，麻利地倒車、打方向盤，車如離弦之箭穿過十字路口，穩穩停在了對麵馬路的咖啡店地下停車場，隨後一個箭步衝上樓，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仿佛排練過多時。
    當她登上咖啡店二樓的時候，她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從包裏拿出筆記本，一邊慢慢品嚐拿鐵，一邊觀察著十字路口的動態。
    “我得跟你講細節，我為啥給你打電話，你知道麽？”
    “不知道，你既然打電話給我，那就是有事，管他為啥呢。”溫暖拿起菜單，點了一杯拿鐵。
    “我給你講，我是真被嚇得夠嗆，那李成甲身上不是有一大塊黑麽？他求我給他查一下到底是不是下的降頭的時候，我剛開始是不同意的，可當我瞥見他慘白的臉，一臉的愁容，還有那手臂上……麻人的膿瘡。有點兒心疼。”
    “後來呢？”
    “後來李成甲像是下了狠心，將那一大塊黑皮掀開，露出裏麵長滿白毛的血肉，白毛一根根細長又密集，宛如從地獄深處鑽出來的惡魔觸手一樣兒。那一刻，我就心裏有那麽一點兒動搖了。”
    “再後來呢？”
    “再後來，他把手臂上那猙獰的膿瘡給我看，那膿瘡紅腫得像熟透的柿子，還泛著陣陣腐臭味，再看看那一大塊黑皮膚上鼓起的水泡，密密麻麻，宛如毒蛇的鱗片，我心裏的那杆秤就開始搖擺了，我也看出看了他的皮膚已經潰爛了，全身沒一塊好皮膚。”
    “再後來呢？”
    “再後來，他的項鏈，被我作為證物放在證物科啥事沒有，結果我拿出來之後，這東西邪性了！”
    “怎麽個邪性法，我帶著手套，剛一拿起來一看，裏麵居然有個骷髏頭，這把我嚇得一激靈，然後你猜怎麽？”李小燃咳嗽一聲，提醒正在給她續杯的溫暖仔細聽。
    “我聽著呢，然後怎麽？”溫暖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這表情！我都不想說了！”李小燃把杯子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想起身。被溫暖一把抱住雙肩，拉了回來。“不說就不說，來，咱喝咖啡，不聊那糟心事！”溫暖一臉壞笑。
    “溫暖？！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李小燃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就不說話了。
    緩了一會，李小燃繼續說道，“你讓我說完，昨晚真嚇到我了！我剛把那個項鏈放下，那陰風陣陣，辦公室裏桌上的東西都被這陣風吹在地下了，連衣帽架都翻了！”李小燃心有餘悸的拍自己的胸前。
    溫暖沒有說話，在李小燃的身前隔空畫了個符。
    溫暖當然知道，這是小燃在跟他撒嬌，笑了笑，看向李小燃。
    “想什麽呢？”
    李小燃一邊攪動杯裏的液體，一邊回答。“想什麽，當然是想你啊。”
    溫暖歪嘴一笑，“姐，你放過我，我且得活著，別讓我做夢。”
    “嘻嘻，快說正事，不瞎扯了。”李小燃正色道。
    溫暖一臉震驚，拿著熱水壺給小燃又續了杯。“我是在考慮，怎麽給你講這個蠱師的由來。”
    “那好，你講講，我願意聽你講。”李小燃恢複了一臉的好奇，胳膊拄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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