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麽？疼就對了，你想解脫麽？跟我簽訂一個契約，幫我做十件事，我就給你解脫。”
    “第一件。”林蘭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滲入耳膜，“去偷溫暖的鎮魂針。”她指尖在虛空中勾勒出契約紋路，每個符文都像灼熱的鐵釘釘入林穎生的太陽穴，“第十件完成後，"她突然湊近，冰涼的鼻息拂過他發燙的麵頰，“我會讓你死得像個處子。”
    當靈魂被撕扯出最後一絲恐懼時，林穎生聽見自己肋骨爆裂的脆響。他像被絞幹的抹布般墜落在地，眼中布滿血絲，嘴角掛著尚未凝固的黑血。瓷瓶在月光中滴溜溜轉了三圈，瓶身符文吞吐著滿足的幽光，仿佛剛飲飽了新鮮的恐懼。
    青瓷瓶在林穎生視網膜上炸開時，他聽見自己聲帶斷裂的悶響。十根手指蜷曲成爪，指甲深深摳進掌心，卻連慘叫都發不出——那些被撕裂的聲帶正在鏡麵空間裏重新生長，帶著新生組織特有的灼痛。
    “你簽麽？”林蘭淡淡的說道。
    “簽。”林蘭的指尖突然刺入他左手無名指，冰錐穿透皮膚的瞬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
    林穎生的汗珠在半空凝成冰晶，墜地時化作齏粉。契約紋路在皮膚下流淌如熒藍岩漿，每一道符籙都像有無數冰蠶在噬咬骨髓。他看見自己掌心浮現出透明的血字，那些文字正在蠶食他的指紋，直到指腹傳來黏膩的撕裂感。
    “這釘子叫做透骨冰釘，會順著經絡遊走。”林蘭俯身時，發間銀鈴突然凝結成冰錐，“當你違背契約時——！”她突然咬破自己舌尖，腥甜的血珠精準落在冰釘上，“它會先啃掉你的舌頭。”
    林穎生的瞳孔裏，女人的倒影正在逐漸凍結。他看見自己膝蓋處滲出的尿液正在凝結成冰棱，聽見自己脊椎發出的爆裂聲像踩碎冰晶。
    當冰釘徹底沒入指骨時，他終於發出某種介於人類與野獸之間的嘶吼，那聲音震碎了窗欞上的冰花，卻在觸及林蘭衣角時化作齏粉。
    “記住這份寒意。”
    林蘭轉身時，裙擺掃過的地方留下蛛網般的冰紋，“它比我更了解你的忠誠。”
    林穎生跪在原地，看著自己指縫間滲出的冰渣逐漸凝成契約瓶。當最後一絲恐懼被抽離時，他聽見瓷瓶破碎的聲音，化作無數冰晶刺入骨縫。
    而那枚透骨冰釘，正在月光下流淌著不屬於人間的熒藍光芒，像隻吞食了靈魂的冰蜘蛛，沿著他的經絡緩緩爬向心髒。
    青瓷瓶在林穎生鎖骨處碎成冰渣，他看著那些熒藍碎片順著胸肌滑落，像在祭奠某個從未存在的英雄。
    曾經被鏡中倒影迷醉的男人，此刻連嘔吐的力氣都被恐懼榨幹，隻能任由冷汗在下頜凝聚成珠，砸在地磚上綻開蛛網般的冰晶。
    “你的下巴在抖。”林蘭的銀鈴突然凝結成冰錐，穿透他喉結旁的梨渦。
    透骨冰釘順著經絡遊走時，林穎生看見自己瞳孔裏倒映的，是女人指尖泛起的幽藍漣漪，“這釘子喜歡你的血肉。”
    她的呼吸化作白霧，“就像我欣賞你的...易碎。”瓷瓶破碎聲驚醒了牆角的蛛網，林穎生突然發現自己的倒影正在剝落。
    那些從皮膚滲出的冰渣正沿著肌肉紋理蔓延，將昔日被讚為"刀削般立體"的麵龐雕琢成冰窟裏的哭臉。
    鼻梁上的冰晶折射出扭曲的光，他想起自己殺了盧影燕那晚，他看著盧影燕的屍體被自己砍的支離破碎，放進料理鍋煮沸以後的那些調料的肉香，還有盧影燕沒死的時候做出的掙紮，突然間就想開了。
    當冰釘沒入尾椎的瞬間，林穎生終於理解了"生不如死"的重量。他聽見自己脊椎爆裂如冰川崩解，那些被恐懼浸透的脊髓液正順著脊柱流淌，在尾骨處凝結成契約圖騰。
    女人的笑聲像冰錐鑿開凍湖，！“沒有這張臉，”她俯身時吐出的白霧凝成霜花，“你連被我玩弄的資格都沒有。”地板在林穎生掌心碎裂，他跪行時帶起的冰碴深深嵌入虎口。
    瓷瓶碎片在他胸膛拚湊出破碎的月亮，而那枚透骨冰釘正沿著脊髓遊向天靈蓋，所過之處，神經被凍結成透明的絲線。
    當最後一絲驕傲被碾碎時，他聽見自己聲帶裏湧出的不是哭嚎，而是冰層下某種古老生物蘇醒的低吟。
    林穎生的腳尖在結界邊緣停住，林蘭的笑聲像浸了蜂蜜的蛇信子，沿著他脊椎遊走，“你看這麵鏡子可比你那些賬簿有趣多了。”
    “溫...暖？”名字從幹裂的嘴唇溢出時，他聽見林蘭的指甲刮過結界發出刺耳聲響。
    林蘭突然轉頭，發間冰淩折射出的虹光刺得他瞳孔收縮，卻清晰看見那雙眼睛正透過萬千光暈望向自己。
    “沒聽過吧？給我記住這個名字！你就要去華夏，把去找他把該偷的東西偷回來。”林蘭說話的語調越來越低沉。
    這讓剛剛還沉浸在恐懼中的林穎生更加恐懼了。
    林蘭準備先把林穎生從監獄裏放出來，她的計劃是先把林穎生的直接證據都毀掉，然後把林穎生的老婆的魂魄植入林穎生，用來煉製雌雄雙煞。
    這樣渺風想讓天下大亂的這個目標，也就不遠了。熾烈是這樣跟林蘭交代的，林蘭也正在想辦法直接實現這個目標。
    林蘭拿出懷裏的瓷瓶，看了又看，這可是她前幾天在別墅裏直接收回來的盧影燕的魂魄，這可是珍貴的雌雄雙煞的材料呢。
    林穎生的事情她必須先處理好，所以找了一個雨夜，她把那盧影燕剩下骨骼也給處理的一點兒碎渣都不剩，事情做的簡直接近天衣無縫。
    “林穎生，我可以讓你出來，就可以讓你原封不動的回到原點。”林蘭眼裏有一絲危險氣息。
    林穎生當然一點兒都不敢動，隻得原地跪著等林蘭趕快消失，他最怕的就是弄出什麽動靜被獄警知道，結果就真的弄出動靜，還得想辦法解釋，實在是太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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