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鋼架上發出金屬哀鳴，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盯著溫暖手心裏那枚泛黃的虎牙。
    他手腕突然抽搐，虎牙表麵浮現出蚯蚓狀的朱砂紋路，像是被熱水燙過的封蠟。
    溫暖拿著虎牙，大吼了一句：“臭不要臉的！”
    話音剛落，那白虎魂就從虎牙裏脫出，變大，幻化到40層樓頂，那白色的絨毛在溫暖眼中若隱若現，隨風飄動，還泛著銀光。
    渺風還沒來得及繼續問“方舟”的下落，就看著溫暖騎在虎魂上越飛越遠。
    渺風此時在心裏慶幸，還好今兒是假期，不然早晚被抓進研究所吃豆腐，渺風沒問到結果，但他不急於一時，畢竟溫暖答應了的事，一般就會做到。
    渺風身穿著t桖，風吹動他那柔順的長頭發，讓他魁梧的身體顯得更加勻稱，側麵就像是一個完美的雕像一樣俊朗，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熾烈我們走。”
    於是一道白色的雲霧飄了過來，裏麵正是熾烈幻化出來的龍，渺風跳了上去，抓住點脖頸處的毛發，跟著熾烈一起飛走了
    陰雨敲窗的聲音像指甲劃過玻璃。孫讚奇盯著床頭櫃上的相框，照片裏林雪穿著碎花連衣裙站在玉蘭樹下，風吹起她鬢角碎發的模樣還在眼前。
    他又聞到那股熟悉的茉莉香，混著廚房熬粥的米香——就像每個加班晚歸的清晨，推開門總能看見妻子在晨光裏攪動湯勺。
    配槍的扳機在掌心沁出冷汗。孫讚奇的食指在金屬表麵滑動，保險栓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門外突然傳來三短兩長的敲門節奏，和三年前緝毒行動時臥底警察用的暗號一模一樣。
    李小燃的製服肩頭沾著雨珠，馬尾辮在腦後束得利落。她注意到玄關地毯下露出半截女士涼鞋，粉色水鑽在陰影裏泛著冷光。
    “孫哥，秦局長讓我寸步不離跟著你。”她手上拿著檔案袋，封口處的火漆印像凝固的血滴。
    刑偵大隊的孫讚奇，是破案的高手，但他最近由於自己的媳婦自殺這件事，讓自己留下了陰影，他總覺得媳婦還活著，還在家裏等他。
    他再也不能順利的開車了，他一上車總能問到媳婦身上的氣味兒，所以一直也沒辦法，請假在家休息。
    孫讚奇拿著配槍，正想要在家裏扣動扳機的一瞬，敲門聲響了，孫讚奇隻能把自殺的腳步停下來，去開門查看。
    正好看見李小燃那好看的樣子和勻稱的身材，“孫哥，你怎麽這麽久才開門？”
    李小燃被派到了孫讚奇的身邊，畢竟有個好看的警花在身旁跟著，既可以看住孫讚奇，讓他不至於情緒波動輕生，又可以把李小燃放在他身邊鍍鍍金。
    畢竟這孫讚奇曾經是警戒傳奇，大案要案都是在他這裏破的，李小燃如果壓對了寶也許會直接就有了資本，可以升值，這一點李小燃的父親也是同意的，雖然平時他一直在試圖說服李小燃不要衝在第一線，但這次他居然支持李小燃去孫讚奇的身旁，畢竟有棗沒棗都要打一杆子才算。
    孫讚奇如果知道他在這爺倆嘴裏就是這個棗樹，不知道內心裏會不會偷偷咒罵幾句。
    “哦，是你啊，小燃。”孫讚奇雖然穿的幹淨清爽，但他的發型暴露了他剛剛曾經把槍抵在了太陽穴。
    李小燃自從從警隊的心理醫生那裏知道了孫哥有自殺傾向之後，自己的英雄情節直接就展開了，她突然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重了起來，她的使命感爆棚，她心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保護好孫哥。
    孫讚奇說：“燃啊，咱倆先去市場走走。”
    “孫哥，咱去市場幹嘛？”
    “我聽線人說，貌似有個人蛇出現了，我們可以去抓他，他還是個黑中介。”
    電話響了，孫讚奇接通了，電話裏說，有一俱屍體出現在郊區，讓他過去看看。
    孫讚奇掛了電話，李小燃負責開車，直接就到了現場，現場的泥濘山路，讓那有些腐爛了的屍體在水裏泡過以後散發的氣味更加難聞了，雖然夾雜了泥土的氣味，但根本不會綜合那迎麵而來的惡臭。
    泥路上的水窪倒映著支離破碎的天空。第一具女屍橫在蘆葦叢中，腫脹的手指緊攥著半片褪色黃符，其中無名指直接齊根斷掉，並且沒有頭顱，隻有軀幹和雙臂，唯一跟普通人不同的就是這個人的肩頭有泰文的咒語紋身，這讓李小燃記憶很深刻。
    法醫老陳掀開白布時，成群的紅頭蠅蟲從屍體眼眶湧出，在李小燃的太陽穴旁盤旋成黑雲。“胃裏全是江沙。”老陳的鑷子夾起一片鱗片狀物體，“但不是魚鱗，像是...蛇蛻。”孫讚奇的鋼筆尖戳進現場素描紙，墨跡暈染開的痕跡恰好勾勒出屍體脖頸處的暗紅色掐痕，以及那神秘的泰文咒語
    手機店裏的監控錄像顯示，死者最後買的是部老人機，通話記錄卻顯示整整七天都在撥打同一個號碼。“1385438。”
    李小燃念出號碼時，便利店收音機正播到徐懷鈺《紛飛》的間奏，她聽見自己聲音裏帶著顫音。
    午夜兩點十七分，第三醫院太平間突然斷電。值班護士撞見穿壽衣的老婦在停屍櫃前跳儺戲，慘白的麵具裂開猩紅豁口。
    監控畫麵裏，本該鎖死的負三層電梯指示燈正在逐層上升。
    孫讚奇趕到時，急救車後備廂滴落的黑血在水泥地上蜿蜒成符咒形狀，空氣裏漂浮著祭奠亡魂時焚燒的紙錢灰燼。
    “他們……是不是在用活人續命啊？”李小燃把現場發現的銅錢串扔進證物袋，錢幣邊緣的鋸齒狀缺口像被什麽利齒咬過。
    停屍房的排風扇突然瘋狂轉動，有七個冰櫃同時發出指甲抓撓金屬的聲響。
    孫讚奇摸到腰間槍套空空如也，轉頭看見李小燃正對著虛空舉槍，九毫米子彈穿透的卻是牆上掛著的警徽。
    “燃啊！別亂開槍，在咱們還沒弄明白事情真相之前，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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