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邊道謝，邊看著報告，“一如她父母所說體內沒有鋰鹽，卻有大量的安眠藥，死前1小時內吃的”。
    陸佩說，“安眠藥？怎麽會？躁鬱症患者最可能吃安眠藥了”。
    錢淺說，“200毫克，正常劑量的5倍以上”。
    陸佩說，“吞下那麽多安眠藥，即使有人拿刀追殺，她也無法抵抗”。
    王樂樂交給李琳琳化驗報告，“沾有神秘汙漬的刀，分析結果剛剛出爐，酒精，醋酸鹽，58號紅色染料”。
    李琳琳點頭，“是指甲油”。
    李琳琳把餐廳所有的女生集中在一起，“請亮出你們的指甲”。
    3個後廚女生都沒有塗指甲油，隻有女接待塗了紅色指甲油。
    李琳琳刮了一點下來，“你們3個可以走了，至於你，我替你準備了上好的位子，窗邊單人座，待會有人會來替你服務”。
    李維這邊很快回話了，“我去藥監局查過處方了，死者戴琳的醫生沒開安眠藥給她，但開給了她母親，一次服用25毫克”。
    陸佩說，“動作真快，看來我們得去拜訪她母親了”。
    羊毛的化驗是在嚴吉那做的，郭天第一次去他的化驗室，他對這個化驗師也早有耳聞。
    嚴吉說，“羊毛屬於精紡毛紗重12盎司，是輕織品，追求時尚的人才會購買”。
    郭天問，“你在講衣服嗎？”
    嚴吉繼續說，“精紡多用於製作西裝與輕便大衣，最後一道工序是塗敷高級西裝獨有的塗層”。
    郭天禮貌的表示感謝，準備拿著報告離開。
    嚴吉說，“還沒說完呢，燒焦的羊毛上有血跡”。
    郭天問，“檢驗過dna了嗎？”
    嚴吉說，“是死者的血，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這件西裝不可能是他的，主廚穿格子褲，白襯衫，但有人在餐廳廚房燒了沾血的西裝，而且是高級西裝，找到嫌犯了”。
    郭天問，“你是新來的？”
    嚴吉說，“對，我叫嚴吉，從警局調過來的，他們說我態度傲慢，還說我頤指氣使”。
    審訊室裏。
    李琳琳給女接待員看化驗報告，“我采集的指甲油樣本，符合這把刀上的指甲油，說明你拿過這把刀”。
    女接待員說，“那又怎樣？”
    李琳琳說，“廚房守則第一條，禁碰別人的刀，你刺殺了主廚？”
    女接待員說，“這是副主廚的刀”。
    李琳琳說，“我知道，刀上出現的這種痕跡，多半源自於刺殺行為”。
    女接待員問，“你這是指控我嗎？”
    李琳琳說，“沒有，你應該去外頭的接待室坐一坐，態度一定會有大轉變的”。
    戴琳父親家裏。
    陸佩問，“警方發現你的處方，醫生開了安眠藥，請告訴我們怎麽回事”。
    母親說，“我有時會吃安眠藥，戴琳的事搞得我們心煩”。
    錢淺問，“這禮拜一你買過藥”。
    母親問，“什麽意思？”
    陸佩說，“根據毒性報告，戴琳體內有高於一般劑量5倍的安眠藥，她手腕上的傷，毫無猶豫跡象，顯示別人割了她的手腕，這麽多安眠藥可以讓她昏睡”。
    母親站起來說，“你們太過分了，我沒有喂戴琳吃安眠藥”。
    錢淺說，“可不可以讓我們看看，你的安眠藥還剩多少？”
    父親問，“是不是戴琳那個瘋男朋友要你們來問我？”
    錢淺說，“不是，抱歉，我們隻想找出戴琳的死因”。
    王樂樂打來電話，“死者衣櫃裏的上衣水漬是有機物，含有大量鹽分，是男性的”。
    陸佩掛斷電話過來說，“戴琳先生和太太，眼淚共分5種，悲傷，後悔，喜悅，恐懼，過敏，但唯一不變的是dna,戴琳死亡當晚，衣櫃裏有一件上衣，上頭沾了水漬，化驗結果是淚水，dna屬於男性，父親？你躲在衣櫃裏等女兒回來？”
    夫妻倆麵麵相覷。
    錢淺說，“我們可以申請搜查令，然後拿你的dna和樣本比對”。
    母親聲音顫抖的問，“是你嗎？老公”。
    父親搓了搓臉，鼓起勇氣說，“要強逼成人接受心理治療，條件是自殘或別人幫她自殘，受戴琳攻擊的人，都嚇得不敢提出申訴，她完全失控，還攻擊陌生人，她破壞公物，而且拒絕吃藥，我們沒辦法幫助她，本來我想弄成自殺未遂，誰料到突然有人開門，我一時驚慌，我躲進了衣櫃，然後她，結果太遲了，我真是隻想讓她接受治療，我這想她需要我的幫助，我隻想她需要幫助，親愛的，你知道，她不會。。。”
    陸佩聽他說完，歎了口氣，示意李維，可以把他帶走了。
    錢淺說，“我突然想到以前外婆說的話，那時我還不相信”。
    陸佩問，“什麽話？”
    錢淺說，“瘋人會讓正常人瘋狂”。
    郭天在辦公室裏檢查刀具。
    李琳琳過來問，“發現什麽了？”
    郭天拿著一把刀說，“過來看，你聽”。
    李琳琳豎起耳朵聽了聽，“之前我們怎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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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天說，“現在我知道，證物室是科裏最安靜的地方”。
    李琳琳說，“沙子，有助於下刀平衡精準”。
    郭天說，“你知道，地質學研究者認為世上沒有沙子，每顆沙粒其實就是小石子，細致光滑的結晶體，黑色的一定是黑曜石，日本人稱之為歌沙，走在日本的一些沙灘上，會聽見沙子發出樂音”。
    李琳琳說，“我沒去過日本，但我見過這種沙子，就沾在血塊上”。
    郭天說，“切開他，作為獻給諸神的祭品”。
    李琳琳說，“我猜是莎士比亞寫的”。
    郭天說，“凱撒大帝”。
    審訊室裏。
    郭天把刀推到主廚陳秦麵前，“這是你的刀，這是店主日誌，每出一客鮭魚排，副主廚可抽89，比其他廚師高了6，我認為殺主廚的人不是你，不過分屍的人一定是你，你的刀柄開了，裏頭的沙流到排水孔，沾在死者的血塊上，肢解人體要花不少力氣，所以刀柄才會開，但你並非單獨行事，對不對？”
    李琳琳在隔壁審訊室裏。
    她對餐廳經理許鬆說，“主廚在廚房裏被謀殺，餐廳等著關門大吉吧”。
    許鬆說，“當時我問副主廚打算怎麽處理屍體，他說他會處理好的”。
    李琳琳說，“忠誠信條的機製啟動了，保護廚房，有人說做菜最重要的一環，就清理工作，副主廚忙著分屍，你燒了沾血的羊毛西裝”。
    門外，劉大海問郭天，“有何進展？”
    郭天說，“他不否認，也不承認”。
    劉大海說，“這兩個也一樣，他們需要一點刺激”。
    郭天問，“比如說？”
    劉大海說，“既然人在我們手上就來場表演吧”。
    他走進審訊室，把兩名嫌犯一起帶出來，“我們出去走一走，放心，你朋友會一起來的”。
    會議室裏的女接待員看見兩個被銬上的人。
    郭天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問，“你為什麽殺他？”
    女服務生的回答讓大家大跌眼鏡，“我進去拿檸檬，我知道他喜歡到處留情，這次居然和女廚師混在一起，女服務生，老顧客，無名之輩，可是她不一樣，她是廚師”。
    郭天不太明白區別在哪裏，“所以說呢？”
    女服務生說，“這樣我就沒了立足之地了，所以我必須殺了他”。
    劉大海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奇葩的理由，他無言以對，隻能對門外的警員說，“請帶她去辦拘押手續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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